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草原,要能不无聊地度过,我目前所想到的就只有它了。
“桌拉,帮我找几块竹片和一些薄布来,嗯……还要些织布用的线。”
卓拉满脸疑惑,但也没问什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因为受条件限制,不可能有纸张,也不可能有轻盈的软线,我只好找薄布与织布用的代替。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两样东西。
没多久桌拉就回来了,“姑娘,这些可以吗?”
我接过来看了看,“还行!”虽达不到我预期的希望,但总也归差不了多少。
我将布拼成方形,用我自制的粉作的糨糊粘牢。用小刀将竹片划成细条状,再按形状粘在布片上固定好,在它的尾部也粘上两条小布片,最后再在细条的两头绑上线。
“大功告成!”我捧起它,洋洋得意地欣赏着,要知道,我小学的时候可是经常作这些东西的。
“姑娘,这……”卓拉困惑地指着我手里的杰作,“这是什么?”
“风筝!”我扬眉。虽然作得不是很细致,模样也不好看,但一现在的条件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哎呀!”我猛地一拍脑袋,竟是忘了这布是透风的,根本就不能飞起来!
我蹲在地上想了半天,又将方才没用完的碎布拼成跟方才一样的形状,在上面均匀涂抹上糨糊,再小心翼翼地贴在风筝上。
轻轻地捧起它,小心地呼气将未干透的糨糊吹干。这样应该不透风了吧?虽然重量是加大了,但草原上的风力那么强,应该托的起才是。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我又叫卓拉找来毛笔,蘸上墨,在风筝上面画上我的最爱——蜡笔小新。
一切OK!
我迎着风站早空旷的草原上,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疯狂飞舞。
“真的可以吗?”卓拉依旧很困惑的模样,但眼睛里却显现出强烈的好奇。
“现在你就看好吧!”我充满信心地说完,一把将风筝轻轻往空中一抛,紧握着线,开始慢跑起来。
风筝在空中悬了悬,最后真的就“飞”了起来。
我激动不已,卓拉更是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太神气了!”她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我握着线尾却有些无奈,“可惜线太短了,飞不了多远,等回去再找些线来。”
“嗯!嗯!”卓拉点头如捣蒜,见她兴奋的模样,我怔了怔,收回风筝,递到她面前。
“姑娘?”
“我已经玩过和很多次了,你玩吧!”
卓拉看了看风筝,犹豫着。见她决意不定的模样,我索性将风筝搁在她手里。
“姑娘?”她还是犹豫不决,我干脆地道,“没事!”
她终于安下心,学着我的样子将风筝朝空中抛起,然后缓慢地向前跑。
“天了!天了!”她失声呼喊道,“我也可以做到!它真的也飞了起来!”
我笑着看她欢天喜地地往前跑去的身影,不禁想笑。抬眼看着“蜡笔小新”迎风颤抖的身体,笑着笑着,渐渐陷入沉思中。
如果断了线,风筝是不是就可以飞走了?
是不是就自由了?
在草原上足足呆到天近黑,我和卓拉才意犹为尽地回来。
一路上我们都说说笑笑。我滔滔不绝地跟桌拉描述那些很好玩的她从没见过的事物,卓拉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已被我带入遐想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很不幸地遇见了乌托。
“伊王!”卓拉战战兢兢地躬身行礼,瘦小的身子缩身佝偻状。
乌托面无表情地瞥了眼我手中的风筝,抬眼看着我,冷冷地说道,“你今天兴致倒是很不错!”
笨蛋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刺!
我垂下眼敛,双眼盯着他的腿,亦不说话。
实在想不通,他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就那么拽?他为什么老是一副深沉的样子?有必要拌得那样老成?还是......见不得我高兴?
虽然没看他,但仍觉得头顶有两道摄人的光打在我身上,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张了张口,可惜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再次闭紧嘴巴。
我们就这样静默着,耳边传来牛羊的鸣叫声,身旁也不断有来往的人对他行礼问安,但乌托却不予搭理,定定地立在我面前,仿佛是要跟我比谁更想石雕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脚动了动,终于,转过身,走了。
赢了!
我长舒了口气,抬眼看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哝了句,“神经病,死变态!”
他突然转过身来,我一愣,狰狞的表情僵在脸上。
见他一副要走来的模样,我随即才反应过来,顿时心慌不已。这个死变态,听觉怎么那么好!
埋下头准备迎接他的暴风骤雨,过了一会儿却没见有什么动静。我疑惑地抬起眼,见前面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手轻轻地拍着胸脯,我悲哀地想,看来我果真是怕他的啊!
卓拉从前面小跑过来,轻声唤道,“姑娘?”
我挥挥手,示意我没事。
“姑娘,伊王邀你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