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左脸刚刚被那个陈阿娇扇过,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大力,才不消一会儿,左脸就又红又肿,并赫然印着纤细的五指印,这让刘彻更加羞愤难当,顶着半脸的五指印让他怎么见人,任谁见了都知道他这个太子被打了,还是被未来的太子妃打得,他的颜面啊!唉,一想至此,刘彻只觉得怒火心中烧,忿忿道:“气死孤了,那个陈阿娇今天也不知发什么疯,哼,越来越不像话了,要不是看在她是孤即将过门的太子妃,孤定不放过她!”
站在一旁细心为刘彻擦药的韩焉见太子怒不可遏,禁不住劝道:“太子,你消消气,臣听说阿娇翁主半月前不慎失足落水,昏迷了几日,醒来后性情大变,而且失去了记忆,刚才她打了太子,料想也是无心之失,她应该是不记得太子了,要是记得太子,定不会如此的。”
不记得太子?听到韩焉的提醒,刘彻的眸中闪着一丝狐疑,脑海中浮现出刚才阿娇喊他‘董越’,并且满脸羞愤悲怆的神情,心猛地一紧,究竟遇到了何事,才会现出那副神情,看得人心疼。恰在这时,一个宦官走了进来,冲着刘彻一作揖,道:“启禀太子殿下,阿娇翁主来了。”
刘彻略显讶异地一挑眉,很明显没料到陈阿娇此时会来,料想是为了刚才的事,哼,也好,听听这个蛮横翁主怎么说。
“宣。”
“诺。”
知道阿娇讨厌自己,韩焉顿下擦药的工作,恭敬地立在一侧,而刘彻则整理了一下衣襟,正襟危坐。不一会儿,林欣便揣着复杂的心情走了进来,这一路,她都在纠结道歉还是不道歉,一直未下结论,直至走进含丙殿,再次看到这个与董越无比神似的刘彻时,林欣的怒火再次窜了上来,她当下决定——誓死不道歉。
本以为陈阿娇此番前来定是来赔罪的,可瞥到那张怒气冲冲的小脸时,刘彻一怔,知道自己猜错了,这个陈阿娇哪有任何悔意,看其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她竟如此痛恨自己?一股委屈之情禁不住油然而生。站在一旁的韩焉虽然低着头,可余光始终瞄向陈阿娇,心中也不免起疑。
“陈阿娇,你又来做什么?”刘彻冷下脸,怒视着林欣,质问一声。
“哼,我本不想来,是皇祖母让我来的。”
“皇祖母让你来做什么?”
“做什么?哼,我掌掴当朝太子一事如今在宫内早已传得尽人皆知,皇祖母自是来让我向你道歉的。”
听到林欣的前半句,刘彻顿感颜面无存,羞愤难当,可听到后半句,他的眸中又闪着一丝嘲讽,禁不住问道:“你来向孤道歉?呵呵,真是好笑,好像自打我们相识一来,你就没向孤道过歉,今儿是怎么了!”
林欣鄙夷地冷哼一声:“让太子失望了,今天也和以往一样,我是不会向你道歉的,相反,我觉得我打得好,打得妙,只是有些后悔,刚才我怎么不多打你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