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材盖子一开,吴邪就觉得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凑上去一看,只见棺材里全是黑水,上面水雾缭绕,湿气腾腾,下面隐约可以看到肢横交错,也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在里面,都已经蜡化并粘在了一起,成一个巨大的尸块,光手就能数出12只,这情景别提有多恶心了。
闷油瓶看到这个情景,皱了皱眉头,但是表情已经一松,手里的枪也垂了下来,看他的变化,吴邪估计这东西应该并没什么危险,【你忘了看另一个人啊岂可修!】不知道他刚才紧张的是什么。
棺材里面有几溜暗金色的圆钉,每隔几公分就从上往下钉上一排,在水里也看不清楚是纯金的是还是镏金的,那尸块的下面有一块奇怪的东西,胖子用手电从下往上一寸一寸的照,看着似乎是一块刻着字的石板。尸体之间以及手上,都有玉器和象牙器,这种东西价值连成又好携带。
胖子看着心痒,但是那尸体太恶心,任他再莽,也不敢把手伸进这飘着一层人油的棺材里捞东西,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只好放弃,转去研究里面的尸体,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他娘的也太惨了,还说这个墓主人是修道之人,这么阴邪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怎么可能得道,活该被我们来倒斗。”
吴邪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看到这里面的情景,觉得神经有点受不刺激,不敢再看第二眼,问道:“这合葬棺怎么这么恶心。”
胖子失笑:“小同志,你傻了吧,你看到谁合葬葬的******一样?”
吴邪有些懵:“什么意思?”
银非颜在一边皱着眉看着那棺材,一边轻声的说:“这不是合葬棺,这叫养气藏尸。一般用在山陵里,如果有这个棺材,说明这个古墓里有两个风水极好的棺位,如果不在棺材位上都放上棺材,那个空出来的棺位因为聚着海川的灵气,就会招惹来那些带妖性的东西,所以在这放一个养尸棺,里面葬上墓主人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算是合葬,这个棺材必须和主墓室里的一模一样,这在风水上叫做养气。”
银非颜说完后吴邪还是听的半懂,不由咋舌:“那这里面的这么多人,都是——”
胖子一拍大腿:“所以说嘛,这人他娘的可能把他的全家全部都给塞进去的,太惨了!”
吴邪大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选好的风水,本来就是为了后代着想,现在把全家一齐葬了,风水好还有个屁用!”
胖子看吴邪还当真了,说道:“说什么你还信什么,那些有钱人哪有这么笨,肯定是找了几个外戚的穷侄子来陪葬,这东西,明墓里最多,我见过不少,
???吴邪看着这尸块,想着下葬时候的情景,心里也不免动容,还是爷爷那句话,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为了一点点根本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这些人的命就如果草芥一样被夺去了。
????????不过既然棺材盖已经开了,胖子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他挠了挠头,说道:“看这些人这么可怜,我看要不我们去隔壁拿几个罐子来把这些水都舀出去,棺中积水是最不吉利的。”
?????????吴邪知道他想干什么,说道:“看你这贼样,就知道你还在打这些冥器的主意的,你就不能给我安稳点,呆会冥殿里有的是东西给你拿。”
胖子脸一红,骂道:“他娘的你胖爷我是这种人吗?”
?????????吴邪也懒的和他扯蛋,说道:“现在也不是管这个闲事情的时候,等一下我们出不去,闷死在这里,恐怕连个棺材都没有,到时候可没人来可怜我们。”
?????????提起这个事情,胖子马上又紧张起来,二话不说,先在这耳室里找了一圈,可惜除了一只猫尸之外,其他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没有。
???????银非颜看了一眼那堆尸块,又迅速的撇开目光,她可不想晚上做噩梦。不过貌似有些不对劲,银非颜硬是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回那些尸体,又飞速的别开目光,很是恶心的说道:“这里面,其实只有一个人——”心里却狠狠的说道,回去睡觉之前一定要念一遍清心诀。
吴邪胖子一听吓了一大跳,而张起灵一听立马仔细的打量着棺里的尸体,他看了很久,突然好像看出什么,吸了口凉气。
???????这个人平时非常镇静,一但紧张必然有大事情发生,所以他这一个动作,吴邪被吓了一跳,忙猫腰举枪。
?????????他还是眉头紧皱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棺材,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钟,才转头对吴邪和胖子点了点头。
可怜吴邪刚刚才明白银非颜说的养气藏尸是怎么一回事情,张大起灵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还说的没头没尾,吴邪一时理解不了,就问他怎么回事情。
张大起灵一指棺材,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头,有什么区别。”
?????????吴邪又仔细的看了看,只看见6个脑袋有大有小,像一串葡萄一样挂在躯干上,除了最上面的那个头之外,其他几个似乎都没有五官。不仅如此,连基本的头部骨廓都没有,看样子像一些巨大的肉瘤长在上面。看到这里吴邪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顺着他的思路找了下去,又发现每只手的关节,似乎真的都连在一跟躯干上,只不过这躯干已经扭曲的非常厉害,好像是放在洗衣机里脱水过一样,加上这黑水浑浑浊浊的阻碍人的视线,所以看上去就像很多的尸体拧在一起。
胖子也看出了门道,吐了涂舌头对吴邪说道:“我的姥姥,这东西是人吗?简直就是一只虫子!”
他这话形容的贴切,就是比较缺德,吴邪说道:“我们隔着水看不清楚,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按道理上来讲,这么严重的畸形,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刚生下来的时候必然会被父母弄死,绝对没有机会养的这么大.”
张起灵淡淡说道:“凡事无绝对.”
