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郎园温和地说。他还可以继续喝茶。
“等一下你找个地方试试,我看看,不合身再回去换。”安雅交代。然后拿包又呼呼下楼。
安雅有时候特别快,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走了,而郎园多少是有点沉稳、慢半拍的人。他很怀疑安雅可能永远等不到他最后一句话。
“去哪儿找地方试试呢?”郎园就问安雅,其实安雅已经没影儿了,他只好问自己。
结果安雅急急忙忙地回来的时候,到茶厅里找郎园的时候,发现他居然也没影了,她愣愣神,,疑惑的给郎园打电话:“你在哪儿呢?”
“我在找试衣的地方呀!”郎园很快接电话。
“在哪儿?”
“在六楼的六零八,人家同意我暂用一下。”
“噢,那我过去。”
安雅本来还在三楼,要跑到六楼去,她也不等电梯了,就走楼梯上去。找到六零八,门是虚掩的,试探地打开门,寻了一下,郎园好像并不在。正想转身出来,忽然有一双手臂自后面抱住她的腰,吓了她一跳。
“——啊!”她一惊,想转身看看,郎园也啊了一声,她才放下心来。
“干嘛?讨厌,吓了我一跳!”安雅说,并且笑着想挣开他的手臂,可惜手里还提着纸包什么的,不好挣脱,你知道。郎园就是不松——讨厌!
“干嘛?”安雅无奈。
“不干吗,就想抱着你!”郎园搂着她,把头靠在她肩上,闭上眼,静静的。安雅就安静的等。
“抱够了没?”等了一会,安雅问。
“没有。”郎园还是那样。
“那你想干嘛?”安雅好像都问好几遍了。傻乎乎的!这个哪有带问的?
“我——想……要!”
“你想要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安雅还提着手袋被他抱着,被他挠的有点软,低声的问——不可能你说想要什么我不给你,你不想要什么我偏要给你,大家讲道理嘛!你说呀!
“……这个哪有说的?”郎园不满道。
“你说什么?”安雅好像没有听到。女人如果没有适当的矜持,男人是不会服帖的。
“我没说什么!”郎园奇怪,难道安雅今天是聋子吗?
“你说什么?”安雅没听到他说的话更加疑惑。
“我爱你!”郎园干脆赌气的说,反正她又听不到。
“噢,听到了,你那么大声干吗?”安雅吃吃发笑,挣开他的怀抱,把衣服放在床上,转过脸看他。
郎园就很木化的看他,脸上透着十分的古怪——她的耳朵里难道装了防火墙了吗?为什么就听到这一句?
安雅不再理他,拿出衣服让他试试。郎园悻悻的,也没心情试衣服,可是安雅又催,也只好试试。
衣服买的很全,连衬衣羊绒衫的什么都有,郎园就脱了衣服,但又不试了,干脆钻进被窝里:“等一下再试不行吗?”
“现在是中午艾,郎叔!”安雅开玩笑地说。郎园不喜欢这么叫,她偏要这么叫,以显示自己的骄傲,怎么着?
郎园眉头蹙了一下,但没说什么。他忽然觉得安雅的潜意识里始终没有把他当做同时代的人,无论他她们做多少改变或者努力,隔代感是始终存在的!
安雅本来是觉得好玩的一说,但看郎园并不高兴,就不敢再继续拿他开心。于是小心翼翼走上前去,问:“你怎么啦?”
“啊,没有!”郎园答。他和安雅在一起的时候,句子总是太短,可能是因为有太多心理活动的原因。这样在安雅的眼里看起来他总是有种淡淡的忧伤。
虽然有时候安雅已经很注意自己不恰当的言行了,但有时候也会和他心理的界限打了个很悬的擦边球。
“人家韩国人都是这么称呼的!”安雅辩解。她希望他明白,这个称呼没什么,和称呼老公差不多。
“哦,是吗?韩国人是这么说的?”郎园也不想不快,就说。
“嗯!”安雅肯定的回答。她明白郎园是故意这么说的。
“希望韩国棒子改改。”郎园笑笑说。
安雅心想韩国人那么听你的,你说改就改?就说:“棒子要不该,我改!”——嘿!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求你了还跟我犯隔?
郎园在心里其实对安雅说的话很感动,为了迁就他毫无意义的自尊,每一次她总是选择毫不犹豫的妥协,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自己凭什么要要求她为自己做所有的牺牲呢?他根本不是她什么人!
“行了行了,老说它干吗?睡觉!”郎园嗔怪又很心疼地说。
人已经哧溜到被窝里了。
“啊?!”安雅算是明白了,看你还装不?敢情在这儿等着呢!
“我先去洗洗澡。”安雅说。真是的,这大中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