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心都跳到嗓子眼里,不知道老钱那招是否管用,要是不管用,那可就太麻烦了,如今也就剩下我和三个记者还能动,要是赵连长他们不能摔醒,恐怕……我还没担心完,就见赵连长他们从坡下冲上来,直奔那个施工头。
我赶忙爬起来,对赵连长他们喊道:“千万不要看他眼睛,绕在他背后打!”
见几个人拖住施工头,我吃力跑到小东等人身边,对薛紫诺道:“快来帮忙,抱起他们往地上摔。”
薛紫诺帮我抬起小东,回头冲坡上喊道:“韩欣,快来帮忙啊!”坡上没有回应,不知道那个女人在干什么。
一摔之下,小东立马缓过来,嘴里骂了句******妈,飞身跃起,迅速加入战团。我们又陆续把彭凯等人摔醒,然后我对薛紫诺说:“你赶紧上去,打架你帮不上忙,还容易遭到误伤。”
她说:“你跟我一起上去,你浑身是伤,有赵连长他们对付施工头,你就不要再加入战团了。”
我说不行,那东西比野兽还厉害,多个人也就多份胜算,我哪能闲着呢!我话音刚落,就见施工头向我们冲来,用手指着我们,说非要弄死我们不可。
我把薛紫诺推开,迎着施工头冲去,将匕首刺向他胸口。那东西胳膊一挥,拳头正好打在匕首尖上,我顿觉手腕一麻,匕首径直飞上半空,而他手指也被划破,鲜血瞬间染红拳头。那东西没有片刻停顿,双拳变爪,直接向我胸口和腹部抓来。我赶忙侧身,一脚踢向他裆部,他根本都没躲,直到我脚踢到他裆部,他双腿突然并拢,死死夹住我脚腕,然后向后一跳,将我拽翻在地,然后他原地一转,将我甩飞起来,当作棍子扫向赵连长他们。好在赵连长他们反应快,纷纷向后退去,要是我撞在他们身上,估计脑袋就得开花,而他们也不会好受到哪去。
连摔带转之下,我顿觉头晕目眩,看什么都在动,我双手乱抓,可是什么都抓不到,那种难受劲和无力感,真是无语形容。赵连长冲上来,一枪托砸在那东西头上,那东西唔了一声,挥掌一拍,赵连长手里的枪就飞了出去。那东西一脚踢开我,转身一拳打在赵连长肩上,赵连长被打的原地转了一圈,跟着我摔下坡。
我们一直滚到大路上,我艰难爬起来,问赵连长有没有事?赵连长呸了一口,说没事,然后又向坡上冲去。我哈下腰喘了会气,刚想往坡上跑,就听坡上传来滚动声,又有几个人被打下坡来。
彭凯从地上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泥沙道:“****,他还是人吗,力气怎么那么大?”
有人说:“那东西不仅力大,而且还经打,他身上都快被我们捅烂,可他依旧屹立不倒,真是他妈个怪物!”
