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最终还是没有回家,更没回单位,执着地在车上夜宿了一宿。
欧曼一个人在家也不轻松,她辗转反侧了一晚,说不清为什么要牵挂欧阳一凡,从没有那么惦记过一个人,可能是自己对什么事都太认真的缘故,总之扯不上爱情吧!自己不过一保姆!
总算熬到了第二天晚上,一凡还是没有回家,搞什么?如果是因为不想见到自己,还不如自己趁早离开呢,欧曼怏怏不乐地拨通了洪秘书的电话,她想提前离职。
“欧曼,这个时间有什么事吗?”电话里传来洪秘书狐疑的声音。
“洪叔,我想,我让你们失望了,我应该提前回学校。”欧曼毫不保留自己的想法。
“为什么?合同上签的是暑期结束。”洪秘书本不想用合同压她,他是真不想让夫人失望。昨天,一凡把钢琴和两个皮箱拉到单位后,夫人大吃了一惊,立马又转惊讶为惊喜,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趁一凡不在还偷偷地去翻了一凡的皮箱,以证实自己的猜测。她私自透漏给洪秘书,如果少爷从此改变,找回原来的自己,是否一年后主动聘用欧曼正式入公司。
“是这样的,昨晚少爷没回家,说在单位住。今晚又没回,昨天,他很反常,把密室里照片什么的都腾空了,前天他发烧很厉害的,让一个生病的人去住宿舍,如果是因为看着我烦,倒不如我提前离开。”欧曼叹了口气,无奈地叙述着想离开的理由。
“你说他病了,还住了宿舍?”
洪秘书有点惊慌,看来用眼睛看到的事情也不靠谱啊,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眼前呈现出早上的一幕,明明看见一凡的车从大门口驶入的,他根本没在单位住,自己值班,这个会不知道?这可是亲眼验证了的事,没回家,那他去哪里了?本以为他想通了呢,夫人也假装视而不见他的异常表现,想给他留点时间整理情绪,看来,事情变得糟糕了!
“恩,给他打电话,他自己说在单位住的。”欧曼给了肯定。
“现在也没回?”电话里流露着紧张。
“嗯,电话打不通,或许又在单位住了吧!”欧曼轻叹一声。
“先这样吧,我去单位看看,”话是那么说,洪秘书就在单位呢,根本没见少爷,放下电话,带着不安的心情,他赶紧拨了一凡的电话,还真是打不通,洪秘书心立马揪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要知道以前夫人都害怕到他会寻短见的份上,极不放心他的理智,要不怎么给配着保镖呢,后来相安无事,才放松了警惕,只在他外出时安插保镖。洪秘书风驰电掣般来到楼下,看来,要动用汽车上的卫星定位系统了,洪秘书没敢把事情闹大,夫人那边先瞒着,如果情况复杂的话,再通知相关的人。
就这样,洪秘书凭着卫星定位系统寻到了少爷的车,这才把悬着的心落在了肚里,竟然,车停在了一家酒吧。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地方,那不是他一年来的风格!
洪秘书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冲到酒吧吧台,只见一凡正举着高脚杯,惆怅地饮着调好的酒,身边没有别人,毋庸置疑在独自消愁。
“少爷,你怎么跑这来了?”洪秘书赶紧上前夺过他的酒杯。
“哦,洪叔,巧了,你咋来这了,正好咱俩喝一杯,服务员···”一凡睁开醉意朦胧的眼睛,朝吧台挥了挥手。
“行了,少爷,你快吓死我了。”洪秘书真不敢想,如果欧曼没打这通电话,结果会是怎样。这要是会长知道了,遭殃的不只是少爷!
