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鸟人先生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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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谁是傻子?

一定的情况下,比如酒酣之时,如果能够进行一番开诚布公,我们常常会发现:一些你以为只有你才知道的事,原来大家都知道;你所认为的秘密,其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它只是没有被说出来而已。

然后,我们会进一步发现:谁都不是傻子,人人心头都亮着一盏灯,而且还是一盏高瓦度高亮度的灯;但我们又常常以为别人是傻子,以为只有自己的灯才亮着,至少要比别人的亮一些,——这种情况下,其实我们又都变成了傻子。

当你以为别人都很无知的时候,也许,其实你才是无知的那一个;当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的时候,也许,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一个妓女告诉她的姐妹:这里钱多,人傻,速来。另一方面,一个嫖客可能正在告诉他的兄弟:这里的妹子活好,人傻,价格便宜,玩起!

谁傻?

在某些男女关系中,男的总以为女的波大无脑,而自己很聪明地揩了油占了便宜,在他为此沾沾自喜的时候,女的那一边可能正在偷笑:傻逼一个,就耍你!

我们都知道,大艺术家毕加索同学一生有过许多女人,我们习惯的一个说法是:他玩弄了好多女人。——这个说法其实暴露了一种自以为聪明的的傻逼式思维方式。不久前在某个艺术展览现场我碰到一个有过一定阅历和见识的女人,闲聊中刚好谈到毕加索和他的女人的话题,她淡定而又斩钉截铁的说:为什么你们认为是毕加索玩弄了那些女人呢?不可以是那些女人玩弄了毕加索吗?你们看到毕加索上了那些女人,我却看到那些女人上了毕加索。

谁上了谁,谁玩弄了谁呢?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包括某些集团组织)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很多时候都建立在以为别人是傻子的基础之上。某些导演拍出来的电影,之所以被骂得狗血淋头,某种程度上,有一部分原因之一就是该导演以为观众们“钱多人傻”。许多青春偶像剧和抗日神剧,之所以沦为笑话,无非也是因为它们把观众都定位为傻子和弱智群体来耍。

许许多多哗众取宠的浮夸行为和恶心动作,包括许多的所谓艺术行为和商业营销手段,常常都这样把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和弱智群体来耍。

近日的某个热点事件中的那个深圳作家和背后那个营销公司的所作所为,根本上,就是想这样玩一玩,耍一耍。

然而,谁玩谁?谁耍谁?

常常,最后不过是耍了自己。

俗语说得好:聪明反被聪明误。当你以为自己很聪明的时候,也许其实早已经成了一个傻子。

自以为英明圣明的愚民政策,最终不过是愚了政策的制定者。所谓的愚民政策无非是“皇帝的新装”,许多的“民”之所以愿意被“愚”,不是因为他们很“愚”,而只是:1,谁都不愿意做那个看不见皇帝的“新装”的傻子;2,谁都不愿意成为那个指出皇帝其实什么都没穿的傻孩纸。

大家不过是在演戏,就当是愚人节,你愚我,我愚你,大家来互愚。——很多时候,我们都很无聊啊,为了消磨无聊,我不妨假装被你愚了。

当然,当事情涉及到某些切身利益的时候,比如涉及“我好心捐了款,你却在玩欺骗”这样的问题时,这个“愚”是会爆炸的。

我可以看着你装逼,也允许你装逼,但你别以为我是个傻逼。也许我看起来像个傻逼,但我只是装傻,你还真以为我傻啊?

把别人当成傻子靶子射出去的箭,最终是会弹回来的。

你以为波大无脑好揩油的的那个女人,最终可能把你榨干了:你以为钱多人傻的那个地方,可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你心头亮着一盏灯,别人的灯也一样亮着,可能比你更亮,而且可能还不止一盏。

谁是傻子?

毕加索不是,他的那些女人也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当然,也许都是。——也当然,你可以认为这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