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掌门继位大典,独孤鸣一手左手剑逼退绯雨楼杀手白璃,并且,也是在这掌门继位大典上,独孤鸣宣布泰山派上下将与绯雨楼为敌。
绯雨楼一直都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它神秘、诡异、阴冷,只要一谈起它,甚至可以止住小孩的啼哭声,但在武林人士眼中,绯雨楼就像山海经中的所载的睚眦,性格残暴,嗜杀好斗(这里不必纠结睚眦是否出自山海经,只是做比喻而已),任何与绯雨楼为敌的势力,为敌之人均是绯雨楼的仇敌,他们的结局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因此,来泰山派观礼的各大门派并没有明确支持泰山派与绯雨楼为敌,也没有明确反对泰山派与绯雨楼为敌,这与他们无关,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江湖中,首先要学会的一点便是明哲保身。
在掌门继位大典结束之后,这些人便都离去了,只有无法置身事外的张轩留在了泰山派。
夜阑人静。
房间中的烛光轻轻摇曳着,与独孤鸣的一番长谈让张轩至今还未入眠。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有必要自己整理一下思绪。下午的长谈中,独孤鸣给予了张轩不少线索,但独孤鸣与白璃之间毕竟掺杂着私仇,张轩可不相信独孤鸣说的每句话都是他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为,就更别说从他嘴里听到的那些有关于绯雨楼的事情。
关于白璃与绯雨楼的情报真的太少了,即便是泰山派这种大门派也无法寻得蛛丝马迹,更何况张轩,只能从中自己揣摩了。
“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张轩坐于桌前,桌上放着白璃的画像,还有白璃的那只鞋子。
鞋子很小巧,也很精致,尤其是上面的刺绣,十分精致,但却不像市面上最为珍贵的苏绣,张轩不相信白璃这么一个精致的女人会去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绣品。
她的脚很小,比一般女人的脚要小很多,但绝对没有像某些女子一样裹小脚,裹了小脚的女人不会有那么高明的轻功。
她似乎很喜欢红色,但不是那种普通的红色,而是那种如同血液一般的红色,红的渗人。
是因为她是一名杀手的缘故吗?
不,看起来不像。
张轩在心中否认,她虽然是一名杀手,但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嗜杀之人,不然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杀死自己,但到如今已经是放过自己两次了。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聪明的简直不像一个女人。
当初在倪八爷那里初次接触时,就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聪明,不,应该说狡猾,她太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她非常的懂男人,甚至比男人还要懂男人。
离开北漠前,张轩曾经向王周询问有关于他与白璃相处的一些事情,王周并未隐瞒,尽数告知了张轩,当时,张轩能够从王周眼中看到一种绝望,一种对感情的绝望,对白璃的绝望。
当张轩听完这个不长、甜蜜,但在张轩眼里却是恐怖至极的故事时,张轩的内心是震撼的。
他敢发誓,这个女人从见到王周的第一刻起,便已经是模拟好了所有的计划,王周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张轩长叹一声,不知道是在哀愁什么。
将桌上的画收进了一个锦囊之中,随手又是拿起那鞋子,虽已经是过去了半日,但鞋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香味,张轩嗅了嗅,马上窘迫的将那鞋子放在一边。
“对,寒枫没跟来!”张轩吓了一跳。
女人就像毒药,越漂亮的女人就是越毒的毒药,像白璃这样的女人,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还是远离比较好。
张轩静静想着,越想便越感觉到烦躁,索性出了房门,在院中闲逛。
山中的夜晚十分寂静,除了偶尔响起的虫鸣声之外便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再加上如今已经是到了深夜,而且张轩所住的地方是泰山派的后院,此刻绝大多数人都已经是睡下了,就算张轩在院子里打滚都不会有人阻拦,也不会被人看到。
“啊!”
一声惨叫突兀的响起,声音算不上很高,出声之人很是克制着自己的声音,就只是一声,便再没有发出声音。
张轩听了一个仔细,下意识的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循声走去。
很快,便走至一处单独的小二楼,那里正亮着烛光,张轩很信任自己的耳朵,声音绝对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二话不说,张轩直接跃上二楼,二楼上并未亮着烛光,轻轻一推二楼的房门,房门开着,张轩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一片漆黑,就算是武功再好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走,更何况张轩,为了不发出声音,张轩只有半趴在地上,小心的摸索前进。
直到移动到了楼梯前,张轩停下了脚步,他不敢擅自下去,只能用耳朵静静的听着,可以听到一丝微弱的闷哼声,以及很多短促的脚步声。
还有,一个张轩非常熟悉的声音:“快,快,这水不烫了,快添柴火,快,快。”这个声音,该是独孤源的声音。
片刻之后,独孤源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两个,脱光衣服给我进去。”
紧接着,便是两个女子怯弱的声音,声音很低,似乎是在哀求,紧接着,丝帛被撕碎的声音响起,还有两名女子的闷哼声。
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张轩全身忽的打了一个冷战。
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张轩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往下,意图瞧见下面一楼的景致,一楼四处都点着蜡烛,将整个房间照的明亮,但张轩却只能看到下面四周都挂着的白色布幔,以及白色布幔后那些不停走来走去的人影,似乎是在忙活着什么。
“嗖”一声,张轩跃上房梁。
一楼这个巨大的房间是够明亮,但房顶比较高,房梁十分阴暗,若是不仔细朝着房梁上看去,很难看到房梁上此刻居然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