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祖渊的人马已经进城,须申忙扔下这里,跑去迎接,眼前的场景也令他目瞪口呆!若不是自己已经控制了怀家大院,在行使胜利者的权利了,他真怀疑祖渊他们是战败方。周围老百姓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大都在感叹怀家果然兵强马壮,祖渊等人胜得艰难,这下得好好休整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的话。须申当然不能如百姓般做局外观,他得去慰问犒劳,至少也得上前寒暄几句才行。本来一路上他早就打好了腹稿,只是这意外的场面让他的准备做了无用功。
黄先在队伍里瞅见了须申,悄悄拿大蒜摸了摸眼角,抢出来拉着须申就不松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唠唠叨叨的诉说着自己的损失。须申当然明白黄先想要什么,
安慰了几句场面话后便大度表示兄弟们在秣陵的开销小弟全包了!黄先仍不罢休,还是唠叨个不停,须申无奈继续加码,黄先继续唠叨,须申继续加码,二人演戏般十来个回合,终于以须申让出一个点的利益结束了这场闹剧。黄先一改之前的颓样,神采飞扬的拍着须申的肩膀,“好哥们,好兄弟”的叫个不停。须申一面与黄先配合着改演兄弟情深戏,一面心里在滴血,本来还想耍点手段多捞点,这还没开始,自己又损失至少10万两白银,黄先那帮伤兵雇佣上万个都富裕。
须申在祖渊的营地里转悠了没多久就受不了了,每个人见到他都会仗着自己身上的伤跟他伸手要好处,不给就七八个恶汉围上来要说法。须申搬出黄先来也不好使,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能摆脱他们的纠缠。白白损失几百两后,须申果断的向黄先说那边需要自己照应着,不然那帮干事的手底下可不干净,让他们中饱私囊,亏得可是我们两家。黄先果然着急了,须申顺利脱身。
须申回到怀家,盯了一会幕僚们干活,一想到眼前这成山的财富大半不属于自己,那种感受,比自己的妻妾女儿被别人强占都要心痛。须申自个生着气,又无人诉说,转了几圈就气呼呼回家,拿家里妾室泄火去了。
一番云雨后,须申虚脱的倒在小妾身边,开始痛骂黄先,直到把黄先上下十八代骂了个遍,才意犹未尽的住口。
小妾给他出主意,既然那伙人伤亡如此惨重,又住在秣陵城内。这里是老爷的地盘,之前有怀家在,老爷只能憋屈着,现在怀家已经被灭了,这秣陵城老爷最大,还怕他们一帮残兵?晚上带上百多人,四面围住,放把火,什么事都解决了。何用在家里干过嘴瘾。
须申一愣神,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现在秣陵城,自己已经是老大了,那黄先真是嫌自己命长,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恨自己当时怎么没想到,不过这时候想起来也为时不晚!须申狠狠夸了小妾几句,许诺大事若成,就把她扶正,然后就匆匆出去布置去了。
祖渊这边,战斗结束,便分出盛方和林安两人,带人去剿灭鱼扬的势力。盛方心狠手辣,做这等事最适合,让林安跟着去主要是锻炼他的意思。之后又分出李次和谢庆两人,带人去剿灭边鸿的势力。这个边鸿,身边没有多少人手,却最是狡猾,虽然这次的冲突他没参与,但是事情的背后总少不了他的存在,是个可怕的阴险角色。祖渊之后还准备去拜访孙翊,边鸿的人头是最好的见面礼,所以,虽然边鸿没有直接参与对祖渊的行动,但还是免不了身诛族灭的下场。这就是现实,弱者以为仅凭着不错的头脑、明哲保身的祖训和钻营的本事就可以在强者的缝隙中生存,是大错特错的。弱国无外交,弱者自来就是强者相争的牺牲品。这个边鸿,招惹了孙翊之后,凭着自己的小心谨慎,又借了当时江东世局的便宜,这才苟延残喘了几年。孙权密令他对付祖渊一行,他也只是谨慎的推出鱼扬,不亲自动手,就是怕踩了陷阱。可是,祖渊一来,要拿他的人头做献礼,才不管他是否冤屈,是否小心呢,只要孙翊认定他是当年加害自己的一份子就足够了,别的证据?不需要!
分出了大半人马,仅带小部兵力进城,正好方便了黄先勒索须申,却也因此勾起了须申奋起一搏的决心。须申找到几个心腹,很快便决定当晚动手,以夜间巡逻为掩护,接近祖渊的大营,然后悄悄放火,用火围住他们,就可以上演一场火烧活人的大戏。
须申的计划很顺利,参与的人只有二十人左右,柴火,桐油,油脂都悄悄的运送到指定位置,就差须申下令了。这时须申却改变了主意,大营里可有黄先从吴县带过来的绝世佳人,若一把火烧了多可惜,反正他们的人都带着伤,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不如摸掉他们的岗哨,直接杀进去,那几个娇滴滴的姑娘就任他们把玩了,如此人财两得,岂不更好!色字头上一把刀,为色亮刀是汉子们天经地义的事,二十几人无人反对,都兴奋的催促须申快些下令,早干完活早快活。
事后祖渊曾假设过,若真让须申在四周放火成功,祖渊他们即使突围出来,死伤必定惨重,而那帮姑娘们就只能葬身火海了。
可是世事没有假设,须申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这方的战斗力,更没有想到祖渊的手下并没有受伤。依祖渊谨慎的行事风格,到任何一处都不忘设岗放哨,布置警戒,岂会轻易由得须申胡来。短暂而又紧凑的交手连铁锁的睡梦都没有打断就结束了,须申的人全军覆没,须申占了县官头衔的光免于一死,被俘虏了。黄先兴奋的过来看望了须申好几次,每来一次就夸一次须申干得好,现在不但怀家的财产全部归黄先所有了,连须申那点子家底也都归黄先了。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黄先与须申其实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