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领着墓长生还没到阎罗殿门口,阎罗王便从殿门口跑来,点头哈腰地说:“白爷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小王?”白冷冷地瞥向阎罗王,寒气如刀。
阎罗王心里嘎噔一下,赶紧改口道:“小鬼,小鬼方才顶撞白爷了,求您饶恕。”
白冷脸不语朝殿中走去,径直来到阎罗王案桌旁的红木躺椅上坐下,望向墓长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墓长生道:“墓长生。”
阎罗王郁闷了,这闹的哪一出,白带了个不知道姓名的阳间小子来地府,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点点头看向阎罗王:“查一下,他父母现身处何处。”
阎罗王点点头道:“是,小鬼这就派人去查。”
随后转身对一旁的白无常道:“老谢,赶紧去让老崔查查,墓小朋友的父母身处何处。”
白啪的一掌将那块半米厚的案桌拍了个细碎,冷声望向阎罗王:“你叫他小朋友?”
阎罗王要是有心肯定得吓骤停,急忙改口道:“墓先生。”
“恩?”白的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墓小爷。”阎罗王想不通,这孩童何方神圣,白居然如此看重。
这称呼让白满意些,眼睛微张:“十分钟,查不到,灭阎罗殿。”
阎罗王一脚踹在谢必安的后臀上,骂道:“快去让崔珏查生死簿,墓小爷的父母身在何处。”
谢必安走后,阎罗王赶紧端来水果递到白身边道:“白爷,吃水果,这是地府最好的冥桃。”
白将冥桃推到一边,用手指着墓长生道:“从今开始,给他准备阳间的一日三餐,要是他瘦下一毫,我便拆你一条鬼骨。”
“是是是,一定照顾好墓小爷。”阎罗王内心全是负面情绪,听白话中的意思,他要长期在地府待,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不到五分钟,谢必安便跑了回来,老远就喊道:“阎王爷,查到了。”
阎罗王催促道:“查到了,还不告诉墓小爷。”
谢必安道:“按照生死簿记载,墓小爷的父墓东林,母李秀兰,在八年前就该到地府报道,可是一直没来,现在还在阳间游荡。”
墓长生听着两个名字,感觉很陌生,没有一丝亲切感,仿佛在脑海中从未接触过。
白冷声:“这点事都办不好。”
阎罗王被吓住了,赶紧躬身道:“白爷,你消消气,我这就派鬼差去阳间找,很快就能找到。”
墓长生拦着白道:“不要为难他们了,这件事慢慢来,不着急。”
阎罗王突然觉得墓长生看起来特别顺眼,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这真是雪中送炭,让人感激涕零。
白躺回靠椅上:“还不去准备吃的。”
“是是,这就去。”阎罗王带着谢必安退出阎罗殿。
出殿后,谢必安对阎罗王小声道:“阎王爷,你说那墓小爷是何方神圣,白爷那么护着他,难不成是阳间的私生子?”
阎罗王白了谢必安一眼:“你听说过鬼和人能生出孩子?讲话怎么跟放屁似的,不经大脑。”
谢必安吃瘪赶紧闭嘴,阎罗王补充道:“下去好好查查墓长生这个人的信息,不过得隐秘点,别被白爷知道了。”
谢必安点点头不说话。
阎罗王朝他大腿踹去一脚:“你这家伙故意的是吧,让你说话的时候不说,不让你说吧,你屁声直响。”
阎罗殿中,墓长生看着鲜嫩诱人的冥桃道:“我不可以吃吗?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白冷声说:“不行,你是人,阴间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吃。”
“好,知道了。”墓长生已经摸清了白的脾性,这家伙高冷话少,有什么问题问他等于没问。
而后两人用完阎罗王送来的饭食后,白又开始发号施令道:“把地府里,武艺最高的,文才最好的,见识最多的找过来。”
“是,这就去找来。”阎罗王点头哈腰地退去。
不一会,阎罗殿里多了两个鬼。
阎罗王先指着一袭书生打扮的鬼道:“这是三殿阎罗宋帝王,是整个地府文才最好的。”
又指向另一位浑身肌肉的秃头道:“这位是十殿阎罗转轮王,是地府见识最多的。”
白面无表情:“还有一个是你?”
阎罗王献媚地道:“白爷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哼,地藏王在哪。”白对这三个家伙不满意,当初揍他们就像吹枯拉朽一样,用来教墓长生,岂不是误人子弟。
阎罗王一听要找地藏王,这不是故意难为鬼是什么,地藏王可是地府中前三强的存在。
“那个,地藏王,我们...”阎罗王不敢推脱,又没办法找到地藏王,就算找得到,那也不是说请就能请来的人物。
“罢了,给我在地府找处府邸。”白打算自己来教,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不嫌弃就住阎罗殿,我去重新找个府邸。”阎罗王昧着良心说出这一番话,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住不惯。”白站起身朝殿外走去,墓长生紧跟其后。
阎罗王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要不住阎罗殿,地府其余位置对自己来说无所谓。
白出殿后,一眼望向酆都城所有位置,最后指了个地府任何鬼都不愿意待的地方道:“就那里。”
阎罗王纳闷这好的不住,怎么去找那么个破地方,不过心里十分高兴,那一块属于秦广王。
白选那个地方的原因是墓长生,那儿是整个酆都城阴气最弱的地方,对他的影响最小。
这是一座小院,一百多平方,两个人住下绰绰有余,阎罗王走后,墓长生对白问道:“为什么我们不住阳间,要跑来地府住。”
“避劫。”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放眼朝天边望去,眼神仿佛要把这天洞穿。
从这天开始,白每日便教墓长生读书认字,习武锻炼,但不教他任何玄术或者鬼术,要让他自己领悟自己的道,而不是跟随自己学道。悟道学道虽说只是一字之差,其中所能走的远近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