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小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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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治病

三人一起走进船舱,方剑心眼睛快速瞄了一下。船舱中一共有左右两个舱室,里面摆放了不少雕饰精美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书,每张桌前都坐了一位文官模样的人,在奋笔疾书。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官员,在来回走来走去,显然他就是主管人员了。

这里应该就是大船上官员们办公的地方了,类似于现在的政府办公室,方剑心暗想。

船舱中间有一张木制楼梯,三人顺着此楼梯下到大船的中间腹舱。方剑心好奇地瞧了瞧,只见腹舱中共有两个大区,右侧是宿舍区。宿舍区一共有5条走廊,每条走廊两侧各有6个房间,那么一条走廊上就有12个房间了,5条走廊就是60个房间。腹舱左侧是生活区,生活区又细分为就餐区和库房。

那名男孩领着郑和与方剑心进了就餐区,里面七、八张大方桌,有些桌上的饭菜碗筷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地面上铺了很多凉席,十几名患病的士兵正虚弱地躺在上面,每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精打采的,有几人好像都要奄奄一息了。数名妇人拿着热毛巾逐个地敷在士兵们的额头上,角落里还生起了三个火炉,火炉上的瓦罐里正发出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古人封建思想非常严重,一般出海行船都是不带女人的,认为不吉利。不过也有些例外,郑和船队就是这样了。因为郑和每次下西洋都要花上几年时间,需要大量的女佣,她们的工作就是替将官与士兵们洗衣服、缝补衣服和在厨房做些拣菜切菜之类的杂活。一般选得都是年纪较大并且相貌丑陋的女子,主要为了防止士兵们耐不住寂寞与这些女佣**。但是有些士兵饥不择食,与她们【偷】腥的案例也不在少数。

两名军医快步行了过来,对郑和鞠躬道:“大人,这病来得奇怪呀。我们两人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药方,但这病就是不见好。”

“哦”郑和将信将疑,走向其中一名生病的士兵,伸手揭开他额头上的热毛巾,用手背贴住他的额头,惊道:“怎么会如此烫手?”

趁着郑和与军医聊天的这段时间,方剑心走到一张大方桌前,他很好奇古人都吃些什么。咦?怎么都是些鱼呀,虾呀,鸡腿呀?竟然连一碗素菜也没有。方剑心甚是不解,暗道:“如果长期吃这些食物,肯定会导致营养不良,以致出现各种病症。”

“大人。”一名中年将官下到腹舱,对郑和抱拳道:“现在甲板上有些士兵也出现了呕吐症状,军中人心惶惶,都说是温疫来了。”声音中气十足,方剑心忍不住向他瞧了过去,发现此人头戴银盔,身穿银甲,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须,双眼炯炯有神,粗糙的脸上还留着一道刀疤,样子很凶。

“温疫?什么温疫?”郑和扬起了眉毛,接道:“这么多人同时得病,肯定是饭菜有问题,厨子们罪无可恕。”

“哎呀,大人啦,您息怒啊!”其中一名年老的军医颤抖着双手,恳求道:“我刚才已经验过食物,并没有发现下毒的迹象,看来这事跟厨子们无关啊!”

“哦”郑和转过身子,怒目含威,“既然跟他们无关,那就是跟你有关了。你身为军医,对此病症竟然毫无办法,看来我必须要拿你是问了。”

两名军医颤颤惊惊地先后跪了下去,磕头道:“我等无能,求大人恕罪。”

当官的都这样,每当遇上大事,都喜欢找个替罪羊来替自己脱罪。方剑心想起以前曾读过一本科学杂志,上面提到过伟大的航海家哥伦布在一次航海途中,船员们也曾遭遇到了一种疾病的侵袭,后来证明是败血症。败血症是由于长期没有摄入维生素C而引起的一种血液疾病,患者身上多有脓肿。

这些兵士们患的是不是也是败血症呢?想到这里,方剑心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患病士兵,卷起士兵手臂上的袖口,他想看看士兵手臂上有没有脓肿。可喜的是,士兵手臂上只有大面积的血点,还没有产生脓肿。方剑心双手掰开士兵的嘴巴,查看了一下士兵的牙龈,发现有出血痕迹,连忙松了一口气道:“好险。”

“什么好险?”郑和刚才一直观察着方剑心的举动,听他如此说话,似乎已经有了治疗方法,急不可耐的问道。

“大人,他们这病还有得治。”方剑心朝郑和这边走来,取下了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张黄绿色书包。

“哎呀,小兄弟,军中无戏言,切忌不可信口开河啊!”那名年老的军医连忙劝道。

方剑心感激地望向那名年老的中医:“放心吧,大叔,我说的都是真的。”说话间他已经拉开了书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只与手机一般大的白色塑料瓶,得意地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你们看,这就是药方了。”