没错,那东西的确力大无比,而且极其经打,好像他已经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已经变成钢铁超人。我们二十多个人都打不过他,要知道我们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且个个儿都是标兵,擒拿格斗都相当厉害,如果换作一般人,别说二十多人打一人,就是十几个人打我们一人也未必是对手,可见那东西有多么厉害、有多么难缠。我们之所以那么被动,当然不是那东西真是钢铁超人,而是那东西有一双邪恶的眼睛,除了我以外,其余人根本不敢看他眼睛,都只能绕在他背后下手,或者看着他胸部以下下手,如此一来当然不方便,战斗力至少下降一半。
见我有些摇晃,彭凯赶忙伸手相搀,问我还行不行?不行就上去休息,别让薛记者太心疼!我啐了他一口:“少废话,不把那东西弄趴下,老子绝对不倒下。”
我们又向坡上跑去,再次加入战团。因为我可以看那东西眼睛,所以我就和他正面交手,主要是吸引他注意力,也好让赵连长他们偷袭他,几个回合下来,那东西体力逐渐衰竭,动作逐渐慢下来。
打着打着,我忽然感到脖子后面痒酥酥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脖子上爬一样。我用手一摸,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条长虫子爬到我脖子上去了。我抓起那虫子,看都没看就甩了出去,哪知正好甩在施工头脸上。那东西一愣,抓起虫子看了看,然后嘿嘿一笑,竟然把虫子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吃起来,如同吃美味佳肴一般。我瞠目结舌,鸡皮疙瘩直冒,好像又有好多虫子爬上身体一样,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就吐出来。
那东西吃的津津有味,边吃边咂嘴,还冲我一个劲乐,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我听了好半晌才勉强听清,那东西好像在说谢谢。我心里一寒,******,他说谢谢,他在谢什么?谢谢我把虫子甩给他吗?看来那东西真的已经不是人,哪有活人吃活虫的,看到就让人恶心,从心底里感到恐惧。
我缓缓退上坡,见那东西没有注意,我迅速抓起一把枪,就在我弯腰的时候,瞥见韩欣跪在火堆边,正在不停磕头。
******,她在给谁下跪,给谁磕头呢?难道她也被那东西的眼睛迷住了,正在发神经?我一心就想弄死施工头,所以没工夫去管韩欣,转身对赵连长他们喊道:“都趴下!”喊话间,我手里的枪就响了。步枪的威力本来就大,加上距离又近,一梭子子弹出去,那东西几乎被打飞起来,翻着跟头滚下坡去。
我们站在坡上等了会,听坡下没有动静,小东低声说:“你们说那东西死了没有?”
“肯定死了,我见他身体被打出好几个血窟窿,那样还不死也太可怕了吧!”吴川说。
又等了会,赵连长说:“走,下去看看。”我们小心翼翼走下坡,可奇怪的是,坡下只有一些血迹,没有看到那东西的尸体。
“****,难道那东西真没死,悄悄跑了?”彭凯自语道。
赵连长说:“不可能,整个人都被打烂了,哪还能活,是不是滚到林子里去了,我们再仔细找找。”
因为林子里太黑,我们不敢贸然深入,只是在两侧林子边找了一圈,但依旧一无所获,施工头就那么无声无息消失了,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我们回到坡下,赵连长望望大路上,又望望两侧枯林子,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必心里更是疑惑重重,无法想明白所有事情。
我们都不说话,想来所有人心里都感到不安而恐惧,明明见那东西被子弹打烂,可就是找不到他尸体,换作任何胆大的人也会感到害怕,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意识出了问题,或者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这实在是太怪了,让人无法理解。
马腾轻轻扯了我一下,低声问:“你还记得那东西说的话吗?”我说那东西说了很多话,你指哪一句?
马腾说:“就是在他胡扯前说的那番话。”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了半晌都没响起来,于是让他有话直说,不要绕圈子。
马腾说:“我记的那东西说过,他不怕子弹。”我哦了一声,那东西的确那么说过,当时我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那东西还真不是胡吹,******,他还真不怕子弹。
尽管现时就摆在眼前,那东西都快被子弹打成筛子,可他还是在我们眼皮子下消失不见,但我还是不相信子弹打不死他,我想他消失的那么快,一定和某种力量有关,他已经被那种力量完全控制,他的身体和一切行为都只是个幌子,只要那种神秘之力不倒,他就不会到,即使他已经死了,但身体依旧受那种力量支配,所以他才会那么经打,才会转眼就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那种推断是否准确,但那种推断着实吓了我一跳,一路走来,我们只在长洞里看到两具骨架,可总共有十四个失踪人员,也就是说,还有十一个失踪人员下落不明,那些还没有出现的失踪人员,会不会也被那种神秘之力控制了?如果是,他们会不会比那个施工头更可怕?会不会正在某个角落里盯住我们,然后趁我们不备之时悄悄靠近,然后突然发起攻击?
一个施工头就让我们有些无法招架,如果那些失踪人员一起出现,那局面将不堪设想。不知不觉,我出了一头冷汗,感觉身边突然刮起冷风,而且冷风直往皮肉里钻,往骨头缝里钻,好像要将我彻底冻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