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话音一了,萧可顿时哭笑不得,不想这鬼丫头竟拿自己的话儿对付自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道理在这小丫头儿的手里竟发挥得淋漓尽致。
萧可叫苦道:“姐夫尽力!”贝轩急道:“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萧可道:“好,好,好,一定,一定!”说着,俩人边走边聊儿往家里赶来。
这会儿,天色已晚,可是仍不见贝轩他俩儿归家的踪影,欧阳韵轩越盼越是着急,坐卧不安,火急火燎,牢骚道:“都这么晚了,这死人怎么还不带贝轩回来呀,这丫头儿都多长时间没出去啦,要出个事儿怎么办!”
欧阳老太始终一副胸有成竹,淡定自若的神情,满不在乎道:“贝轩跟小可在一起,奶奶放心的很儿,出不了什么事儿,你自个儿不是也说啦,贝轩都多长时间没出去玩了,不玩个够本儿哪儿舍得回来呀!”欧阳韵轩急道:“一大清早就出门,都这会儿了,就是上月球也该回来啦!”欧阳老太朗朗道:“那你给小可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放心啦?”欧阳韵轩气道:“谁给那死人打电话!”
正说着儿,只听屋外隐隐转来一“哒哒”的脚步声,欧阳韵轩心底暗暗嘀咕:倘若是那讨厌鬼回来,怎么没有听见汽车的响声?
这时,就在这大小姐一脸疑惑之际,只见萧可正牵着贝轩的小手,有说有笑赶进屋来,欧阳韵轩匆匆起身,叫喊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呀,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呀,你瞧现在几点啦,才带贝轩回来,她小孩儿不懂事你也脑残吗?……。”说着儿,劈头盖脸,狗血喷头的把萧可数落了一顿。
眼瞧姐姐又蛮不讲理的责斥萧可,欧阳贝轩急道:“姐姐,你不要怪姐夫,我们是走……”萧可心知这大小姐如若得知他俩儿是徒步而回,一定越发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立时抢道:“贝轩好久没出去玩,总得给她尽兴吧?”
欧阳贝轩人小鬼大,深知姐姐很是心疼自己,亦附和道:“姐儿,今天贝轩玩得好开心,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欧阳韵轩本就对这亲妹妹宠爱有加,呵护备至,眼瞧她如此开心,心头的怒火不知不觉已减了大半儿,淡淡道:“下次可不许再玩这么晚啦!”说着,又牢骚道:“也不知打个电话回来,这什么人啊都!”
萧可俩人眼瞧把欧阳韵轩给忽悠了,心底暗暗称快,一阵叫好,不由面面相觑又微微一笑!
萧可柔声道:“贝轩,你玩了一天也累了,早点上楼休息吧!”欧阳贝轩轻轻应和道:“奶奶晚安,姐姐晚安!”欧阳老太道:“贝轩乖儿。”说着,人已上楼而去。
这会儿,萧可与欧阳老太亦稍稍闲聊一会儿,便径直上楼而去,闺房里,夫妻俩儿谁也不理会谁,各自上床躺去。
近日来儿,公司事务繁重,内忧外患,压力倍增,萧可身心俱废,疲惫不堪,始终睡不案寝,早早便醒了。
这会儿,一下楼来,欧阳老太已在客厅闲坐,萧可朗朗道:“奶奶早!”欧阳老太道:“难得周末,怎不多睡会儿?”萧可道:“近来公司事情多,睡不着儿。”正说着儿,欧阳老太突然徐徐起身赶至萧可身旁坐下,面容和蔼,含情脉脉,沉吟道:“孙儿呀,公司现在是不是很困难呀?”
