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当FBI的探员和当地的警长再回到审讯室的时候,他们却惊讶地发现,盘子里的面包,还有杯子里的牛奶,女子竟然一点没动,而且她好像是得了什么病似的,浑身在不停地抖动着。见此情景,FBI的探员立刻对女子说:“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证据,这件事你本来也只是一个从犯,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FBI探员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女子却突然抬起了头,哆哆嗦嗦地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果真如这位FBI的探员所料,这个女子那天晚上本来是下班了,但路上她却发现了正要作案的莱特,而她被莱特发现后,莱特便以威胁利诱的手段将她收买了,以致让她成为了从犯,所以当FBI的探员向她询问莱特时她心里特别紧张,两只脚便不由自主地上下踢踏着……随后,FBI的探员根据这个女子所提供的情况,很快抓住了犯罪嫌疑人莱特,并在他的家中搜出了那些还未来得及出手的赃物。由于人证物证充分,所以莱特没有任何辩解。但莱特却连做梦也不会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了他。其实,就连那位当了多年警长的警察也没有料到,如此一起可以说是十分蹊跷的盗窃案,竟然被这位看似不过刚刚30岁出头的年轻FBI探员,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而且是足不出户就将案子破掉了。
从上面的案例中不难看出,如果不是那位FBI的探员及时捕捉到了那个女子在肢体行为语言上的细微变化,这起没有目击证人、现场又没有任何线索的入室盗窃案就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寻找到突破口,而破案更是无从谈起。所以说,一个优秀的FBI探员,是决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肢体行为语言的表达的。
四、“锁住”双脚可以冻结肢体却无法冻结内心
据美国心理专家卡尔·哈维研究证明,当一个人突然向内侧旋转两只脚,并且相互绞在一起时,这种肢体行为语言的变化所传递出来的信息是,这个人内心一定是感觉到了某种焦虑不安甚至是某种威胁。而这一点在联邦监狱里也得到了证实——据那些经常审讯犯罪嫌疑人的FBI探员讲,被审讯犯罪嫌疑人里面有很多人都会将两只脚相互绞在一起,这或许仅仅是表现出了他们紧张的内心,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是,一位工作过8年的FBI探员说:“如果一个人绞住双脚的时间过长,那么就应当引起我们的注意了,尤其是一个男人出现这种行为时。”
按照卡尔·哈维教授的观点,双脚相互绞在一起其实也是大脑边缘系统受到威胁时的一种自然反应。但经验丰富的FBI探员们却提出了另一种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说谎人的双脚往往像被冰冻在了那里一样,保持长时间不动,或者是两只脚紧紧地绞在一起保持着一种姿势,甚至是将两只腿绞缠在椅子腿上。但反过来,卡尔·哈维教授很快就通过他的研究证明了FBI探员们的这一发现,那是因为人们在说谎话的时候往往会在有意或是无意间限制他们的四肢动作。
1981年11月,美国亚利桑那州警察局接到一对年轻夫妇的报警电话,因为那对夫妇在公路边的一个小树林散步时,突然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察赶到之后,立刻封锁了现场。死者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经过检查,警方认为,小女孩的脑部曾受到过钝器的重击,而这也是造成小女孩死亡的直接原因。很快,警方就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个沾有少许血迹的锤子。后经法医验证,小女孩的颅骨确实是在锤子的重击之下才破裂的。随后,警方立刻展开了调查,并很快得到了关于这个小女孩的相关情况。死者叫安娜,12岁,当天她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事的。但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警方对这起凶残的奸杀案却再没有任何进展。
直到有一天FBI介入了此案,因为此时在同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再次发生了一件相同的案子。综合两起案件,FBI的探员排除了蓄意谋杀的可能,认为这是两起随机性的奸杀案,而经过进一步地仔细观察,两起案件死者的背部、臀部、脚上均十分干净,没有任何杂物,这说明发现尸体的地方都不是第一犯罪现场,而凶手实施犯罪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在汽车上。富有经验的FBI探员们很快推断出,凶手一定是一个具有强迫性格的人,而这类人大多偏爱深蓝色的汽车。随后,附近一个州的警察局抓获了有着重大作案嫌疑的人杰克,但是警察对他进行了反复的询问并动用了测谎仪器,仍然毫无结果。在这种情况下,FBI的探员们调出了当时审讯杰克的监控录像,而当看到一半时,他们立刻下令,再次将那个叫杰克的男子带回了警察局。
