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韵轩立时吓了一大跳,一屁股瘫软在地,又恼又气道:“你这混蛋,既然没死干嘛不起床?”
萧可漫不经心道:“起床干嘛呀?是担心奶奶不知道呢?还是去公司丢人现眼啊?”经这一问,欧阳韵轩顿时哑口无言,又气道:“那就睡死你!”说着,又凶凶起身奔回床上。
一眨眼儿,已至正午,萧可突然一把跳起身来,喃喃道:“这事儿怎么忘了!”说着儿,立时抓过手机,匆匆拨通雷傲雪的号码道:“这几天有点儿事我不在公司,金氏集团那个项目,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拿到手,这不仅对我们公司元气的恢复,甚至对公司未来的发展都有重要的意义。”
雷傲雪急问道:“你说的是金树人的金氏集团吗?”萧可道:“这座城市还有几个金树人啊!”雷傲雪呐呐道:“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就找人家合作?”萧可朗朗道:“这个计划我早就深思熟虑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儿,现在我突然有事儿,你亲自接这个案子,记住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
雷傲雪突然牢骚道:“找谁合作不好,为什么偏偏就他呀?那糟老头喜怒无常,为人苛刻,不近人情,就像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丑话我可说前头,如果真谈不成我可不管哦!”萧可又朗朗道:“看来你对敌情还蛮了解的嘛!”雷傲雪支支吾吾道:“我只是听说而已。”萧可道:“我相信有你雷小姐亲自出马,这糟老头定毁在你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手到擒来,凯旋而归。”雷傲雪道:“萧总,千万别给我这么高的帽子,小女子实在受不起。”萧可笑道:“好啦,别扯了,就这样,我静候佳音!”说着儿,便双双挂了电话。
眼瞧萧可心花怒放的模样,欧阳韵轩不觉一腔闷气,喃喃道:“刚才还躺在那儿,跟只病猫似的,一找女孩子聊天,伤就全好啦!”
“闺女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瞒着奶奶呀,赶紧开门给奶奶瞧瞧,都伤到哪儿啦?”一人火急火燎道,又不时转来阵阵敲门之声。
一知奶奶到来,萧可俩人不由面面相觑,大吃一惊,暗暗忖度:“奶奶怎么知道了?”
欧阳韵轩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开门,一瞧孙女嘴角微青,一脸憔悴的样儿,欧阳老太心疼道:“好好的,怎么就撞上打劫的呢,要钱也就罢了,怎么还打人,太无法无天啦,小可怎么啦?”说着,萧可亦徐徐而出,道:“奶奶,小可没事儿,您老就不要操心啦!”
这会儿,一见萧可皮青脸肿,惨不忍睹的模样,几乎认不出他是谁来,欧阳老太顿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哀哀叫苦道:“孙儿,这伙儿恶贼怎么把你伤成这样儿,赶紧上医院瞧瞧。”萧可朗朗道:“奶奶,医生说啦,这都是些儿皮外伤,没几天就好啦!”说着儿,温柔地搀着欧阳老太往楼下走来。
一到客厅,欧阳碧轩正躺在沙发上,四脚朝天,嘴里还啃着水果,萧可料想定是她把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才会如此上火着急。
这时,眼瞧萧可的脸儿比之昨夜更为青肿可怕,欧阳碧轩不由急道:“姐夫,你的脸儿肿得厉害,要不再去医院瞧瞧吧!”萧可道:“没事儿,过几天就好啦!”欧阳碧轩突然打趣道:“姐儿,从今往后,你可要对姐夫好点儿,要不哪天他给人拐走了,你哭都来不及。”欧阳韵轩顿时满脸通红,娇声道:“走就走呗,我才不稀罕呢!”欧阳碧轩又笑道:“是吗?”
