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倒在床上,脑袋里仍是早上发生的事,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不得不相信事实。
小云走过来,轻声问道,“公主,可是要休息了?”
我点点头,“嗯!”
我实在不习惯别人给我脱衣服脱鞋,搞得我跟个残疾人似的极不自在。待小云为我整理好床铺,我便叫她退下了。
躺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两天的颠簸搞得我疲惫不堪,不一会儿,我便沉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似有人站在我床边,只感觉边上掉在外面的被子被人折进来轻轻压在我身下.
是小云吗?
我眼皮实在太沉重,以至于我懒得睁开眼来看看是谁。没多久,身边便无动静。
一觉醒来,竟已是第二天了。
小云早已端着一盆温热的洗脸水站在一边候着。待我整理好一切,才发现今天穿的衣服格外隆重。
长摆裙,上襦以浅蓝色绢为面,中纳丝棉,袖端接一段白色丝绢.长至垂地的群摆绣着罗叶小花。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为何将我穿成这样?”我不解地问。
“回公主,今儿个是皇室的家宴,是大王吩咐奴婢这样给你打扮的。”
“哦.我点点头,摸着头上极幼稚的‘小羊角’辫,随声问道,这个‘羊角’也是吗?”
“扑哧”一声,小云捂着嘴笑出来,见我不解地看着她,她随即赶紧收住笑,“回公主,头发是奴婢自作主张给你盘的。奴婢觉得你盘这样的发式很好看,如果公主不喜欢,奴婢马上给你重新盘。”
“算了!”我无所谓地怂怂肩,既然她说好看那就随它吧.
“昨儿个我睡后,你有来过?”
小云蹙着眉,莫明地看着我,“回公主,奴婢自从郡住昨天睡觉后就一直没进屋.”
不是她?那会是谁?梁王吗?他不是跟景帝彻夜畅谈了吗?难道又是我的幻觉?
呃……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我怎么老出现幻觉?
小云细心地帮我整理着长长的袖子,抬起头嘱咐着,“公主,这袖子会有点不方便,因为在家宴上所以皇室的子孙都会在,所以郡住定要小心一点,不要被这袖子给闹出什么笑话才好。”
“嗯!”我点点头。我这身衣服实在漂亮,我忍不住跳了跳,装作若无其视地问道,“哥哥姐姐们为什么不来?”
衣服上的手徒然僵了一下,但转瞬又继续麻利地在我衣服上来回整理,注意到这个细节,我更加迷惑起来。
“回公主,王子公主他们都不来的。”
“为什么?”我惊讶出声,不是说是家宴吗?他们为什么不来?
小云抿了抿嘴,很为难的模样,但她还是俯下身子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回公主,也许因为大王对你的宠爱吧,每年家宴都只带你来。”
宠爱?
回头想想,也确有道理。他们不是对我冷眼就是无睹,对我的敌意不言而喻。兄弟姐妹间竟能因为父母的偏爱而产生矛盾与憎恶,实在令人心寒。
待一切都整理妥当后,我便被早在屋外候着多时的宫女们带去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子。
从屋外便见着屋内已是宾客满盈,浓妆艳抹的舞者身着华丽的彩服在屋中手舞足蹈.
如此隆重的场面,看来我定是要小心谨慎一点,可别出什么差错给人看了笑话,给梁王丢脸。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拖着裙裾,小心踏进屋子.
刚进去,正前方却传来一个悦乐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华安可来了!”
我抬起头,见到景帝坐在上面微笑着,一身金色的华服更是衬得他高贵不已。
我微微欠身,“皇伯伯!”
刚回完话,只见景帝侧边的一个姿态雍容的老妇人欢喜地喊道,“华安,乖孩子,快奶奶这里来!”
声音苍老却无法掩饰住她的喜悦,看她那模样与气质,应该就是汗景帝的母亲窦太后!
蓦然心生一股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