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云皎回头,就感觉左肩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颜沐清浑身酒气,双臂分别架在了祁又铭和她的肩膀上。
云皎被他拽得厉害,不得不后仰着靠近他的身体。
一瞬间,她如遭电击,急忙挣脱,颜沐清浑不在意,略微站直些,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嗨。晚上好,大家!“
祁又铭一脸嫌弃的问站在颜沐清身后的小美女:“跟谁喝了,这才几点,就醉成这幅鬼样子?“
“电视台的几个领导。“小美人轻声软语,但扶住颜沐清歪倒的身子的力气并不小。
云皎不禁多打量这位一眼,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口,皮肤在灯光下看愈发细致,关键是还青春靓丽。这样的绝色,居然跟颜沐清瞎混,真是暴殄天物啊。
“颜大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小美女细弱的肩扛住男人高大的身子,艰难的维持基本的礼貌,向他们告别。而颜沐清则闭目倚着她,一副缠人无骨精姿态。
祁又铭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云皎也不多说什么。她管擦颜沐清的样子,和早上在君非完全两个状态,而且看起来,他和这位小美女正打得火热。一般来说,男女之间哥哥妹妹的叫起来,那关系就有种黏糊糊腻歪歪的暧昧,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对儿了,很好很好。一切正符合她的预期。
“这人也是够无聊。“祁又铭目送着那两个人走远,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也站起来,车钥匙一丢,”云皎,我喝酒了。拜托。“
钥匙砸在手上有点疼,云皎有些恼,但想到是自己对祁又铭说了他那小女友的事才让对方这样借酒浇愁,虽然她还是身体不舒服,但能不必喝酒提前离开酒吧,也是她心中所愿,所以与祁又铭并肩一起出了倾慕。
夜里,云皎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惊吓之中醒来,发觉双臂双脚都露在被子外面,皮肤一片冰凉,她慢慢缩回被窝里,左臂搂住自己右肩打算继续睡,可觉得脖子里少了什么,啊得尖叫一声,她登时从床上弹坐起来——项链不见了。
拧开床头灯,她跑到房门口,开了屋顶的大灯,开始翻翻找找,卧室没有,又跑到浴室、客厅、厨房都没发现,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她不好打扰父母,问他们有没有见到她的项链。
翻找了一圈未果,云皎泄气得走回屋子,坐在床沿,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更不记得丢了多久,她叹了一阵气,对着寂静的空气说话:“旭东,你一定是怪我了对不对?“
埋在枕头里良久,云皎虽然极力克制,还是流下泪来。
项链是旭东送给她的,细细的银链子,吊坠是一小块心形的黄铜片。那时候他没有什么积蓄,送给她的时候一脸赧然,“等我执行任务回来大概会有一笔奖金,到时候肯定给你换成金的,云儿,你要相信我,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云皎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男孩子傻里傻气,但是傻得可爱,傻得她心疼不已。
学生时代他们就在一起,旭东送给她大大小小各种礼物,都称不上贵重,但大部分是他自己亲手做的。那时候戴云皎还保有许多粉色的少女梦,免不了抱怨他的粗枝大叶,做出来的礼物也总是不够精致。后来她才明白,用心比什么都金贵。
而这条项链是旭东送给她的最后一样礼物,那天他们约定终身,她说过会等,可是她等了,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现在,连这件信物也离她而去。
戴卫国和武丽一直反对云皎和莫旭东交往,她也不敢保留太多他的东西,这些年,旭东送的礼物都被她封存,寄存在一个银行保险箱里。而这条项链几乎可以说是他的求婚礼物,她不能放下。
云皎以为最安全的保管,是一直贴身戴着,可现在,它不见了,更让人恼火的是她对此毫无察觉。
久违的悲伤在这个凌晨时分大规模的包围了她,她觉得旭东一定是知道了她最近的坏想法,才会及时出现提醒她。
早上对着镜子梳妆,云皎特意多抹了两遍遮瑕,才让肿涨的眼皮看起来不那么骇人。
早饭是小米粥和油条,她狼吞虎咽的吃完,假装随意地问,“妈,你收拾屋子,看见我项链了吗?好像丢了。“
“没见过。你屋里找过了吗?“武丽细嚼慢咽,开始教育她,”也老大不小了,放东西还是没个规矩,一找不到就会喊你妈。以后成家了还这样,不被公婆赶出去才怪。“
“算了,反正也不值什么钱,我再去买条新的戴。“云皎没心思听她妈爱的絮叨,拎了包就出发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