欧阳韵轩又道“臭丫头儿,再胡说八道,我饶不了你。”欧阳碧轩道:“姐夫,既然姐姐那么不在乎,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妹子我顶你。”欧阳韵轩立时急道:“臭丫头,你……。”红着脸儿,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欧阳老太默默不语,暗暗纳闷:前几天儿,这俩丫头还摩拳擦掌,要死要活,今儿怎么这般亲近和美,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没一会儿,欧阳老太便问起昨晚之事来,姐妹俩儿支支吾吾,不知所言,萧可当机立断挺身而出,把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儿,无懈可击,欧阳老太一下儿听得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不住叹息,姐妹俩亦是冷汗直冒,难以置信,不想萧可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简直能把死人骗活儿。
午饭之后,萧可心知自己模样吓人,不好出去游走,只能躲在屋里看些儿报告。
一转眼儿,黄昏又来,萧可只觉头晕目眩,身心疲惫,便往楼下走来,姐妹俩儿正陪在欧阳老太左右,说说笑笑,和和美美。
这会儿,就在众人闲聊说笑之际儿,只听门口徐徐转来一娇声道:“奶奶,我回来啦!”一听这娇嫩之声儿,众人便知小贝轩回来啦,欧阳碧轩道:“贝轩回来啦,来二姐儿这儿。”
一眼望来,眼瞧姐姐,姐夫一脸青肿之相,欧阳贝轩立时急道:“姐姐,姐夫你们怎么啦?”萧可淡淡道:“昨晚姐夫姐姐出去玩儿,不小心摔着啦!”瞧着萧可鼻青脸肿,不堪忍睹,欧阳贝轩匆匆奔至跟前,突然哭了起来,哽咽道:“姐夫,是不是很疼啊?”萧可笑道:“贝轩不要哭,姐夫没事儿,一点儿也不疼。”
欧阳韵轩亦来到贝轩跟前,一把将之搂在怀里儿,细语道:“贝轩,乖儿,不哭啊,姐姐,姐夫一点儿也不疼,过两天就好啦!”说着儿,众人又温言细语了半天儿,欧阳韵轩方平静下来儿。
晚饭之后,一家人又稍稍闲聊,欧阳韵轩便回屋躺来,却不知为何,总是坐卧不定,辗转不宁,不知如何方好,心想俩人就这么处着儿,也不是回事呀,实在憋屈得紧儿,但自个儿又心高气傲,不肯主动行好。
没一会儿,萧可亦徐徐进屋,径直走至书桌前拉出抽屉,取出一瓶药水往欧阳韵轩所划的禁区走来。
打从萧可进欧阳家那日起,就不曾犯越这雷池半步,这会儿,竟不知为何就犯?
此刻,就在欧阳韵轩愁眉苦脸,心绪不宁之际,眼瞧萧可突然“大驾而来”,顿时又惊又喜,满脸通红,不知所语。
萧可面无表情道:“这药儿对外伤特管用,你试试吧!”说着儿,便将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又径直而去。
瞧着眼前的药瓶,欧阳韵轩又气又喜,喃喃暗道:“多说句话会死人呀?”说着儿,一边将药瓶捧在手里,爱不释手,暗暗欢心。
一转身儿,萧可便回沙发躺下,两眼正待眯去,只听手机突然响了,徐徐拿来一瞧儿,不觉脸色大变,深深吸了口气,强颜道:“英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苏英怒道:“老娘前脚刚进门,饭都没得吃呢!”萧可又朗朗道:“您老可真是辛苦呀,改天有空我回去帮你。”
苏英又喊道:“你下子别跟老娘装蒜,你自个儿清楚老娘找你干什么。”萧可又假惺惺道:“英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苏英又气道:“你非要老娘抖出来,你才肯认是吧?我问你,你偷偷跑回家来,拿那些儿药干什么啦?是不是又干什么坏事,给老娘老实交代,否则,你立马给我滚回来。”
萧可又道:“英姐,你就别瞎想啦,近来公司忙得要死儿,哪有闲功夫干坏事儿呀?”苏英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敢蒙我,如果没事儿,你偷偷拿那些儿药来干什么来的?准是哪儿又断了吧!”萧可突然哀声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有个狐朋狗友玩球儿不小心给摔啦,我就好心帮帮他。您老也不想想,如果我真有什么事儿,这会儿还能嬉皮笑脸的跟你说话嘛?”
苏英气道:“你编啊,接着编儿,你那点儿小把戏,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老娘我,有胆赶明就正儿八经,有模有样的滚回家来,让老娘亲自给你检查。”萧可又叫苦道:“这几天公司事多,实在走不开儿,过几天我再回去看你。”苏英气道:“不是看老娘,是老娘看你,萧可,老娘可警告你,你现在可是有老婆有家的人,做事给我收敛着点儿,再像以前这么胡混,小心我劈了你。”说着儿,一把挂了电话。
这会儿,眼瞧萧可神色慌张,举足失措,欧阳韵轩不由暗暗纳闷:这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呀,竟把这活阎王吓成这样儿,就是昨晚面对那伙儿穷凶极恶的歹徒,也未瞧他色变。
这药儿果然灵验,没几天的功夫,除了这后背不便用药之处,还阵阵剧痛,其余地方青肿全无,已无大碍,因此萧可决定赶明一早就上班。
欧阳韵轩虽对萧可的不冷不热,不理不睬,有些儿气恼,但他赠予的灵药还是默默地试用,爱不释手,且说她伤势本就不重,只稍稍涂抹几次,立时药到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