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齐白草一直跟在温子轩左右,温子轩有空时教他读书写字,齐白草知道温子轩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在温子轩面前也没有瞒着,经常看一些师傅留下来的医书。
而齐白草的存在让那些温家的孩子充满了好奇,但是碍于温子轩的身份,几乎没有人敢来,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另类。
温子轩不知道去哪里了,齐白草一人在院子里读书,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岁上下,齐白草悄悄的将书藏起来,看着对面的两个陌生人:“不知二位是?”
“嘿,你就是温家传的沸沸扬扬的,温子轩带回来的那个小孩吧。”其中一个矮一点的张扬的看着齐白草。
齐白草不清楚两人的身份,怕给温子轩闯祸,闻言听话的点了点头,高一点的冲齐白草温和的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阿宇,不许无礼,不知道子轩何在,我兄弟二人找他有事相商。”
被唤作阿宇的人撇了撇嘴,却也没有反驳什么,齐白草对这人印象不错,笑了笑回答道:“小,子轩出去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齐白草想起被温子轩纠正的称呼,连忙改口。
“如此多谢了,等他回来劳烦通告一声,说是温寰和温宇有事找他,劳他回来后寻我们兄弟二人一趟。”温寰依旧温和道。
齐白草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离开,继续捧着自己的书看,等到快午饭时温子轩才从外面回来,齐白草连忙迎上去,温子轩看了齐白草一眼问道:“在看书?”
“恩。”齐白草点头应道。
温子轩点了点头,让下人上饭,两人坐在一起吃着饭,齐白草手里捧着温子轩递给他的汤道:“子轩,今天上午有两个人来寻你,说是有事商量,让你回来后找他们一趟。”
温子轩喝汤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着齐白草:“来人可说是谁?”
“说了,一个叫温寰,一个叫温宇。”齐白草想了想,他记得那人是这样介绍的。
“我知道了。”
等到饭后温子轩便离开了,齐白草又开始捣鼓自己的东西,温子轩不在时,他总是如此打发时间,他知道温子轩很忙,却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傍晚时分,温子轩回来,脸色不是很好看,齐白草没有问,倒是温子轩主动开口了:“白草,我明天要出一趟远门,你安心在院子里,不要出去,知道吗。”
齐白草委屈的撅了撅嘴:“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你乖,这次的事不是你能参与的,在家安心等我回来。”温子轩拒绝了。
齐白草只好听从温子轩的话,可是她没想到温子轩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回来的时候满身血污,一进门就人事不省,吓了齐白草一跳,连忙将人拖进屋子里,让人去请医生,很快专门为温家服务的医生就赶到了,说是身体受了重创,要好生休养,齐白草看着温子轩面无血色的脸,心里满是自责,早知如此就不让子轩一人去了。
从下人口中得知,和子轩一同去的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温家上下震惊了,三个送尸人身受重创逃回温家,这让温家人都好奇他们去了哪里,但奈何三个当事人都昏迷不醒,让他们想查也无处可查。
温子轩醒来已经是一周以后了,睁开眼就看到齐白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在看到温子轩睁眼的那一刻,那双眼睛里满是惊喜,齐白草激动道:“子轩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
温子轩那一刻只觉得被温暖包围,多久了,自从当上送尸人以后,已经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察觉到温子轩摇头,齐白草这才放下心,端了一杯温水递到温子轩唇下,伺候他喝了水:“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温子轩眼神暗了暗,声音有些哑:“温寰和温宇如何了?”