在同样的审讯室里,FBI的探员对杰克展开了审问,而上次审问杰克的警长自始至终都目睹了整个审问过程。令这位警长感到惊讶的是,一向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FBI却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他们拿着上次的审问笔录,当问到“你真的没有杀过人吗”时,FBI的探员忽然加重了语气说:“请抬起头来!”杰克随即抬起了头,目不转睛地回答:“是的,警察先生,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要结婚了,怎么会去杀人呢?”FBI的探员说:“杰克先生,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吧,虽然你讲话时的神态很坦然,但是你的双脚已经把你的内心出卖了。”杰克不以为然,FBI的探员们马上让人将他们刚才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并指着录像中杰克的双脚说:“你看,每次询问你的时候,你总会习惯性地将两只脚紧紧绞在一起,而这说明你一直在撒谎。”杰克依旧矢口否认。而FBI的探员们很快就调出了之前所有审讯他的监控录像,果然每次审讯前,杰克都会将两只脚绞在一起。只有一次例外,那就是对他实行测谎时的录像中,杰克没有绞住双脚,而是将两只脚分开顶在了两根椅腿上。而每次询问即将结束时,杰克才会轻轻地松散开两只脚。
在一段段录像面前,杰克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但聪明的FBI探员却没有给杰克喘息的机会,他们一面加紧对杰克进行审讯,一面派人对杰克的住所进行了搜查。在杰克的住所,FBI发现了几个光碟,原来这个杰克每次作案时都喜欢将那些过程拍下来然后刻录成光碟。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杰克终于再也无法抵抗,只得将所有的犯罪事实都交代了出来。
不可否认,细心的FBI探员们敏锐地捕捉到了杰克绞脚的这一动作,准确地把握住了他面对审讯时的心理变化,最终将一起原本毫无头绪的连环奸杀案及时地告破了,而杰克虽然做事一向谨慎,并且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自己的肢体语言行为给出卖了。据破解此案的FBI探员讲,其实无论是将双脚绞在一起,还是将两只脚缠住椅子的把手,都是一种心理上冻结行为的体现,其表露出来的一定是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而这种长时间地将自己的肢体冻结的行为,其目的无非是寻找到其恐慌内心的一个支撑点而已。
五、不同的手势牵引出不同的心理世界
据研究表明,人的大脑对手部,包括手腕、手指、手掌的偏爱程度要远远高于人体的其他部位,而且这一点在人类的进化学研究中也得到了进一步证实。但作为语言交流的辅助性动作——肢体行为语言,FBI的心理专家又将手部的变化分为具有积极效应的手势和具有消极意义的手势两种。而FBI的心理专家们往往更偏重于对后者的研究,因为消极意义上的各种手势更有助于FBI探员去揭穿犯罪嫌疑人的各种谎言,破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灵密码,从而为侦破案件带来实质意义上的帮助。
从事过近30年FBI探员培训的教官博贝特介绍说,譬如咬指甲,通常说明这个人在突然之间缺少了安全感,由于神经过度紧张而去咬指甲。其实,这就像手心出汗一样,是一个人内心在说谎后的最为直接的表现。同样,突然出现的手掌抖动行为,也说明这个人一定是在瞬间其心理受到了某种刺激,因为当一个人看到或是听到了某种不好的信息时,他的大脑会在第一时间将这种反应直接传输到肢体的边缘部位。
在宾夕法尼亚州首府哈里斯堡的一个闹市区,有一家生意火爆的咖啡屋在一天忽然出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每到深夜店里的咖啡便不知被谁全部倒到了大街上,而且在地面上还发现不知谁用咖啡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个字:我也要喝咖啡。开始老板对此并没有在意,可是第二天、第三天……接连好几天都发生了同样的一幕,致使知晓此事的人们都感觉到这十分诡异,而且有人还将这件事与一些灵异事件联系到了一起,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调查此事的FBI探员是有着十几年特工经历的科鲁兹。