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茹挂了电话,她怎么也想不出陷阱在哪,只觉得心里跳的越来越快。文茹努力压抑着,平静的对刘律师说:“赵总说下午有事。”
刘律师点点头,提包站起来说:“那我们改天再约。文女士,有事随时给我电话。你怎么走?我送你?”
文茹婉拒了,两人分手。
出租车上,文茹忧心重重从文件袋里抽出房本。
“哟,去办房证啦?买的哪呀?”司机问连个包都没带的文茹。文茹没回答,司机嘴贱的又问:“拿着房本去卖房?没卖成?”文茹充耳不闻,满脑子全是陷阱。“你住这?这你家还是你在这工作?45元。”司机收了钱,对这个一直没说话的乘客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扬长而去。
进了卧室,卧室和平日不一样,文茹才想起来自己的重头大事。上午楚大武一个信息也没有,文茹不在意的嘲笑自己,竟然还会妄想,不过这样也好,楚大武若是真心,自己还觉得良心难安。良心?自己有吗?
文茹摇摇头,给阿文发了信息,“我现在在别墅。”
过了一会,阿文打来电话。文茹主动说:“我回来了。”
阿文冷冷的说:“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文茹本来打算的是充满鸡血的应战,但这一上午精疲力竭,实在提不起精神。蔫蔫的强撑着说:“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有些事,我想还是当面说好。”
听着文茹蔫蔫的声音,阿文忍住没问她在耍什么花招,想了想说:“好,我一会过去。”
“我累了,你给我捎个饼过来,我刚才忘买了。”文茹有气无力的说。
阿文一听差点爆发,又咽了下去,只说:“我不想看你再耍花招,雁翎当你是朋友,你不能这样耍她。”阿文想起了酒店文茹调戏自己。而文茹压根就没听懂阿文翻的那处旧账。
不到一个小时,坐在门监控边的文茹看见阿文开着赵家的车进自己家一样的熟门熟路不慌不忙,文茹坐回罗汉榻上,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机。
阿文进来,把饼袋放到茶几上,冷冷的看着文茹。文茹又不上班,有的是功夫,她拿过饼看了一眼,两个。又把饼放回茶几,继续敲打着手机。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动你!”阿文冷酷的问。
文茹抬起无辜的眼,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可从来没这么认为!”
阿文说:“上午——”
“噢,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我被你主子截走了。我总想着,你和你主子并不完全一条心,所以没接你电话。怎么?我马屁拍你腿上了?”文茹接口说。
“我一直以为你有苦衷,原来你真是个张口就是谎的骗子。上午我一直和老板在一起。”阿文厌恶的说。
“你会以为我有苦衷?我倒不知道。不过你真冤枉我了,我和你老板少爷在一起,要不你打电话问问?”文茹轻蔑的说。
“你好好说话。”阿文真没想到赵泽呈,问:“他来找你?”
文茹说:“什么时候你也可以查顶头上司的行踪了?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说,那份录像你私自留了一个备份?为什么?这份文件最多牵制我,我从来没认为我们真的有私怨或利益冲突,你表弟只是巧合,你是怎么预见到的?还是你对谁都留一手?”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不诱惑大武就什么事也没有。”阿文说。
“开玩笑,你拿出这么一份东西来要挟我,我更要抱紧你的警察同志不放了。这样赵家拿他来对付我妹妹的时候我至少可以马上请警察帮忙。而你,赵家不让你出手的时候,你也不敢私自把东西拿出来吧!”文茹冷眼笑着。
“这就是你要找我谈的?你有话不如直接问更省事。”阿文冷着脸说。
文茹一脸不懂的摇摇头。
“你没见赵家用这件事要求你什么,所以你怀疑是我压下了这些东西?你不如直接问我赵家知不知道这件事,偏要绕这么多圈子!”阿文说。
“既然你替我想了这么多问题,那你就说说答案吧。”文茹说。
阿文嫌弃的不看文茹,说:“是我自己多管闲事。那年我去你家,当时我给文香留了电话。可能她以为我们是好友,她出事不敢给你打电话,托我告诉你不要管她了。赵家并不象你这种小人,怨有头债有主,没人让你家人替你还债。”
“真的?”文茹眯着眼盯着阿文的表情。
阿文心里一阵阵讨厌自己,还是看着大门说:“我那天见了文香,然后找到了那两个畜生,他们说不会再为难文香。第二天文香说她上课了,我就回来了。和赵家没有关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就是那个农夫!”
