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鸿城与万雪城相距甚远,杨旭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到了冥鸿城的边界上了,若是能有飞行之功,万雪城和冥鸿城这点儿距离根本就不算什么。
传说中,神仙一天之内,游遍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也不在话下,别说是一座城池了。
杨旭在冥鸿城的边界上下了车,这一路上都是以马车代劳,他一边赶路。一边修炼,不放过一点儿修行的时间,按照杨旭自己的估算,似乎用不了多久,他便能突破感灵的瓶颈,进入受灵阶段,那个时候,随着修为的提升,便能有诸多方便,比如不用这慢吞吞的马车了,一日千里也不在话下。
杨旭记得当时徐晖所说的那个地方,冥鸿城向西,有一个徐字旗的地方便是徐晖的家了。
杨旭对冥鸿城还是比较熟络的,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远远看去,那徐字旗迎风招展,只是有些破旧,好久都没有换过了。杨旭走近一看,院落里面都长有杂草,一个炼造炉好久没有用过了,一些没有打造好的铁器散落在炼造炉旁边。
杨旭忽然听见屋子里面有嘤嘤的哭泣声传来,上前敲门,哭声止住了,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
那妇人泪眼婆娑,脸色淡黄,很是憔悴,不过也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女,但现在也人老珠黄,杨旭在心底里感叹一句。
“岁月催人老……若是我的父母还在,是不是也老了?”
“你有什么事吗?”妇人看见门外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请问这里是徐晖的家吗?”杨旭直接说道。
妇人对于一个陌生的少年,一来就找徐晖的人还是有些戒备的,“这里是徐晖的家,他出去了,你是他的什么人?”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还伴随着气喘的声音。妇人脸上大变,也顾不得询问杨旭什么了,而是直接冲到里屋。
“他爹,他爹,你要坚持住,儿子马上就回来了,马上就抓药回来了,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会好的……”妇人说着说着,眼泪有流下来了。
杨旭听得那剧烈的咳嗽之声,还有急促的喘息之声,这并不是好迹象,若是挺不过来,就可能一命呜呼。杨旭自己也顾不得妇人怎么想的了,径直进了屋子。
这屋子真可以说家徒四壁,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皱纹一条一条布在脸上,按照徐晖当时所说,他的父亲衰老得极快,现在看起来确实如此。
床上那人,脸色呈异样的红**色,红**间带着些紫。身体还在不地抽搐,一看就是病入膏肓了。
杨旭走上前去,正要动手救人,可是被妇人拦住了,妇人拉住杨旭,大惊失色道:“你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杨旭也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般救人,别人不拦着才怪。
可是床上之人已命在旦夕,不能再拖一时半刻,自己若要知道那剑意的来历,这个人才是关键,当然不能看着这个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作为修者,在道义上也是说不过来去。
杨旭来不及解释什么,手一抬,挣开了妇人,妇人歪坐在地上了,正要起来拉,杨旭说了句:“要不要他活?”
妇人一怔,没有再次扑过来。
杨旭以自身法力为针,封住了床上之人的几处大穴,又以灵力,小心护住了心脉。床上这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咳嗽和喘息之声渐低,不一会儿,竟然睡过去了,妇人上前看见那男子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之色,还睡着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鲁莽了!”杨旭现在才道了一句,“我是徐晖请回来的医者,由于有些事情耽误了,现在才赶过来,刚才时间紧迫,确实有些鲁莽,请见谅……”
杨旭说着,取出那柄锈剑,给妇人看。妇人看见锈剑,才真正相信。
“是是,儿子是说把剑卖个了一个少年,还说那少年会到家里来,给他爹看病的!”妇人的戒备之心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许多。
“我已经将他的病给稳住了,现在只等你儿子回来,便可以救治了,你不用担心。”杨旭淡淡说了一句,收起了锈剑。
“他爹的病还有治吗?”妇人问了一句。
“若是普通的庸医,那自然是不能治的了,遇上了我,应该是能治的!”杨旭也装起了高人来,他刚才粗略看了一下病情,对于一个凡人真有性命之危,但是以修者的手段是能治的。
杨旭等徐晖回来,自然是有些话要和徐晖讲的,现在妇人的戒备之心还未完全放下,等徐晖回来,更好一些,而且刚才他已经把病情给稳住了,一时死不了的。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杨旭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应该是徐晖回来了,可是在徐晖的身后,似乎还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杨旭放出神识探查,果然后边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还拿着棍子,跟在徐晖后边。杨旭看了一眼妇人,妇人没有反应,这才明白过来,妇人还不知道有人来了。
一会儿工夫,就听见外边有人叫:“娘,我回来了,我抓药回来了,快去煎药……”说着丢下药,又朝外边跑去。
妇人心地善良,听到男子有救,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刚才这一会儿,还给杨旭弄了一点儿水喝,杨旭不好拒绝,喝了妇人递过来的水。这是杨旭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喝水了。
妇人看见徐晖丢下的药,也不知道徐晖为什么又出去,她拿过药,煎药去了。而杨旭则出去,跟着徐晖,救人之前,还得先摆平眼前这件事。
果然,来者不善,杨旭远远看去,五个人把徐晖围在中间,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只叫徐晖给钱,若是不给的话,就打断徐晖的手脚。徐晖几乎带着哭腔说道:“下次给,下次我一定给,一起给好不好!”