吴邪摇摇头,还是不能全信,胖子说道:“要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按我说的,去隔壁拿几个盆子来把这水舀了,好看的清楚点,而且你看这尸块下面还有块石头板,我们一并弄出来瞧瞧,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
银非颜一脸嫌弃的站在一边不去搭理胖子,表示自己才不会去做那些恶心的事情的。【也不会跟着吴邪去,因为她知道吴邪不会出什么事的】。反倒是吴邪一听就来了兴趣,进到这个海斗以来,他连一个文字都没有看到过,对于墓主人的认识还是一片空白,如果这块石板上的文字他能看懂一二,至少他也能推测出一点东西,对他们的行动说不定也有帮助。
吴邪和胖子一拍即和,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到俑道对面,挑了三只有柄的瓷碗,这些东西在外面都是百万珍品,在吴邪手里算是还了本原,该是什么是什么。
出于职业习惯,吴邪拿起这碗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看起上面清花釉来,这一看就一呆,没想到这上面的花纹,竟然都是一些叙事的图案。
大概是进来的时候一心想着三叔的事情,也没仔细去研究这些陪葬品,现在看到,吴邪马上就想起一个很不起眼的事情:三叔在进了这个斗以后,也和他一样,只是粗略的看一下这些东西就去休息了,但是其他那些人不同,那些人第一次进斗,非常的兴奋,必然仔细的研究了这些瓷器,难道这上面还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
吴邪想到这里,忙拿起几只碗仔细去看,发现这些画都是在讲一群人在修建一个土木工程,有修石头的,有运原木的,还有搭木梁的,这瓷器摆放的顺序就是工程的进展顺序,吴邪越看越有震惊,头上汗都出来了,胖子看吴邪在那里一个一个的琢磨瓷器,奇怪道:“挑个罐子有这么难吗?别挑了,随便找个称手的就行了。”
可是吴邪根本没听进去,趴下来边爬边看,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八角瓶子,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巨门打腰子的情景,再往后就没了,看样子应该还有更多的东西记录在别的瓷器上。
吴邪看的简直是惊心动魄,连呼吸都喘不过来,虽然只凭这些简单的画还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在修筑什么东西,不过看里面的描述,这个工程浩大的程度,几乎已经和故宫差不多了,然而上面的结构完全不是中原的风格,吴邪实在想不出那个时候中国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建筑。
等他回了回神,就想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胖子,转头一看,只见背后一片漆黑,胖子早就不知所踪。
吴邪一愣,心里直骂,这死胖子也真是的,走了也不和我他先说一声,不知道他一个人不敢呆在这个地方啊。吴邪随手拿了个盆子,站起来就急急往对面的耳室跑去,刚进俑道,他就呆了。
只见对面耳室的那扇门竟然没了,又变回了那汉白玉的砖墙!
吴邪只知道是机关的原因,但是没想到这机关竟然如此迅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由慌起来,一个人呆在漆黑一片的古墓里,这种事情他可再也不想经历了。
冷静了一下,自我安慰说,这墓室的活动非常频繁,只要自己能够耐心的等待,估计几分钟之后,那门必然又会出现。
可没了胖子在边上,这古墓里安静的吓人,连心跳都像打雷一样,四周又暗的离谱,在这种地方,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一样,实在没法子耐心的等待。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电照了照前面三个黑洞洞的门洞,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永远是在自己的心里,而吴邪只要一静下心来,总觉得那门里有什么东西正看着他,悚的要命。
吴邪拍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平复下来,低头就往耳室里走,想着再去看看那些瓷器,免的看漏了,就在这个时候,吴邪突然听到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从耳室里传了出来,拿手电一照,只看见一只巨大海猴子正从泉眼里钻出来,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岸,那张张满鳞片的狰狞巨脸,吴邪想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吴邪叫了一声我的姥姥哎,撒腿就往甬道里跑,也不管有没有其他机关,闭着眼睛,一路冲了过去,眼看就要成功到达安全地带了,突然脚下一绊就一个狗吃屎倒在那只罐子边上,还好他的反应还可以,就势一滚就坐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只海猴子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对他没有了敌意,慢慢的从泉眼沉下去不见了。
而这边银非颜站在一旁一脸嫌弃的看着胖子和张起灵一切在舀棺材里的黑水,别指望她会帮忙。
很快黑水就被舀干,尸体已浮现在他们的眼前。胖子仔细一看,不由大骇,原来那几个他以为是头的肿瘤,其实都是这女尸的**,肥得都挂下来了,拖在扭曲的躯干上,胖子当时就傻了,他可还没想到这会是个女尸。
银非颜皱着眉头看着他们把尸体搬出棺材外面研究,忽然,张起灵碰了一下女尸,然后张起灵的手好像被灼烧似的弹开。侥是张起灵亦痛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银非颜瞬间就发现了张起灵的异常,过去将张起灵的手拉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冷到了极点,“怨灵咒。”
“呵呵……”远处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似在耳畔,却不知从何处传出。
胖子眼神有些朦胧,意识有些涣散。张起灵也同样出现了这些症状
“你果然没死……看来那老家伙的卜算没有出错,你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银非颜把刀横放于身前,挡在张起灵前面。周身散发出一种可以说是恐怖的气息,冷冷的说:“你是谁!”
那个声音再次出现,“我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你可要小心了。”说完银非颜瞬间感觉这里好像是少了什么,应该是那人走了。
胖子似乎是刚刚清醒,看见银非颜脸色不善,连忙问道:“怎么了,刚刚怎么了,怎么感觉听到了有一个人笑,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张起灵也有这样的疑问。银非颜不愿多说,只握了握刀柄,说了句:“快走。”便直接一刀把那压棺石劈成渣渣,直接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