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她都三十岁了,不可能没爱过,不过,她这种女子是不会轻易看上男人的!”
“可是我觉得那个陈伯承整个晚上眼神都没离开过小岚,即使他和大家交谈,到最后,目光还是会回到小岚的身上……”
“这个我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嗯,该怎么说呢?……表面上他是很尊重小岚,不过实际上就像将一个心爱的玻璃心捧在手上,生怕让它摔着了,可是小岚对他倒很平常心,和在座人士一样看待,所以说关键应该在小岚身上吧!”家华边看着前方路况,边说。
“不过,陈伯承应该比小岚小好几岁吧!他是世家子弟,上一代会允许吗?”
“这就非我们局外人所能理解的了,不过我还是要强调刚刚说的,如果两人以后有交往的话,小岚还是会掌控发球权的。”
“嗯,不知为什么?我对小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我打从心底希望她幸福。”
“美慈,你不但是个好女孩,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你让我很幸福。”
“真的吗?不嫌我笨?”
“你才不笨,只是你出身的环境比别人单纯罢了!”
“对啊,就是单纯才会栽在你这只狐狸的身上。”
美慈说着将身子靠了过去,家华用一只手轻轻地把她搂着。
本来在停车场说好改天,但家华送她到门口时,却又显得依依不舍,毕竟他出差了好几天,如果同样在本地,即使是一两个礼拜没在一起,这种情欲也可能不会那么强烈吧!而美慈的内心也是怀抱着同样的心理,她想前几天两人相隔几千公里,而他回到身边了,已近在眼前,她无法视若无睹……
家华靠了过去,先轻轻地吻她,然而美慈的舌头却主动探入他的嘴里,他加了力道与她互相吸吮了起来,一只手伸进了美慈的上衣内隔着胸罩抚摸着。在平时,美慈是会拒绝这种场合的爱抚,可今晚她却无力抵抗,她自己的情焰也正燃烧着。
不过前座对男女双方的爱抚实在有些扫兴,因为驾驶座前有方向盘,而与旁边座位中间又有排档杆的阻碍,搞不好还会碰到喇叭吵到邻居,让人身手无法施展开来,十分困扰。最后,美慈轻咬着他的耳朵说:上楼去吧!
“可是,爸妈不是在家?”家华问。
“不管了!美慈干脆地说,再说,他们可能早就心里有数了。”
“那,明天早上我是不是要在他们起床之前先溜掉?”
“不必这样,你忘记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我应该对自己负责。”
“嗯,那我把车停靠边一点。”
他放开了她,停好车子,两人就进了屋子。
上了二楼到了美慈的卧室,家华立刻就将美慈扑倒在床上……
在他们的耳边,仿佛整夜有人一直在唱着:
翻滚吧!男孩!
翻滚吧!女孩!
“美慈啊!看不出来你是惦惦呷三碗(公半台语,意即深藏不露)啊!”
大约是隔了一个礼拜之后的星期六,孟羚一大早劈头就从电话那端给了她这句开场白。
“什么意思?”美慈不知她指的是什么。
“你呀!看你自己最近干了什么好事?”
“没有啊!上课下课,不都是这样吗?”
“那,郑家华是课后辅导啰?”
“啊!你说的是他,真是去你的课后辅导,亏你想得出这个用词。”
“是啊!要不是我老公前年买些基金一直被套住,最近我才想起宇杰在银行做事,想请教他,想不到却得到了这么一条乖乖女大战花哥的大新闻,看你把我当外人,连我都保密!”孟羚气呼呼的。
“你别冤枉人好不好,难道我还要登报昭告天下?”
“打个电话都不会哦?”
“是是,对不起,这都是我不好。”
“那就罚你写一千遍吴美慈对不起孟羚?”
“写!写!小的甘愿受罚,只求你放过小的一次!”
“哼!这还差不多!”
“不过,宇杰到底怎么说?”美慈有点好奇地问。
“宇杰倒没怎么说,只说你们出入成双,对旁视若无人,可见症状严重,正在发高烧,更严重的话两人都会变成智障!”
“死丫头,你别骗人了,宇杰才不会这样说!”
“那你真的要听宇杰怎么说吗?”孟羚在吊她胃口。
“他怎么说?”美慈千真万确地想要知道。
“他说啊美慈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她一定是在热恋之中。”
“少盖了!”美慈不经大脑即回嘴。
“好了,言归正传,你真的认为家华适合你吗?”
美慈知道孟羚是关心她,她说:家华已经改变很多了,他和学校时期已完全判若两人,可能是他也有一次失败婚姻的缘故吧!我和他还满合得来的!
“哦,合上了,合几次了,还是一天要合几次!”
“你这死丫头,只会想这个吗?以后叫何超仁不要买基金,多买鸡精。吃了补身体,不然叫你欲求不满,四处咬人。”美慈故意将基金与鸡精发音相类似。
“嘿!嘿!我听你这样说话就放心了,这表示你这个小女人正沉浸在无比幸福的爱欲漩涡之中,说话才会变得有点色哦!”孟羚大笑道。
“你别胡说,改天和你老公来阳明山,我请你们吃饭。”美慈告饶了。
“当然让你请,当时还有人不去参加同学会,还是我这老妈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她请下山的,想不到过了桥,拐杖就扔了,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人可真不少!”孟羚还是喜欢数落她。
“好啦!老妈,你不是要饶人这一回吗?”
