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十年,就你说的十年,十年以后我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像是被人攥住了脖子,我一口气卡在喉咙,顿时喘不过起来。
“啊——”我低呼一声,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痛苦地将头埋入脐盖间。
不要再来烦我了,求求你,不要再来了,不要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推我的胳膊,我猛地抬起头,没想到额头却与一硬物亲密接触。
我痛呼一声,搓揉着我可怜的额头,呲牙咧嘴地抬起头,正要发怒,待看到他同样捂着下巴,咝咝地抽气,忍不住“噗嗤”一笑。
“疼吧?”
我点点头,“疼!”
“疼就对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额头是石头做的?怎么那么硬?”
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下巴还是钢铁做的呢!谁叫你不先出个声什么的,你倒霉就算了,还牵扯到我!”
“钢铁?”刘彻微微蹙眉,“钢铁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拍拍身旁石板,努努嘴,“来,陪姐姐晒会太阳。”
他斜我一眼,淡淡一笑,转过身在我旁边坐下。我有些恍惚,觉得他的笑容很无奈,很忧伤。
“这宫里头也就只有你没个公主样。”
“我本来就不是公主。”
毫无预兆地,刘彻没了往日里的嬉笑模样,他的脸突然变得沉稳而又严肃。我不禁精神一振,心里隐约感觉有什么事,便直起腰看着他,也跟着严肃起来。
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端详过刘彻。
长而浓密的睫毛,干净光滑的皮肤,挺拔的鼻子,下巴的线条坚毅中透露着柔和,好帅气的小青年!
我倒抽口气,我居然对刘彻,有这样的想法?
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发现!然而是从什么时候起,曾经幼稚可爱的孩子已变得帅气十足了呢?
时光荏苒,似乎是眨眼就变。
“嗤——”
他突然一笑,我一愣,瞬间清醒,顿时脸郏烧到耳背,一股被耍的不爽情绪噌地冒起来。
我朝他嘶牙瞪眼,“臭小子,又耍我?”
他慢慢收敛了笑容,表情变得平静起来。正当我疑心他又想戏弄我而对他瞪眼时,他缓缓开口道,“你过及笄已久,不久......”他收住口,眉头微拧,表情分外落寞。
他什么意思?“不久”是什么意思?“不久”是怎样?
西汉女子十五岁便过及笄,之后就可以谈婚论嫁,而我现在已虚岁十八,难不成……心中隐约知道了什么,我又担心又害怕,忙抓过他的衣袖,嚷道:“你说清楚点,搁半句话想把人活活急死啊?”
他任我抓着只是神情复杂地沉思着,许久才叹了口气。然而在我听来他的那声叹息却
是又沉重又无奈。
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拼命想得到一些东西,但却要失去得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