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和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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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只龟

两只小小的巴西龟,陪伴着儿子来广东将近十年的光阴。

以前在出租屋的小阳台,它们安静的在那个小红盆里呆了六七年,每天只需撒上一小抓米粒,或者我煲烫后的肉渣就是它的美食,每次洗菜后的水就用来给它们冲澡。每当回乡下,它们就得在那个红盆里乖乖泡上几天的臭水澡。

现在,它们跟随着我们一起搬家了。虽然小盆换成了大盆,可随着它们越来越宽的背壳,越来越好动的调皮性子。看着阳台一角的胶盆里不停爬动的乌龟,儿子倚着栏杆望着楼下花园那个闲置的小水池感叹不已:“妈妈!要是我们也住地下花园就好了。要不我们就买下那个鱼池吧,租也行。好想给乌龟换个家呀!”

我笑着回答托着下巴苦思的儿子:“你自己去找人家商量,看看能否租给你?你要自己付租金哦。”听到要自己付租金,儿子打消了租鱼池的念头。他继续望着那个无水又无鱼的小鱼池出神。

“自己好好努力读书吧,长大了也买个地下花园,更大的鱼池都会有的。”我鼓励他怂恿他。

他们父子俩对乌龟可算是呵护有加。老公每天早晨起床后,就给它们换水喂龟龟粮。儿子呢,一放学回家,也是直奔阳台看他的宝贝们。这周六,儿子发现了他的“壮壮”龟脚受伤了,盆里的水都染红了。他以为是被另一只“胖胖”龟咬伤的,连忙拿棉签和双氧水帮受伤的“壮壮”消毒,为了防止它再流血,儿子把它们隔离了,受伤的“壮壮”被放到了阳台自由地爬。看到“壮壮”不再流血了,儿子高兴地笑了。

昨天我又看见了盆里染红的水,抓起它仔细观察了一番,原来根本就不是咬伤,而是它顽皮好动地在盆里拼命爬,使劲爬,四只脚底的皮都磨掉了,不停的渗出鲜血。只好放纵它们,全放了,任它们在阳台自由地活动。

两只差不多大的龟龟,儿子给它们取的名字也相近。但性情却相差极大,“壮壮”总喜欢在落地窗的砂门边徘徊,它是想爬进厅里来吗?“胖胖”就喜欢躲在花盆的角落里,很安静地趴着。我在想,这两只乌龟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我们母子的性情呢?

或许这些小动物极具灵性,它不甘屈居于那个狭小的窝,它也渴望自由,渴望得到人的关注。所以它拼命爬,不惜流血,不怕疼痛,它要争取它所向往的天地。它终于打动了我,令我更怜惜更呵护它。

这会儿,它听到了我心里的话,它也感应到了吧,努力地抓着一墙之隔的砂门,是想爬到我的脚边来吗?

我真担心它这样的调皮任性会弄坏我的纱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