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一路飞驰,第二天中午,她终于回家了。不过,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师父的老窝。管宛放下包裹,平静地望着眼前熟悉的小屋,看看那些熟悉的摆设,心里莫名涌起暖流。
短短数日,再次归来,竟有种隔世之感。
房间内,赵昭比他们回来的早一些,刚躺下眯了一觉,就听见房门外响起叮铃哐啷的吵声,他知道定是师父他们回来了,赶紧穿了上衣小跑出来,多日不见,甚为想念,就如他现在的喊声,处处透露着欣喜:“小宛!师父!”
管宛放下背包瘫坐在沙发上,斜了一眼跑出来的赵昭,就见他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乐滋滋地坐到她身侧,满是兴奋:“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还行。”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掏了掏口袋,将随手塞进腰包的金条扔到赵昭身旁,然后直接歪在沙发上就睡了。
两天没有好好歇息,管宛的眼皮早就抬不起来,身子一沾到软绵绵的沙发,困意便随之席卷而来,她完全忘记自己身上的脏乱以及屋中的吵闹,浑身上下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她安静的睡容在沙发上慢慢滑落,赵昭捡起金条打量一眼,又看一眼管宛,女人稍显狼狈的面容透出几分野味,也算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犹豫着伸手想将她扶平,却不料身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挤了一下,等回过神时,他坐在沙发上的躯体已经滚落在地!
赵昭暗骂一句,左右狂扫几眼,可附近除了他以外没别人!他又望向沙发上睡着的管宛,她蜷缩的身躯像是被什么力量放置平坦,盖了一块小毯子,接着,脑袋微微浮起,褐色的抱枕便从她的腰后一跃,飘了飘,恰好钻入她的脑后垫上。
这这这,赵昭的眼里发出幽幽绿光,他手脚并用往后挪了挪,暗自磨牙低吼:“孽障……”
外面,云天师招呼了其他几人进屋,泡了一壶浓茶,围坐在饭桌上讨论如何分钱。
在出发之前,他们就已经有过约定,墓中找到的东西回来是要平分的,虽然途中彼此之间有过怀疑和争抢,但现在,几人却默契的遵守了这个约定。
为了公平,他们提议把各自的背包交给他人,然后互相搜刮金条全部堆在桌上。
看着眼前小小的山头,云天师露出满足的笑意,他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抹了把脸,耳边听见田富贵说:“数完了,一共65根。”
“嗯。”云天师放下毛巾,回头觑一眼沙发上的管宛,说:“这趟要是没我徒弟他们小夫妻俩,肯定没这么顺利,按之前说的,金条得算小宛一份!”
“是是是,必须的!”田富贵不复出发前的反对,竟殷勤地掏出一包烟递过去,几分腼腆似的笑道:“这前后都是大兄弟在忙,他不跟我们多算一个名额,已经是我们占便宜了!”
云天师满意地点点头,接过田富贵递来的烟送到嘴里,却被身后走来的赵昭抢了过去:“师父,有孕妇呢,别抽了!”
“嘿嘿。”云天师被当场抓包,枯槁的老脸扯出一抹难堪的笑容,“这一路上小宛哪里像孕妇啊,为师都给忘了!”
赵昭将信将疑地翻了个白眼,扔掉手里夺来的烟,瞥一眼桌上,不由惊得下巴都拖到了地上!
靠!好闪!
他吃惊地瞥一眼手中从管宛那里捡来的金条,又慢吞吞放在木桌中央的金堆上,用力的咽下一口吐沫,然后贼兮兮地凑到云天师的耳边问:“师父,你们什么时候去抢的金店?这些都是……真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