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韫给郗卓一直换着毛巾,昨晚就没正儿八经的睡过觉,即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郗卓还是有些并发的症状,亓官韫将手覆在郗卓的额头上,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昨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这么烫了?”
琴姨搁下正在捣弄的草药,放下了袖子走至到床边,轻轻掀看了一下郗卓的伤口,“郗卓的伤口不停的流脓,唉~蒲公英全用完了,韫儿你在这儿守着他,得勤换着毛巾点,我现在得去坡上再去找些蒲公英来。”
骆靑皱着眉头问道:“琴姨,这这大冬天的哪有蒲公英呀?即使有,那还不是大海捞针一般?”
“现在是很难看见蒲公英,但是土地里应该有蒲公英的枯根,我去找找,去碰碰运气吧,我想应该会找到的。”
亓官韫说道:“琴姨我去,这里我熟得很,我知道哪里有蒲公英。我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您懂得医术,留下来对郗卓有帮助。再说了,您已经帮助我们不少了,我又无以为报,心里已经很愧疚了。”
琴姨笑着说:“啧~跟我还客气什么!做好事可以积德,所以说我还巴不得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呢~”
“您的恩德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沙漠边际的绿洲,这点绿洲就让我们有很大的满足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麻烦琴姨多费心了。”
骆青说:“韫儿,我陪你去。”
“不,骆青大哥,你不能陪我去,因为我有点事要麻烦你。”
“说。”
“自婚礼结束后,我还不曾与爹娘见过面,他们此时一定很担心我,我写了一封家书就藏在喜服内的绣包里,麻烦骆青大哥将书信塞进门缝就好。”
“那好吧。”
亓官韫紧紧地握住骆靑的胳膊,说道:“千万要小心,不要让赵普那伙人看见你,万一照了面,不要和他们硬拼,保命要紧!”
.彻骨的寒风怒号着,冻得亓官韫的手直打哆嗦,树木全部凋零,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这不得不让亓官韫的心里没有了底。‘我不能气馁,只要能治好郗卓的伤痛,要我把整个山翻过来都行。嗯,努力!’亓官韫为自己鼓了鼓气,然后走到了她与郗卓一起坐过的那片地。土地被冻得厉害,挖掘蒲公英根用的树枝不知折断多少根。‘不行,照这样的速度恐怕挖到天亮也挖不出一棵根,郗卓还在等着我呢。’亓官韫伸出她那双冻得红肿的双手,忍着疼痛将蒲公英的根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
“哟~这不是骆大管家吗?”
骆靑刚放下信转身欲走之际却碰见了赵普。”
赵普看见骆靑的拳头被握得很紧,于是笑呵呵地说道:“今儿,我的弹匣里放的可不止三发子弹。彭红色的血像花一样迸发出,一滴一滴的散落在地上,好美,好刺激~哈哈哈”
骆靑悲愤地说道:“少给我在这拐弯抹角的,想怎么样说吧!”
“啧啧啧骆管家着什么急呀,咱们好不容易有次碰面的机会,我只不过是想和骆哥哥叙叙旧罢了。”
骆靑瞪着赵普,不屑地说道:“哼~别给我恶心人!和你这样的狗有什么话好说的。”
赵普的随从欲上前打骆靑,却被赵普阻止下了,“好好好,我是狗,但是你想想你自己,你又是什么,为亓官家做牛做马那么些年,你又得到了什么?”
“亓官家待我不薄,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为亓官家做活,那是凭着良心!我可不像督军府的蝼蚁一般,老百姓拿着税养着他们,他们却反过来啮血啮财,专横跋扈!”
矮个子随从斥道:“大胆!竟敢这么说话!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赵普打了个手势示意矮个子不要再说下去,赵普又对骆青笑道:“得得得,暂且不说骆靑你自己,咱叙叙骆老管家吧,呵,他帮助亓官家挣下了家业,呵,到头来,亓官家却把他弄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还心甘情愿的为仇人累死累活的”
“你胡说什么!”骆靑上前紧紧地抓住了赵普的衣襟。
“我可没有胡说,虽然我的名声不太好,但我也算是个有一说一的人。”
骆青质问,“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别说得没头没尾的,那不是大丈夫所为!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赵普用力移开了骆靑的双手,转过了身,“呵~想知道真相,就跟我走。”
.“老爷,韫儿在信上写什么?”亓官夫人问道。
看完信亓官老爷火冒三丈,将那信纸撕成了碎片,“你生出来的好闺女逃婚了!”
“昂?那么她人现在在哪?”
“她没说,哼,督军肯定不会绕过我们!”
亓官夫人说道:“老爷先别着急,这信的落款日期是昨个儿,说明韫儿昨天就逃婚了,督军既然没派人到咱家来,说明他还不知道,我们先做的不是着急上火,而是要在督军知道这件事前,咱们先把韫儿找到,然后让韫儿负荆请罪回到督军府。”
“夫人说的是,为今之计只好这样了~”亓官耀辉捂着额头一坐在了凳子上。
.“琴姨,我回来了。”亓官韫捧着蒲公英的根兴奋地进了房间。
“嘘”琴姨指了指睡着的郗卓,然后瞧见了亓官韫的双手,“你的手?哎~希望上天能悲悯你,可以让你心爱的人快点摆脱病痛。”
“谢谢您的吉言,对了郗卓怎么样了。”
琴姨拍着亓官韫的肩膀说:“刚刚我已喂他喝下了中药,额头不怎么烫了,我让他先睡了。”
“嗯,琴姨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料郗卓就行。”
“不用,这孩子从小就受苦,是我对不起他,照料他是我应该做的”琴姨一嘴快,自知说错了话,于是改口说道:“我.我毕竟是普儿的后娘,是他伤害了郗卓,是由于我管教不严,所以才酿成大祸。呵呵,所以我当然有义务照顾郗卓了。”
“呵呵,谢谢琴姨,不过你真的过虑了,你快去休息吧。”说着亓官韫便轻轻地推搡着琴姨出了门。
亓官韫的洞察力非常强,其实至于真相是什么,她早已猜出个四五六了,不管怎么样,郗卓是为自己受伤的,自己种下的亏欠自己去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