“听下人说他们两人比你伤的要重一些,还没有醒来。”齐白草如实答道,随后有有些好奇:“你们到底去做什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温子轩却没有回答齐白草,而是松了口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温子轩不愿意说,齐白草自然也不会去逼问,只是:“下次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以后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温子轩惊讶的看着齐白草,刚想开口就被齐白草打断:“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是在通知你,诡医的东西我差不多都摸透了,下次再出去我不会变成你的负担。”这次的事是真的吓坏了齐白草。
温子轩从来不知道以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他皱一下眉就以为天塌下来的少年何时变成了如今这副敢对她横眉冷对模样,但意外的不令人讨厌,反而有一种欣喜在里面,见温子轩没有反对,齐白草暗暗松了口气,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用了多大的勇气,现在手心里全是汗,生怕温子轩不同意。
温子轩也说到做到,当真每次出去送尸都带着齐白草,这让看不惯齐白草的人更加看不惯他,但是几次三番找齐白草麻烦都被反过来教训后,再也没有找过齐白草麻烦,谁知道齐白草到底是什么人,每次去找他麻烦不是弄得浑身痒痒就是苦笑不得,真是撞了邪。
转眼两人已经二十岁,稚嫩的模样已经张开,让齐白草怨念的是,温子轩依旧比他高一个头,虽然这些年他也长了不少,可温子轩居然也跟着长,每次都比他领先几厘米,最后定型时,依旧比他高一个头,这让一直暗自里发誓要超过他的齐白草怎一个怨字了得。
而温子轩则成长成一个更加出色的送尸人,齐白草刚走进门就看到温子轩坐在桌前发呆,有些好奇,温子轩是一个很少会发呆的人:“怎么了?”
温子轩将桌上的东西推了推,推到齐白草的面前,齐白草拿起那张纸看了看,眼里说不出的惊讶:“这是......”
温子轩点了点头,齐白草扬了扬嘴角:“温寰哥要成亲了啊,真是个好消息,温寰哥年纪也不小了,确实该找个人成家了。”
“恩。”温子轩在一旁附和了一声。
“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齐白草看了看请柬上的人名,温念,倒是没怎么听说过。
“是温家一个天赋不是很好的孩子,但是性子却是温婉大方,配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温子轩想了想其他人形容温念的词。
婚礼那天温子轩和齐白草都到场了,作为男方家的人,齐白草和温子轩自然要陪着温寰一起去接新娘子,同去接新娘子的人自然还有温宇,只是齐白草觉得温宇看起来不像是表现的那么高兴,但是婚礼的喜悦很快就冲没了那点疑惑。
温家的婚礼新娘子是不需要遮住脸的,新娘子的美貌被周围人看的一清二楚,不少人在旁边起哄,说是新郎官娶了个美娇娘,一向气质温和的温寰被众人闹了个大红脸,在一群人起哄欢呼下簇拥着朝喜堂走去。
行完三礼,新娘子被请进新房,新郎官被拉去喝酒,一桌一桌的喝下来已经是东倒西歪的,这天齐白草也很高兴,亮亮的眼睛一直跟着新郎官转,不时的拉住温子轩说些什么,温子轩也总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等回到家后齐白草真是累惨了,趴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温子轩洗完澡看到睡得一塌糊涂的齐白草无奈的摇了摇头,认命的给他换上睡衣盖好被子,这才站在窗前,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选举新的族长了,父亲对他的期望越来越高,这次争夺族长恐怕是父亲最想看到的,但是......
温子轩看了眼睡得安详的齐白草一眼,他不想要那个族长啊,对于他来说那个位置简直就是一个枷锁。
族长选举如期而至,父亲严肃的命令他要拿下族长一位,其他争夺的人确实不足为惧,但是对于温寰,温子轩却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第一场笔试几人过得都很轻松,对抗赛时两人没在一组,最终也没有碰上,最后一场试炼,头天晚上齐白草和温子轩坐在一起吃饭,齐白草很高兴地给温子轩加油鼓劲:“你不要紧张,不管成绩怎么样你都是最厉害的。”
“你,也希望我得到族长那个位置吗?”温子轩眼睛紧紧的看着齐白草。
齐白草愣了愣,张口道:“你高兴就好。”
温子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没说什么,但齐白草就是感觉到温子轩的心情很不错。
试炼那天,许多人都已经出发,温子轩想着和齐白草道下别,先回了院子一趟,敲了半天没无人应声,温子轩微微皱眉,使劲将门踹开,走进屋子却发现齐白草满脸通红的倒在床上人事不省,不论他如何唤他。
温子轩吓坏了,想要找医生的脚步却顿了顿,他不知道这和诡医之道有什么关系,却也不敢冒险让别人查看,要是知道齐白草是诡医,那就危险了,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还好温子轩要送的尸体离十丈山很近,温子轩趁着无人将齐白草装进了那个棺材。
借着试炼的名义带着齐白草去寻找诡医,但诡医岂是那么好寻找的,眼看着齐白草已经由红转黑,他却还没有寻到诡医,这让温子轩心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