“好吧!那你就转告家华,我质疑他,并不是对他有任何成见,只要是牵扯到你身上,即使是张忠谋或郭台铭,我也会质疑!”
美慈听了真的很感动,孟羚是美慈自大学毕业后,她唯一保持联络的朋友,这份情谊实质上更胜过姊妹吧!
“下一次我遇到郭台铭,把他电话给你,让你去问死他!”美慈开了个玩笑。
“你休想了,人家已经要了会跳舞那个狗狗曾馨莹了!”孟羚奚落她。
“哎!早知道,我就要去学跳舞了。”美慈故意说。
“即使你去学跳舞,郭董也不一定会跳到你身上!”
孟羚仍然很犀利地借刀杀人。
“是啊!我的肉又没有狗狗多!”
“人家是怀孕了。”
“说到小孩,你家宝贝儿子快周岁了吧?我这个干妈应该送点什么呢?”
美慈记得孟羚去年刚生了一个胖小子。
“早过了,不过你要补个礼也可以。”
“真的,那要送什么?”
“黄斤五百两,少一分不行!”
“哇!吃人哦!美慈叫了起来。”
“对了,家华不是有个女儿吗?你见过没?”孟羚没理她,换了个话题。
“见过两次了。”
“怎么,小姑娘对你的态度如何?”
“我倒觉得和她很投缘,她是一个既漂亮又聪明的小女孩啊!”
“这口气倒有点像好心的后母,在疼前妻的孩子。”
“不骗你的,那小孩上次来,还主动要求住我这里一个晚上呢,我们还同睡一张床呢!”美慈高兴地说。
“嗯,这样就好,有小孩就必须了解孩子的接受意愿,否则以后会很麻烦的。”
孟羚虽然喜欢对她开玩笑,可是她也有其细腻之处,足见两人真是姊妹情深。
“谢了,反正也没人向我求婚,而我也不急着嫁人。”美慈说。
“对啊!我老套,你新潮,反正你现在要用就有得用,何必拘泥于形式!”孟羚又开起了黄腔。
“不跟你说了,你一大早就吃大蒜,我都被熏得不能呼吸了!”
“嫌我嘴臭是不是,改天我就帮家华做几瓶大蒜酒,当面要他当精力汤来喝,看他敢不喝!”
“好啦!饶了我吧,老妈。看什么时候你来,我请你们吃饭、泡温泉。”
“这还差不多,到时再通知你,BYE。”
孟羚说完,很帅气地挂上电话。
美慈电话才刚放下,铃声马上又响了,她以为还是孟羚,拿起话机就直接说:“老妈,还有什么事?”
“喂!是美慈吗?”原来是家华打进来的。
“啊!对不起,因为刚刚和孟羚在聊天!”
“是啊!我打了好久都是通话中,还以为你话机没挂好呢!”
“不是的,是我们一直在讲话。”
“那,讲些什么,可以透露些吗?”
“女人家的事,男人不要管,你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什么事,只是要告诉你,下午我要进办公室,因为老板中午会飞过来,这两天我要陪他!”
“你那老板,没礼拜六、礼拜天的观念吗!”
“你不知道那个人是铁人吗?他不但没有假期,还是7-11全年无休哩!”
“怪啦!这样怎么不会发生劳资纠纷,一天24小时随时逮人。”
“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他手下做事,大家早习以为常了。”
“好吧!那你就去忙,反正我想趁这两天天气不错,要将家里打扫一下,顺便晒晒被子。”美慈回答着。
“那你要不要也过来我这边晒晒被子?”
“咦!你不是不在吗?”
“就是我不在,你才有时间晒被子啊!要是我在,哪会给你时间去晒被子,哈!哈!”家华得意地说。
“你是不是喝了孟羚的大蒜酒?”
“什么!?”家华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哈!”美慈笑了一下,就将刚刚孟羚讲的这句话,重述一遍,听得家华也笑个不停。
“哇!一大早就那么开心,今天肯定会有好事哩!”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下楼去了。”
放下电话之后,她突然在楼梯前的穿衣镜上看到了素颜的自己,她吓了一跳,想起了孟羚刚刚电话中转述宇杰的话:美慈变漂亮了!
姑且不论医学界的证明如何,在恋爱中的男女,从情绪、外表去观察,就知道的确是改变了很多。
尤其是女人恋爱时,经常处于紧张状态,而之所以看起来更漂亮的原因之一是,她全身的动作,甚至用字遣词,都和从前有着极大的差别。从发型到项链,无不逐一地考虑搭不搭配,务必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因而受到对方的赞美的话,更显得精神愉快,人更高兴,自然会更用心去装扮自己。愈用心便愈有自信,愈自信便使气质更显光彩,形成了良性循环,不也就更漂亮了吗?
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打给那个在她心目中最有智慧的女人陆小岚。
问她:女人恋爱时,是不是会变得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