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四分之一生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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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记忆

旅游的好处就是让你知道,哪都不如家里好,这大过年的,还赶上春运,各个交通机构都混乱不堪,也就我离家近,要不然我怎么回来还不知道呢。

我原来一同事,他老家东北吉林的,一到过年的时候,起码提前一个月订票回家,要不然就在在这过年了,我对一票难求没有太大的体会,不过看新闻,也知道回家是多么的不容易。不好意思,又跑题了。

过年当天,上午没什么事就是帮着我叔伯大哥卖卖东西,他从我们亲老姑手里把超市接过来了,刚干了一年,这过年的最后一天,帮着招呼一下卖卖东西,其实我就一跑腿的,谁叫我我就跟谁,没事就晒晒太阳。

”你这烟花怎么卖的“路人甲

”哈,你等下,我给你问问“我转身进了屋,手里拿着一盒烟花询问道:”这烟花怎么卖的“。

我嫂子指着烟花盒说:”这上面都写着呢“。

我仔细一看还真是,立马又跑出去回话,路人甲旁边有一小朋友,谁知道是他孙子还是外甥,就看路人甲对着那小朋友询问着:”要这个行吗“。

那小孩特腼腆,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路人甲看他同意了,对我说:”给我来俩盒“。

”得嘞“我麻利的拿出塑料袋把烟花给他装起来,收钱找钱送走一位财神爷后,我立马回归原位晒太阳。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期间倒是碰到不少熟人,其中一位还跟我挺有渊源的,这位小时候长得特好看,细皮嫩肉的,说话也好听,学习成绩也挺好的。可惜呀,这人怎么一长大了就变样了,先不提他那面脸的嘎哒,一副黑色大眼镜,就是一张嘴那沙哑的声音,这变化也太夸张了,还真不如小时候。

我记得那是一年级的时候,”玲玲·····“上课铃响起。学生们纷纷向教室跑去,唯独有俩小孩不顾铃声扭打在一起,空旷的操场上微风吹过,带起一些尘土。

”我去,你给我倒下吧“一小男孩伸出腿要绊倒抓着自己衣领的家伙。

哪知道他抓的那么紧,就连身体倒下都不曾放手,俩人双双倒在地上。俩人在地上相互拉扯着,扭打着,谁都不服谁,操场后面的教室里,学生们都紧张的注视战况。

两人忽然分开从地上爬起来,一下男孩看到脚下有半块砖头,没有一丝犹豫俯身拿起,另一小孩看他拿砖头,立马从别地也掏出一块高举在手,二人相距不到五米怒目而视。

“老师来啦”原本挤在教室门口的学生应声而散。

“喂,干什么呢,把砖头给我扔了”一位老师怒喝道。

俩小孩好像没听到,谁都没把手中的武器放下,老师快走几步,把俩人的砖头抓过来扔到一旁,“还给我瞪眼,走,你们俩跟我走”。

“哇”的一声,一小孩大哭起来,哭得相当委屈。而另一个小孩则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嘀咕:“有什么好哭的”。

“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打架呀”老师把俩小孩带到办公室问道,那俩小孩没哭的就是我,我现在真忘了当时为毛打架了,只不过由于我没哭,老师就误以为我欺负人,把我好好的教育了一顿,并罚站一节课。你以为这时就过去啦,没呢,人家晚上找我们家来了,说我欺负人,当时我正烧火呢,就看一大人走进来,询问到:“这是柳岩家吗”。

我还没说话,我妈就说:“是呀,你找谁呀”。

“你是柳岩他妈吧,今天你儿子把我家孩子给打了”。那人说着从他身后露出一小脑袋。

“呦,这事我不知道呀,这孩子也没跟我说”我妈笑着埋怨道。然后转身问我:“你跟别人打架啦”。

“恩”我不可否认的点头,然后冲着那家伙相视一笑。

那家伙躲在他把身后冲我做鬼脸,俩大人一看我们俩这么快就和好了,也就没多说什么,后来我们还真成了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做游戏,只不过学习成绩不一样,老师家长不让我老跟他玩,也就分道扬镳了。

看他变化这么大,我不晓得我变没变,变肯定是变了,只不过变成生么样,我都没太大的感觉,毕竟每天都要照镜子,试想一下,要是每次我一照镜子,“我靠,这谁呀,这么丑”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差不过十一点半吧,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样,反正在我们这,过年这天的上午要去祭祖,我们三家主要是我大伯张罗,我大伯他们哥三带着我们小一辈的兄弟五个,三家一家那一份祭品,外加纸钱炮仗。一说起祭祖,我就挺像我爷爷的,爷爷这个词我们这叫的不多,我们通常都叫老爷,这可不是电视里的‘丫鬟、小姐、老爷’,这语境特重要,算了以我的脑袋瓜也解释不清,领会精神!领会精神!

自打记事起,我就经常和我老爷呆在一起,我老爷这个人该怎么说呢,一米七多,胖胖的,经常在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还有那经常推成秃子的脑瓜,而我也老是个小光头,每次剃头他都拿着老式手动推子,‘咔嚓咔嚓’工夫不大我就成了小光头,虽说有时候会被推子把头发夹住,但每次家里叫我去推头,我一准去叫我老爷给我推头,每次推完头,老爷都会拿出一块钱给我,那时候,一块钱对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巨款,在那个物质价格还没有太大波动的时候,一块钱能买不少零食,尤其是糖球,那种没有包装的糖,我还喜欢‘索拉蜜’,五毛一瓶的汽水,喝完汽水瓶子还能换两毛。

老爷喜欢抽烟喝酒,没事的时候就会拿起烟袋锅抽几口,那烟丝都是他自己种的,小时候特崇拜他,他给我做各种小玩意,带我去挖泥鳅,逮麻雀,只不过麻雀通常活不过一晚就会被自己气死,最有意思的就是,有一回他带着我溜达,我们溜达到田里,就看一灰毛兔子出现,紧接着就看到我们村的电工紧随其后,电工手里拿着火药枪,枪口指着那奔跑的兔子,就听一声枪响,大量烟雾从枪口喷出,兔子一头栽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电工赶紧跑过去,要捡取这次的战利品,就在这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兔子一翻身,滋溜一下子跑了,电工大骂着抬腿就跑,天呀,你是没看过当时的情景,兔子在前面飞奔,电工甩开双腿奋力直追。你知道兔子跑得多快吗,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一个人居然紧紧跟在身后,还不忘了装火药放两枪。反正当时我是蒙的,一直看着他们消失。我老爷则笑呵呵的看着,一言没发。

祭祖我主要管放炮,其余的事用不着我管,对我来说就三件事放炮、烧纸、磕头,然后打道回府。我妈经常说,人活着的时候多孝顺孝顺,比死了瞎胡闹不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