望着这双慈爱真挚的眼神,萧可一脸为难,不知所语,就在其犹豫不定之际,欧阳老太徐徐道:“其实你不说奶奶也知道,最近电视新闻就整天播这个儿,不说这个破产,就说那个倒闭,孙儿呀,奶奶心里明白,你是不想让我这老太婆担心,其实在奶奶心里,钱财只不过是浮云,身外之物罢了,世事没有完美的,我欧阳家能有你这孙子就知足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奶奶绝不会怪你。”
一听这话,萧可热血沸腾,感动不已,激动道:“谢谢你奶奶!请您放心吧,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欧阳老太感动道:“傻孙儿,一家人说什么谢呀,你要有什么困难,就跟奶奶说一声儿,说不准我这老太婆还能帮上忙。”
萧可朗朗道:“奶奶,您老不要胡思乱想,您最大的任务就是安安心心,健健康康的在家享福。”欧阳老太乐道:“我孙儿就是会哄人开心儿。”说着,俩人稍稍聊了一会儿,然后用过早餐,萧可又往公司赶来。
公司自从减薪裁员之后,职工便所剩无几,今儿又逢周末,就越发冷清了,萧可随便转了一圈,身心空荡,心灰意懒,丝毫提不起精神,无助无奈,又往河边赶来。
这会儿,萧可一到河边,便已远远瞧见河畔之上,隐隐坐着一位老人,仙风道骨,精神抖擞,神情自若。
自从与他相识,萧可发现每每与之闲聊,总能让人受益匪浅,耳目一新,似乎每一句话儿皆暗藏玄机,意味深长,直觉告诉他,这位老人定只不是一位简单之垂钓老翁。
此刻,就在老者心无旁骛之际,只听身后突然转来一朗朗的声音道:“凌叔早呀!”凌叔蓦然回首,这不是萧可又是谁?亦朗朗道:“小可呀,近来儿怎么不见人影呀,我这老头子,没人陪我说话,可闷得慌儿。”
萧可淡淡道:“工作忙儿实在抽不开身儿呀!”凌叔道:“这会儿忙完了吧?”萧可叹道:“这不心烦意乱嘛,才偷偷溜出来陪您老人家钓鱼来啦!”凌叔道:“年纪人有些儿烦心儿事是常有的事儿,你要信得过这老头子,尽管说出来听听,说不准还能给你拿拿主意。”萧可边儿摆弄鱼竿,边儿喃喃道:“不提也罢,只怕坏了这儿的空气,把鱼儿都给吓跑啦!”
凌叔亦呵呵一笑,萧可又问道:“凌叔,近来有大鱼上钩不?”凌叔玩笑道:“这危机给闹的,小虾小蟹都给吓跑啦,哪儿还有什么鱼儿呀!”萧可亦喃喃道:“是啊,这场风暴殃及太大啦,许多公司纷纷倒闭,甚至一些儿大集团也是奄奄一息。”凌叔道:“小可呀,你还忧国忧民啊!”萧可喃喃道:“电视报纸整天说这个儿,耳濡目染,有感而发。”
凌叔问道:“如果你是一大公司的总经理,你会采取什么措施应对当今之势?”萧可迟疑了好一会儿,方道:“强强联合,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一听这话,凌叔眼前不由一亮,暗暗打量着萧可,徐徐道:“小可呀,你真是深藏不露,令叔叔我刮目相看呀!”萧可道:“凌叔,您过奖啦,我只是信口胡说罢啦!”凌叔又不动声色道:“这可不是想胡说就能说得出来的。”
此刻,瞧着这老人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淡定从容的气质,耐人寻味的谈吐,萧可心底更为肯定,这垂钓老翁不是普通人,没一会儿,又突然问道:“凌叔,如果时光能倒流,让你又回到年轻的时候,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凌叔稍稍迟疑,方道:“有空的时候,我还会来这里钓鱼。”萧可又微微一笑,问道:“除了钓鱼就没有啦?”凌叔道:“不遗余力的去做我想做的事儿。”萧可道:“凌叔你人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凌叔感慨道:“在我女儿小的时候,我只顾着忙碌自己的事业,没能在家好好陪陪她抱抱她,送她上学,晚上讲故事给她听儿,哄她睡觉;现在她长大了,想好好抱着她,已抱不动了;想去接她放学,她毕业了!”
萧可喃喃道:“人生有时真的很无奈,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凌叔突然喃喃叹道:“人性是多么的贪婪,很多时候为了只身利益,往往要牺牲别人。”萧可道:“这可能就是人性的悲哀吧!”凌叔道:“小可呀,今儿瞧你有点不一样,感触良多呀!”萧可又忽然笑道:“有时候我喜欢耍点儿忧郁,糊弄人。”说着,俩人不由微微一笑儿,然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
次日一早,萧可一进公司,便通知冷秘书唤雷傲雪来他办公室,这会儿,萧可前脚方一坐下,雷傲雪便徐徐而来。
萧可朗朗道:“坐吧!”雷傲雪一脸不解,徐徐问道:“一大清早的,火急火燎,又出什么事儿吗?”萧可稍稍思索,方道:“你认为我们公司眼下最棘手最致命的问题是什么?”雷傲雪不耐烦道:“是个人都知道,当然资金问题啦!”萧可道:“也是就说如果现在有新的资金注入,我们就能活儿是吧?”
雷傲雪急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如今大多数公司奄奄一息,自身难保,哪儿还顾得上你呀,再说啦,就算人家手头上有资金,但现在的市场这么不景气,谁又肯投钱进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