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过了,建安的街上少了几分喧闹,纪小五也一反常态,没有去各家店铺串门,而是坐在乱葬岗一小山头上。眺望着这建安古都,脑海中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看起来,有几分萧索。
“小五你干嘛呢?”阿七突然蹦了出来,眨着眼睛,显得一脸好奇。
纪小五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尘土:“没什么,发呆罢了。”可视线依旧未有改变。
“好吧。”阿七显得有些无聊,抬头看着天空:“看这时辰,该去吃饭了吧?”
纪小五点了点头,忽而一笑:“走吧,今天有喜酒喝呢。”
“是吗?”阿七又是一脸茫然。
…………
肖佩,一年前被任命为建安太守。二十多岁的太守听着也实在有几分吓人,可无论如何,也是得称赞一句年轻有为,毕竟,二十多岁当了太守,那以后的仕途怎么看,都不是问题了。
“小姐,别玩了。快回去更衣莫误了吉时。”
听着婢女的劝告,方芷若点了点头。脸上却是一片不知所措。
她叫方芷若,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而所嫁之人,便是那肖太守,肖佩。这么一门亲事,本应该让她高兴。随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这肖佩是何许人也?建安城内的一些传言她是听过不少的,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的郎君,在这世间,也是极好的一个归宿了吧。可嫁给一个见也没见过的人,怎么想,也会是有一些不好受的。
思索间,她也不自觉的走回了自己的房中,梳妆打扮起来。
“小姐,肖大人托人把嫁衣送来了。”随着婢女声音被端进来的是一件火红的嫁衣,看着朴素至极,没有任何修饰。久了,便不自觉地会怀疑是不是快红布了?
见状,婢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轻声抱怨道“这也未免太寒酸了点……”
“休得胡言!”方芷若回头瞪了婢女一眼,又转而看向那嫁衣:“给我拿把木梳来吧,其余的金银首饰全放到嫁妆里。”
“小姐,你这是何意?”婢女显得有些个疑惑。
方芷若轻叹一声,说到:“配这嫁衣,一把木梳足以,金银倒显得俗气了。”随即又笑了笑,托着下巴,看着铜镜:“这肖佩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了。”
三千青丝垂至腰间,一把木梳负至其上,称着那如残阳般的嫁衣,虽是份火红,却如一朵白芷,幽香绵绵,沁人心脾。
“小姐就是小姐,这不得世面的家常货在小姐身上也立马真是不少。”
听着婢女的夸赞,方芷若也不过一笑了之罢了,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未来夫君之意又怎会不明白。他父亲虽说告老,但怎么的也是一个开国功臣,而所嫁之人又是太守,若她出嫁有的是凤冠霞披,又怎会少人诟病。
“迎亲的来了,小姐……”又一婢女走进方芷若的闺房,开口大喊。
“走吧。”方芷若轻言一声,婢女也随之为她披上的头巾,向门外走去。
到了方府门口,透着红巾,他看到了那个背影,显得有些单薄,但那凛然之气却叫人难以琢磨。“或许,这便爹爹说的读书人的文骨吧。”方芷若这样想着。
“起轿!”
轿夫一声大喊,方芷若便觉四周上下颠簸起来,不久后,又平稳向前驶去。
城外
“吹吹打打的都停下吧,免得惊扰了城外这些个务农的百姓。”一出城,肖佩开口示意乐队停了声响。
“大人,这不合规矩吧,怕是犯了忌讳,新娘子也会不乐意的。”听了肖佩的话,那乐队头头便连忙张口说的。
肖佩又转头看方芷若:“也不知……”
“罢了。大人爱民如子,芷若也不是不识实务之人。”方芷若回答道。
“小姐,在新娘子没过门,说不的话的。”一旁婢女连忙叮嘱道。
“看我这脑子……”周围自顾自的笑了笑“不过也请方小姐的莫在意太多礼数。不然,肖某怕是有会诸多不对了。”
“大人,哪里话,以后便是结发之人了。若只顾太多礼数,芷若怕是会被父亲说教的。”
肖佩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驾马赶路。但话却没有停下“这新房在城外,不方便的地方,也是苦了方小姐了。”
“怎敢,听父亲说过,大人的府宅本是前朝姬大元帅的家宅和农庄,后来是皇上特地赏给大人的,大人此话,怕是折煞……”
话刚到一半,却是白光一闪,随后传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嘶吼。
“明贼肖佩受死!”一大汉手持一大刀从空中砍下。
“大人小心!”轿中的方芷若透着轿帘看到这场景,下意识的大呼到。而下一刻,却依旧血光四溅。
“肖大人,没伤到吧。”
随着方芷若呼喊而至的是一只银白的箭矢,直穿那明大汉的天灵盖。接着,王彪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肖佩的身边,提着那把铁弓,一脸的戏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