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没有理亏的姿态:“他们不让他出来。他们蛇鼠一窝……”
警察摆摆手:“得得，这样，老板你看，有人报警，这里的损失你可以找她赔偿，我可以给你们调解调解，至于她说的这个私人纠纷我们警方暂时还无法介入。”
“没事了，麻烦警察同志。我会和她好好谈的。”
“什么没事，我有事……哎。”女子对警察喊。
Avan拉住她到里面的位置坐下:“这位女士，你先坐下，好吧？”
服务生让周围人都散了。
“你想怎么样？”Avan放软声音。
女子瞪着他。
难以想象这和之前看见的普通斯文女子是同一个人。际遇不同，改变不同。
“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说出真相和继续这样下去，哪个更可怕？”
“都很可怕。”女子似乎不寒而栗。
“你不做选择，没人能帮你。”
女子理所当然道:“你不就是在帮人做选择的吗？”
Avan不知道哪来的这个“误会”，一时语塞。也许这就是沁姨和齐齐说过的，他们觉得这家店是因为有他才不同。客人信任他，自然会相信他的判断。
Avan自问和心理医生距离还很远。
女子看着时间:“我要回去了。我还会再来的。只要我这件事一天没有解决。”
Avan把自己的电话留给她:“有事给我电话。”
女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最怕遇人不淑。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暴力倾向，占有欲强，变相拘禁。
她还算遇到其中一个最佳选项，所以还有得选择，只是还未做出选择。
当然情况不容乐观。辰婧的电话不能打，只能打给倪了。
“帮我查一个人。”
第二天他们这家咖啡店上了报纸，标题是女子闹事，照片却是店名。
Avan立刻知道不对，他们在别墅碰头。
“怎么回事？”
“有人在搞鬼。”
“会是谁？”
“在查。我回家一趟。”
“我陪你去。”
“不用。”倪千君摇头。
很快，店铺遭遇非议，周边商家甚至共同排挤。只差没在门前喷红漆了，门可罗雀。
“正好，找不到时机扩大装修。”顾城淡淡道。
索性，直接挂上店家休息的牌子。
沁一夫人召唤他，她人再没离开过医院。
“来，吃点心。”仍是微笑，即使皮包骨，依旧带着她半生养成的风度。
“谢谢沁姨。”
“听说，你们出了点小麻烦？”
“嗯。”
管家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打开看看。”
“这是……房产证？”
“对，给你了。这是赠与合同，你签名就好。”
“沁姨，这，我不能收。”Avan诚惶诚恐。
“咖啡店那楼本就是我的，所以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分出两层给你，作为根据地，没有你帮忙，也不过是普通的店面。我知道这件事，看起来是你占了便宜，其实是我在买你的余生来完成我自己的想法，反而是沁姨倚老卖老，占你便宜。Avan，你不会是不肯让我占便宜吧？”
“沁姨，我答应就是答应。不需要它来佐证。”
“你就收了吧。现在和夫人争这个，就不懂事了”管家开了口。
“我要现在就看着你签字。这家店的灵魂是你。不要让它消失，至少在你有生之年。”沁姨接着道，“报纸上的事我会解决。只不过幕后的人，还需要你和小倪费心。”
“难道是……”也只有自家人才需要自己解决。
“八九不离十。这个，沁姨实在帮不上忙。”
“我也是。”
“你，已经很好了。”沁一夫人看着他，目光祥和。
Avan强忍泪意。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即使一直在做准备，真正来临时，依旧无法抑制悲伤。
“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做给她看。”
“她相信我们，才放心走的。”倪道。
离开葬礼现场，倪像是做了许久准备的不经意道:“伊莎贝的孩子没有了。”
Avan发现自己没有应有的震惊，是不是他的心在最近的事情中磨炼得狠了起来。
他问:“发生了什么？”
“她精神状态一直不稳定，影响胎儿发育，半个月前检查，已经没有胎心。”
“那她现在……”
“在国外的疗养院。”
“报纸的事？”
“是她做的。那女子早就离婚了，出了柜没了工作，拿着伊莎贝的钱过来演戏，所以半真半假，多演几场可以多拿回报。”
Avan沉默片刻，还是问出口:“你父亲，他还好吗？”
“孩子没了之后，一直在医院。兰去看了他好几次。”
这些，他都不知道。倪一直当成自己的事在处理。他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自广州的事情之后，他不再自作主张。
“倪，你为什么肯？答应沁姨？”
“可能，因为贪心吧。”倪却笑了。
“贪心？”
“我有钱有势，又帅又高，除了追求更大的名声，还能做什么？”
“满嘴胡言。”Avan回。
“最重要的是，我有了你，便妄想拥有在日光下的爱情。”倪收起了笑，盯着他。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Avan靠了过去。
“以后会更好，我保证。”倪揽住他。
黑色的车，驶向充满金色阳光的远方，驶向他们共同拥有的梦。
店铺装修期间，Avan每天窝在装修好的公寓备战研究生考试。
“准硕士准硕士，吃饭了。”小厨房传来少年清脆的声响。
“等等。这个单词背完。”
“快来。今天有你的新宠黄焖鸡，我刚学的，肯定比外面好吃。”
“来了。”
越竹这小子，三天两头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往他公寓跑。
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拒绝不了他清澈的眼神。何况他本就是需要关爱的人群，让人更难开口。
倪当然十分不高兴，只是，能怎么办？
再等等吧，等个合适的机会。
“等下你必须跟我去超市一趟吧。”
“做什么？”
“台风要来了，你不知道吗？下去屯粮买手电筒。”
“有吗？”Avan看着窗外晴朗的天色，“看起来不像啊。”
“你个备考生都快与世隔绝了，我要没来给你做饭，你肯定都饿坏了。听说这次叫莫兰蒂，来势汹汹，直击我们这里。”
“二十几年来，哪一次不说直击，结果都跟玩一样。”
“有备无患。”
凌晨三点，Avan被人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