“?”文茹疑惑的嘟囔了:“什么?”
“你就是那条蛇。”阿文接着说。
“什么?你骂我蛇我懂,你说你是什么?”文茹谦虚的问,她可是读了整整八年书,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但她偏装作不知道,探究的看着阿文的表情。
阿文回过头,嫌弃的解释:“你不是很爱读书吗?农夫救了一条冻僵的蛇,结果被蛇咬死了。”
“噢。”文茹和善的轻轻笑了笑。
“所以,你会离开大武是吗?”阿文也缓和了口气。
“虽然这解释很牵强,但我相信你做的出来。我一直觉得,觉得——”文茹想着措辞,终于说:“觉得雁翎的眼光不会错。我不会去找他了,你把资料交给我吧。”
“不是你不去找他,是你不要再勾引他。”阿文强调。
文茹冷笑道:“你倒真看的起我,我这张脸拿什么勾引人。把资料给我吧,留着这些对你没什么用,既然你只是做好事,那把资料给我。我会给你报偿的。”
“我当时只是头脑发热,你只要离开大武就可以,我不要你拿命抢的钱。”阿文说。
“我答应你,你把资料给我。”文茹认真的说。
“不必了,我给你保管,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保证不会拿它出来换取任何利益。”阿文面无表情的说。
“银行都不安全,何况你。东西给我,我可以当着你的面照你的意思打电话给你表弟,而且我也应该谢谢你,你开个价。”文茹说的很诚恳。
阿文看了文茹一眼,文香的资料他全毁了,留着这些只是为了钳制那个老师。阿文当然知道如果文茹知道他手里没有文香的证据,以文茹的疯狂贪婪是不会罢手的。
“我不信你。只要你照做,我不会让文香出事的。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阿文说。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文茹冷笑着问。
“凭你没有选择,除非你舍出文香的前途。”阿文说。
文茹说:“噢,这样啊。只要我照做?我一直以为你代表着赵家来命令我,什么时候你一个耍杂耍的也可以直接欺负到我头上了?文香的前程你未必搬的动,就算因为这次毁了,那也只怪她自己。可是你表弟呢?好无辜啊!你表弟的前程毁了该怎么找你算账?”
阿文冷冷的回道:“你就动的了大武的前程?你不懂男人的,你还真信了他,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就算你迷倒他又能怎么样?利用他让老板怀疑我?还是拉他帮你对付赵家?就算他上了女人的当,也算不得大亏。既然你一定要试试——”
文茹打断说:“不不不,如果赵家因此怀疑你,那也是意外收获。你对我家人这么关心,我也不能没有表示。你昨晚不是过来了吗?你知道我沾酒就醉,而且常年靠药安眠是吧?我有证据我昨晚不仅吃了药还喝了酒。”
阿文狠狠的看着这个蛇蝎女人,问:“你想说什么?”
文茹说:“你应该猜到了!你弟弟,一个公务员,一个刚和女朋友分手的人,做出这种事可不止丢职这么简单,可以直接进监狱吧。”
阿文鄙视的说:“就算你喝醉了,难道你还有证据证明他是闯进来的?你这里由你安排,路上可有监控,随便调出一个路口就能查出你们晚上一起出门夜不归宿。那么剩下的事很正常。”
文茹恍然大悟般:“噢,路口有监控,我是和他在一起,有问题吗?他哥是我表哥派给我的保镖,他嫂子又是我的朋友。你们夫妻在我家住着,让你当警察的弟弟替你保护我不是很正常吗?你以前不也在我隔壁住着吗?”
阿文鄙视的眼光象狼,狠狠的说:“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就可以诬蔑人?证据,你的话就能当证据?”
“噢,对,法制社会。你拿来的录像给了我启发。我卧室也——你不会想看看吧?半夜你跑来问表小姐有没有事吩咐你,表小姐没回答你应该踢门看看啊,可你走了。这是不是可以说你包庇你弟弟?”文茹说的很无赖。
“你,你——”阿文语塞,说:“我不信你会这样。”
“是不信我有证据吧?既然你一定想看看,那好吧。这个,有点暗,不过不至于暗到会冤枉人的地步,昨晚月色可是很好。不用再捂我的眼,我的脸早丢的一干二净了。”文茹狠狠的拿出手机,找出一个视频,一咬牙,就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