看见桌上来了菜,
先把剧本收起来。
自编自演唱大戏,
哼哼几声乐开怀。
这时,李春桃过来了。她向大家说:“菜都做好啦,酒也温暖啦,饺子也包起来了,咱们开始喝酒吧?”
王秀臣翻动本子,看看后面还有好几场戏,就说:“那就先把剧本儿收起来。”他一转身,把那“田字格”本子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张华挪一挪板凳向前凑一凑,拿酒盅,摆筷子。陈玉梅李春桃董庆云一碗一碗从锅屋往这端菜。王军和王丽出去玩回来了,陈玉梅说:“这两个小孩子,会算吗?”
“什么会算,不害饿他们是不回来的。”王学奎又去拿来几个板凳,摆在桌子周围。他对王军和王丽说:“你们要是饿得慌,就先卷上个煎饼。”
王军王丽摇着头,异口同声:“俺不,俺喝酒!”
王学奎只好也给他们摆上盅子,张华已把别的酒盅子倒满了,又要要给他们倒。王学奎做一个阻止的手势,张华马上会意,悄悄把酒壶放回了原处。
“俺的盅子里还没酒!”王丽看见张华放下了酒壶,着急地提出了抗议。
王军说:“急什么,爸爸有酒!”
“俺没见!快拿酒来!”王丽显然是不相信。
王学奎有些不耐烦了:“抠妮子,喝白酒还是喝红酒?”
“你拿来我看看!”王丽当然是以现实为依据。
“你看什么?你要是喝白酒,我就给你造白酒。你要是喝红酒,我就给你造红酒。”王学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这么说。
“你造酒,你哪有酒厂?”王军大惑不解,提出了质疑。
“没有酒厂怎么造酒?”王学奎反问。
“就是,没有酒厂怎么造酒?”众人都站在了王学奎这一边。
王学奎趁机拿出了一个小罐子,他敞开盖儿,从罐子里掏出来一个小汤匙。他又找出两个茶碗儿,每个茶碗儿里搲上了一匙子白糖。他拿起茶壶在一个茶碗里倒上了一些茶叶水,又拿起暖壶在另一个茶碗里倒上了一些白开水。他告诉王军和王丽,倒茶叶水的就是红酒,倒白开水的就是白酒。
所有的人都担心这两个小孩儿会发脾气。王学奎给他们喝这种酒,他们会指责他的父亲骗人。谁知道,穷人的孩子好打发。他们不但不嫌,还都很高兴地接受了,把白酒或者是红酒倒进了自己的盅子里。看样子他们对王学奎造酒的速度之快,品种之多,很是赞赏。
哄好了两个小孩儿,大人们也都坐下来。王秀臣说:“咱喝着酒看戏吧?”
“还有戏?”王军睁大了眼睛问。
“唱戏的在这里哪能没戏?”王秀臣笑着看了一眼张华。他这一看不要紧,他忽然间灵机一动,想起来一个新主意:“张华,你在这里,陈玉梅也在这里,你们借着这个空儿唱一唱吧?”
张华笑着点一点头,陈玉梅莫名其妙,她问:“唱什么?”
“你看看,你的学生给你写的戏。”王秀臣转身拿了本子,循着声音把本子递过去。陈玉梅接过去仔细地看,她越看越激动。
王秀臣说:“怎么样?你和你的学生唱唱给我们听听吧?”
陈玉梅说:“这是京剧,我哪里唱得了?”
“听见你的喉咙唱歌很好听!”王秀臣说。
“唱个小歌小曲的行,这大戏咱唱不了!”陈玉梅觉得很难为情。
“这里有一个!”王秀臣像发现了新大陆,他手指着李春桃说。
“什么啊?大叔?”李春桃懵懵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张华写的戏,是京剧。你也是唱京剧的,你就当剧中的陈玉梅怎么样?”他把剧本从陈玉梅的手里拿过来,递到李春桃的手里,“你找一找,从那个‘张华同学好榜样’往下唱。”
李春桃找到了“张华同学好榜样”看下去,正好是陈玉梅的唱词。
陈玉梅:(接唱西皮流水)张华同学好榜样,彻底改错有影响。诚心对待王克亮,一点一滴为他想。板凳为他放;热水为他凉;书本为他敞;难题为他讲,体贴备至时时刻刻都不忘,化干戈为玉帛,化戾气为祥和,化解了矛盾双方。
李春桃对着唱词哼哼了几声,就招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王学奎的兴趣也来了,他说:“你先别唱,我去拿京胡来!”
一会儿,王学奎从办公室拿来了京胡,调弦定音。清脆悦耳的西皮过门响起,继而插上了李春桃那柔润甜美的青衣旦角唱腔。王圣德索性用桌子和筷子当鼓板,有板有眼,轻轻地敲打着,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这正应了杜甫的《赠花卿》:“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
结语:
小孩要喝酒,逼着开工厂。
红酒和白酒,茶水和白糖。
喝酒听京剧,演员现商量。
可喜有替身,真人不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