“我们老大说了,你今天要是不给,就打断你的手脚,你都说了几个下次了!哼哼……”其中一个猥琐的男子说道。
“这次我真的没,真的没钱,我父亲卧病在床,你们的钱比高利贷还厉害,我真的给不起,再宽限几天……”徐晖似乎没有任何办法了。
“你的意思是今天不给了?”又一个人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哼!”杨旭再也看不下了,一声冷哼,夹杂着一丝修为,冲下了那几个人。
顿时,那几人头痛难忍,栽倒在地。徐晖双手抱着头,准备挨打,可是半天都没有拳头棍棒落下来,他抬起头一看,那几人全部在地上哀嚎,不知何故。他站起来,看见杨旭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何以这个样子了,借钱度日?”
徐晖也不好意思,摇了摇头,说:“一言难尽啊……”
这时候徐母听到声音出来一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杨旭在这里,也不好问什么,只得看了看徐晖,再一想,大体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地上的人,头痛减轻,一个个爬起来,还想在说点什么,有看了看站在他们面前杨旭,只觉杨旭给他们山一般的压力,压得他们气都不敢喘。
“滚!”杨旭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可是在他们耳中,确如雷霆炸响。
这五人想再放些狠话,可是再看了一眼杨旭,狼狈逃窜,走了。
“多谢木兄解围!”徐晖很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拉过徐母说:“娘,这位就是我给你说过的买剑的木兄,终于来了,我父亲的病有救了!”徐晖欣喜万分。
听到这话,杨旭先是一愣,有才想起来,但是他确实化名木易的。
“刚才,这位小兄弟已经救了你父亲一命了!”徐母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杨旭,把先前的经过说了一遍,徐晖眼里的感激之情更盛。
三人进屋,徐母已经把药给熬好了,正要给徐父喂药,杨旭见了说不用了,你那药喂了也是白喂,不用费工夫了。徐母不解,说:“不喂药,怎么能好?”
“不喂药也可以好,喂了药也不定能好。”杨旭笑了笑。
“就听木兄的嘛,刚才还是他给父亲治了一治啊。”
徐晖抓了抓头说,“这药我也是偷回来的,那药铺抓好了药,我没给钱,拿了就跑了,后来路上遇到了那帮人,硬是叫我还钱,我没钱,只能跑了。想着先把药拿回来给父亲吃了,没想到那帮人一直追到这里来了。幸好有木兄在,不然今天我那顿打是真挨了。”说完,徐晖笑了笑,又看向了徐母。
徐母只是摇头叹气,说我们徐家什么时候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杨旭也大体知道了徐家的事情,还了一些债,这么久的花销,那一百两白银远远不够,能支撑到现在,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木兄,你一定要救救我父亲,我们家三口的身家性命就全在你这儿了。”怕杨旭不救他的父亲。
“您一定要救救孩子他爹,就算是我们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徐母情绪激动,几乎要向杨旭跪下了。
杨旭赶紧扶起徐母,说:“万事都讲缘法,既然我得了那柄剑,这种事情不会推辞的,请你们放心!”
杨旭又说道,“况且我还有些事情要向你们讨教的。不过我救人,得按照我的方法来,若是你们不相信我,甚至干扰的话,治不好,可别怪我!”
杨旭救人,自然不会像普通大夫那样,望闻问切了,得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讲透。
徐晖和徐母听到这话,都说你尽管治就好,我们不会干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