“服务员结帐。”洪秘书走到吧台边结账边抱怨,真TM的不是玩意,利欲熏心的人真多,怎么那么不负责任呢?一个人喝闷酒,不知道提醒顾客一下啊,要多少给多少吗?明显一个人在借酒消愁,不知道上前劝阻一下啊!人要烦了,看着一边的桌椅都不顺眼,洪秘书推开椅子的障碍搀起一凡就往外走。
欧曼一个人在公寓也睡不着,尝试再次打他电话也无济于事,只好郁闷地坐在沙发上瞅着寂寞的院子发呆。忽然,洪叔搀着一凡走进院子,她倏地从沙发弹起来,这什么状况?晚上十点了,他们这是怎么了?欧曼心咯噔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把客厅的门推开,迎接他俩进门。
一凡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欧曼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即便生病那天晚上,也只是让人同情而已,而今天,反而让人有点厌恶,一身酒气,眼神迷离,她讨厌醉鬼,讨厌男人放纵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她觉得男人都应该像山一样伫立,没有理由堕落。但欧曼还是没忘自己的职责,架过一凡的一侧胳膊,一凡反而不领情,直接甩掉了她,呵,难道喝成那副德行了还认识自己?欧曼不觉嗤之以鼻。
“那个,洪叔,少爷他怎么回事?”都看在眼里了,欧曼还是问了句废话。
“喝多了,大概是心情不爽,很少这个样子,少爷没酒量的。”洪秘书小心忠诚地把一凡扶上了楼梯。
原来没酒量啊!那逞什么强呢?听到洪叔说他很少这个样子,欧曼重新拾起对一凡的心疼,她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欧曼,给少爷沏点蜂蜜水,刚在外面吐过了,让他醒醒酒,”
欧曼答应一声赶紧行动,拿出卧室酒柜里的蜂蜜,迅速用温水冲开,端了过来。
“洪叔,让那丫头走,一娜不想看见她!”听了一凡舌头根发硬的话,欧曼一愣,把送到他嘴边的蜂蜜水停在半空,洪秘书也诧异地看了一眼欧曼,继而把目光转到一凡身上。
“说什么呢?知道我是洪叔,你就不认识她吗?她是欧曼!”
“唐一娜不喜欢她!走,让她走!”一凡迷离地看着欧曼,愣是想哄欧曼走。
“唐一娜在哪呢?”洪秘书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唐一娜站在了某个角落,怪吓人的,
“少爷,是不是因为一娜喝的酒?你到底想干吗?唐一娜已经走了,你醒醒好不好?”洪秘书急了,知道他又犯老毛病了。
“洪叔,听到没?就算赶人走,也犯意不上用这种方法,人要脸树要皮,我的自尊丢尽了。”欧曼有点计较了,放下杯子,撇了撇嘴,隐忍着想往外走,洪秘书一把拉住她,
“欧曼,别跟喝多的人一般见识,那是醉话,来,把水拿来,帮他喝下。”
欧曼给足了洪秘书面子,端过蜂蜜水帮着一凡灌了下去,
“洪叔,我看他是不想见到我才这样的,是我打扰了他!”
“欧曼,听大叔的,喝醉酒的人说话是不过大脑的,别胡思乱想了行吗?”洪秘书好言相劝着。
“欧曼,原来她是欧曼,欧曼不是走了吗?我说怎么又来了个丫头呢!闹了半天,是让我哭的那个讨厌的欧曼。呵呵···”一凡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不再言语了。
什么?说我讨厌?我啥时候让他哭了!好像我欺侮了他,这像话吗?欧曼在一旁板着灰色的脸,莫名地看着反常的一凡。
“行了行了,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洪秘书说了句欧曼听不懂的话,看来,少爷在意了欧曼,还说什么一娜不喜欢她,这明摆着被两个女人困住了。
洪秘书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一凡,打呼噜了,这么快就睡了,看来真是折腾疲倦了。他把欧曼拽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
“欧曼,有些事你可能不懂,今晚别较真了,估计到了明天,他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拜托,今晚照顾一凡一下。”说完洪秘书抿起嘴唇,给了欧曼一个肯定的眼神。
欧曼轻轻叹了口气,她哪里受过这待遇,可知书达理的性格还是原谅了一凡。
洪秘书走后,欧曼只好在一凡卧室留了下来,她把一凡摆正,为他脱去酒气熏天的衬衫,可睡衣怎么也帮他穿不上,动不了他,他就像一块大石头砸在了床上。只好把他这样塞进了被窝。这两天事真是太精彩了,为什么自己要走的时候,他如此这般地为自己添麻烦,欧曼抱怨地躺在了床的另一端,和一凡拉开了距离。
‘一娜一娜···如果我··爱上欧曼,你会不会生气?’
半夜时分,在一旁睡不着觉的欧曼忽然听到一凡在呓语,欧曼轻轻凑了过去,想听个究竟。
‘不可以,一定不可以···对吧,你会生气的!’。
欧曼终于把这两句不成句的话连在了一起,听完她十分吃惊,紧紧皱起眉头,嘴角抽动着,难道这是他醉酒的原因?真不可思议!怎么把自己卷进来的!他怎么可能会爱上自己!
她不安地刚要回到原位,
‘欧曼···不要离开,不要··”他嘴里又冒出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要自己走还是不要自己走!
听了他的话,欧曼吓了一跳,偷偷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睁着眼看自己,原来又是梦话!
唔!我的小心脏啊!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可怜的角落,床的一角,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他的这些醉言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