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隐隐作痛,我实在是无法安然面对。
残灯如豆,我的心就如那摇摇欲坠的火芯,濒临崩溃。
这一切其实本就不该属于我的。
与其苦受煎熬,最后惨遭抛弃,不如就此放手,早日摆脱那纠缠不清的情愫!
奔进马厩,牵出平日坐惯了的马儿。愤愤驾马而去。
没头没脑地行了一夜,不觉间竟是出了长安城。眼前芳草萋萋,仅有的一条羊肠小道上杂草丛生,环顾四周,一片衰败景象。
莫说是人户,就是连个鬼影都找不到!
天了,我到底跑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昨晚走得匆忙,竟是忘记带些钱两、食物什么的,此时饥肠辘辘,饿得浑身乏力,不觉间还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开工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离开,此时又有何脸面回头?
饿又什么可怕?就算是饿死,我也不会让只觉再掺仅那团乱麻之中。
时局不稳,不是匈奴来犯就是天灾人祸,如今又赶上那个不懂政事的窦太皇太后执政,可想而知人心有多惶恐。
又行了半日,终于见到了一户人家,一问才知道此地所属杜县,离长安有三四十里远。
我用身上的玉饰向农家换了些水和食物,又漫无目的地朝杜县里去。
是春末夏初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然而我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躁。
我现在不得不面对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该怎么度日?
我所会的东西在这个时代一无用处,首饰终会换完,到那以后,我要怎样在这里生存下去?
真是越想越头痛,正不知所措着,隐隐听见前方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我眯起眼仔细瞧去,原来是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骑了个驴子悠哉游哉过来。
狭窄的羊肠小道自然容不下马与驴子并列,念在对方是个老人,我只得发扬一下中华民族尊老的传统美德,给他让道。
翻身跳下马,将马儿拉到田坎下。老人悠经过时因为礼节,我微微躬了下身,谁知他却突然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指着我开口道:“你,本不该来这里!”
我讶异地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他所指的,难道是……
慌忙跨上田坎,“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
猛地收住口,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知晓神通!
老人只是淡淡一笑,撸了撸花白的胡子,接着驾着驴子缓缓向前走去,
我正困惑着,前方传来他云淡风轻的声音:“该来的总归要来,该走的总归要走。时间一到,一切终会恢复原装。”
老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愣在原地,更加困惑。
“呀!”
我惊愕地捂住嘴!
原来是他!
当初小云所说的那个怪异的老人,刘迁口中的李先生!
真是越想越诡异,我不禁联想起这些年的怪事,犹如大梦初醒般慌忙跑去寻他,然而举目四望,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我边叹气边懊恼地猛捶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