由于科鲁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他根本就不相信什么灵异,所以当他了解到事情的经过后,并没有急着去下结论,而是穿着便装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秘密走访了一遍。在离这家咖啡厅20米左右的地方同样也开着一家咖啡店,并且生意也很好,而这样一来,他立刻就排除了同行之间的恶意行为。但随着更为深入的了解,他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这家(出现怪异事情的咖啡厅)咖啡厅的老板对店内的员工十分苛刻,哪怕迟到1分钟都会扣掉10美元。这时候科鲁兹心里立刻想到:一定是店内的员工因不满老板的苛刻做出的过激行为。如果按照FBI的惯例,只需立即对店内的所有员工进行一一调查询问即可,但在科鲁兹的建议下,他们没有这样做。因为科鲁兹意识到,假如贸然对员工们采取行动,他们如果全都矢口否认的话,事情就很难再继续查下去,因为整个事件本身既没有目击人,也没有重大嫌疑之人,对方只要洗手不再做此事,这件事将成为一个再也无法解开的谜了。科鲁兹认为,想要破此案,必须从人的心理入手。
经过商议之后,科鲁兹和他的同事们将这家咖啡厅的员工都叫到了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开始了调查行动,但此次调查的方式十分怪异:FBI的探索员们将一本小说发给了每一位员工,让他们认真阅读,并让他们记住书里的主人公,表示一会儿将会对他们进行单独询问,而回答不上来的就要被带回警局。于是每个人都认真地读了起来。几个小时之后,科鲁兹叫他们拿好自己的书排好队,然后让他们一个个单独去另一个房间接受阅读后的询问,而每进去一个,科鲁兹都会照例问一下书的内容和里面的主人公叫什么名字,然后冷不丁地在对方没有防备情况之下突然提高声音说:“倒咖啡的事情就是你做的,还不老实交代!”被问的人立即回过神来,开始大声争辩甚至发怒,而科鲁兹就挥挥手让其离开。然而轮到一个瘦高个留着小胡子的员工时,当科鲁兹再次提高声音说出那句话时,小胡子员工握书的手腕忽然一抖,啪哒一声,那本书掉落到地上,而此时立在一旁的FBI探员立刻上去将他铐住了。虽然为了稳妥起见,科鲁兹还是对剩下的员工全都照例进行了同样的提问,最终只留下了那位小胡子。
在随后的进一步审问中,小胡子的双手始终不停地抖动着,甚至手心里还冒出了汗。在这种情况下,科鲁兹加强了心理攻势,以致小胡子终于交代出了整个事件的经过。原来一切正如科鲁兹最初所料一样,这个小胡子员工正是因为经常迟到所以常常会遇到工资被扣的事情,而前些天,老板又唠叨了他半天,他一时气愤就做出了倒咖啡的举动。
对于毫无经验的咖啡厅员工来说,科鲁兹正是准确地抓住了他的心理,运用让人读书这种方式对所有有着嫌疑的员工们进行一种另类的精神麻醉,然后突然又将矛头对准每一个人。这样,对方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遭到质问,那么只要是曾经做过这种事情的人必然会出现那么一瞬间的记忆重现,而这种记忆重现的结果就会让他的大脑在第一时间里将其内心的这种惊讶传输到肢体的末梢或边缘部位,使其做出一些有失常理的举动。而在随后的审问之中,小胡子员工所出现的手心冒汗也同样是这种心理的反映。
科鲁兹在事后的回忆中说:“当一个人的心理遭受过这种突发式的打击后,即便是随后他能很快回过神来进行反击和抵抗,也无济于事,因为他在和你交锋的第一个回合就已经失去了先机,无论他在后面的表演会如何精彩,也无法掩盖他这一次致命的失误了。”
六、手指交叉攥在一起显露哪些秘密
在肢体行为语言中,虽然手部出现的一些动作往往是最为直观的,人们一眼便能够看得到,但这种看似简单的手势所表现出的对应的心理却很精准和细致。美国心理学家桑代克曾说:“当一个人的边缘大脑受到某种刺激而让他感觉到有压力并开始出现紧张时,那么他的肾上腺素等激素就会出现迅速激增,随之而来的表现会最先传达给他的手部。换言之,就是说当环境发生变化之后,一个人对他周围事物的反应也会出现相应的调整。比如当一个人心理上的自信发生动摇或对他固有的思维观念产生怀疑的时候,首先这种反应会出现在手部,比如手指交叉攥在一起。而与之对应的是双手十指张开,做出合掌式的形态,但手掌可能并不合在一起,十指若即若离甚至是轻轻扣动,这表明他的心情得到了缓解,自信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桑代克的观点,在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档案里,几乎每一位FBI探员都得到过更为清晰的见证和深刻的实践。
但是人的心理往往是复杂的,多变的,也许只有那么一瞬间的工夫,对方的心理就已经发生了完全不同的改变。有过多年办案经历的FBI探员哈里森在一次对FBI新成员授课时这样说:“比如人的手势,刚刚他可能还是双手交叉攥在了一起,而等你发现后,一转眼可能又会被对手伪装而摆出了一种极具自信的合掌式,然后又将双掌放在双腿上搓来搓去。而这就说明,这个人正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反复与犹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