“这是什么?”郑和瞪大了眼睛,脸上现出一丝狐疑之色

“你们再看。”方剑心拧开塑料瓶的瓶盖,撕掉封口上的胶纸,用右手抓住塑料瓶,往自己的左手手掌中倒出了几颗圆形的白色颗粒。看着手掌中这些干燥圆润的白色颗粒,方剑心感慨万千,因为自己很挑食,经常在刷牙时牙龈会出血,医生建议要多吃含维生素C的食物。这次来马来西亚旅游,就顺便买了几瓶维生素C片。塑料瓶上的使用说明书都是用马来西亚文字写的,本来打算回去后在同学们面前炫耀一番呢。

方剑心伸出左手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回到原位站定,故弄玄虚道:“这些呢叫做维生素C,是专门治这种病的。”方剑心用右手向那些患病的士兵一指。

“咦,怎么会有这种药呢?本将军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直站在郑和身边的那名刀疤脸军官满脸疑惑,接道:“小兄弟,你不要以为老夫粗人一个、见识不多,你就可以随便糊弄老夫。”

笑话,哥如此英俊,这张脸就是招牌,金字招牌,老少皆宜,童叟无欺,岂会糊弄你?方剑心立即答道:“不敢,不敢,晚生的话句句属实。”

还是那名年老的军医,歪着脑袋捋着长须道:“自春秋扁鹊,东汉华佗以来,我们行医者都是用人参、当归,地黄、川贝、田七、麝香等自然界中存在的草本植物来治病,将它们互相搭配,或熬制成汤给病人服下;或揉成汁液,敷于患处。如果这些都无效,我们再辅以推拿、针炙,手术等外科手段。”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眼望着郑和接道:“但这位小兄弟手中的药,我生平未见,不敢妄加揣测,一切还请大人定夺。”

郑和心想:“你这老滑头,把这烫手山芋推给我,如果此药无用,将来你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了。”眼望方剑心,问道:“方兄弟,你可有几成把握能治此病?”

“十成。”方剑心信心满满。

“可愿立军令状?”郑和追问道。

这军令状是什么东西,方剑心一清二楚。它是军队中盛行的一种保证书,分为书面的和口头的两种。表示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愿依军法治罪。三国演义中的关羽曾立下军令状,说要在华容道擒住曹操,后来曹操大打感情牌,从关羽手下逃生。如果不是刘备求情,关羽早已被诸葛亮斩了首级。

方剑心急速地思考着:“到底立不立军令状?现在覆水难收,大话已经说出,如果此时要收回,会被所有人耻笑,自己刚来就给众人留下一个骗子的不良印象。”转念一想:“那个士兵手臂上有许多皮下血点,还有牙龈出血,就是由于长期只吃荤菜,忽视了从素菜中摄取适量的维生素。从而导致维生素C严重缺乏,不过他们的症状还比较轻,如果再严重点到了败血症阶段,那就难治了。既然病情已经搞清,我何惧之有?反正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

“我愿立军令状。”方剑心声音异常响亮。

“嗯,很好,那你开始施药吧。”郑和的眼神令人捉摸不定,似乎是高兴的但其中又透着一丝丝担忧。也许他高兴的是上天派来了这位方兄弟,带来了神药替他化解此危难。可如果方剑心不能治好士兵们的怪病,那又该怎么办呢?难道仅仅处罚方剑心就算完了吗?将士们都会把怨恨撒到自己身上。

方剑心让那几名妇人拿来了五只碗和一桶清水,然后从塑料瓶中倒出八颗维生素C片,要是在平时根本不用这么多,但现在这些患病士兵的身体非常虚弱,急需大量补充维生素。方剑心将8颗维生素C片和一碗清水递给一名士兵,说道:“大哥,用水将这8颗药片吞下去。”

那名士兵开始很犹豫,以前他不是这样吃药的。不过看着方剑心一直在向他点头,目光很坚定,终于动摇了,接过维生素片扔到嘴里,喝了几口清水全部吞了下去。

“不错。”方剑心赞道,然后吩咐几名妇人按照他刚才的方法给剩下的士兵服药。士兵们陆续服了药,躺到凉席上继续休息。

方剑心又吩咐妇人道:“每隔六个时辰,给他们服一次药。”

“嗯,我们明白了。不过.”一名妇人摇了摇塑料瓶中剩余的维生素片,疑惑地问道:“这些够吗?”

“还有呢。”方剑心赶紧从书包里又取出了三瓶维生素C片。

“给我来一瓶吧,甲板上也有士兵病倒了。”那名刀疤脸军官不等方剑心回答,直接抢过来一瓶,“蹬蹬蹬”踩着木楼梯上到大船甲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