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已经下葬了,候琳知道是该说明一切的时候了,因为楚一鸣有权利知道一切,不管是错是对,他都必须知道,至于何去何从,那就不是候琳能左右的了的。于是候琳将楚一鸣入狱之后的一切说了一遍,客观的说了一遍,没有美化也没有丑化,她不想标榜自己有多高尚,也不想贬低母亲有多么自私,他只想告诉楚一鸣事情的真相。楚一鸣惊呆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入狱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本来以为母亲就是病重不治,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折。任性的候琳居然变得如此成熟,居然做出了如此高尚的决定,这让楚一鸣欣喜不已,感激不尽!而侯琳这些天所受的委屈,所经历的变故,更让楚一鸣心痛不已。候琳用稚嫩的肩膀托起了一个庄严的承诺,这个承诺叫**。楚一鸣心中柔情无限,他轻轻的抱住候琳,满怀神情的说:“宝贝,你受委屈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候琳觉得就是再多受十倍的委屈也值得,她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楚一鸣的肩膀上放声大哭。有多少次,她渴望有这样一个肩膀来依靠,可是留给她的只有出租屋的孤单;有多少次,她梦到楚一鸣温暖的怀抱,可是留给她的只有沾满泪水的枕巾。曾经无数次的想,楚一鸣会因为婆婆的事而永远不会原谅她,那种恐惧曾经无数次的折磨着她,而现在她真真切切的趴在楚一鸣的怀抱中,这种真实和安全让她欣喜若狂!她不再孤单,她不再是一个人,有天大的事他们一起来扛,候琳陶醉了……
良久,候琳终于不哭了。楚一鸣轻轻的说:“宝贝,有一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候琳头也不抬腻腻的说:“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要和妈妈怄气了,她是……”候琳猛地抬起头,杏眼圆睁,毫不客气的说:“别的事都可以,这件事不行,她实在太让我伤心了,婆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楚一鸣诚恳的说:“妈妈毕竟是为了你,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何况我要是知道一样也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再说……”候琳叹了口气说:“她是我的妈妈,我又何尝不想和她好好相处,可是这件事太过分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你也不要再说了,多说无益!”楚一鸣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自己面前候琳又犯了公主脾气,任起性来自己是毫无办法的,只好等以后慢慢再说。候琳又偎依在楚一鸣怀里,无限憧憬的说:“妈妈要咱们把那边的房子卖了,在这边买个房子,一鸣,房子弄好后我们就结婚吧?”楚一鸣点了点头。
姚健拿束鲜花尴尬的站在客厅里,江小曼忙来忙去就是不理他。任姚健把好话说尽,小曼就是一句话:我还没想好。姚健没辙了,就算他再能忽悠,碰到小曼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也办法。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电话响了,姚健一看显示是秦建,赶紧放下花接听了电话。
“喂,秦哥啊?”
“姚健,你在哪呢?”
“秦哥你有什么事啊?”
“咱们那合同是不是该签了?”
“这么说秦哥你找到买家了?”
电话里的秦建得意的一笑,算是默认了。他想不到的是,电话这边的姚健也是得意的一笑,他更想不到的是,其实要买机器的人正是姚健安排的。
“我在外地呢,一时半会回不去,再说就算我回去也没辙啊,你也知道,我们院长现在正在你们荷兰总部考察呢?他不在这合同怎么签啊?”
“哦,我到把这事给忘了,行,我再往后拖一拖!”
“行,那秦哥再见!”
“再见!”
姚健又死皮赖脸的贴上去说:“你看,我真是在替小六办事呢!”江小曼点点头说:“我信,可是你假公济私了,这是两码事,你就算是为毛主席办事,你这么对我也不行!”
姚健没辙了。
姚建再次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但是一到阳光灿烂的大街上,他就恢复了活力,他觉得江小曼就是一时转不过这个弯子,早晚会原谅他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姚健再次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斩钉截铁的说:“告诉他三天之内必须签合同,否则就找别人买!”姚健放下电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一切都在姚健的意料之中,果然秦建的电话再次来了。但是再也不像上次那样胸有成竹,而是明显有些焦急的问:“兄弟,你们院长什么时候回来?”姚健故意好整以暇的说:“也就这两天吧,你可以问问你们荷兰总部啊?”秦建更加焦急的说:“兄弟,那家医院马上就要签合同,否则就不要了,这可怎么办啊?”姚健故意沉吟了一下说:“秦哥,你要是相信兄弟的话就和他们签吧,难道你还信不过兄弟,再说机器你也看过了!难道我还会骗你?”秦建不说话了,明显是在考虑,而此刻姚健的心“扑通扑通”的简直就要跳出胸腔,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就看这一下了,如果他不签,那一切就付之东流了。好在没有多久,秦建的声音传来过来:“兄弟,我信你一次,你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姚健终于松了口气说:“秦哥,你说什么呢?只要院长一回来,我马上就把合同补给你,同时拉机器,你就放心的签吧!”秦建咬了咬牙说:“那好吧!”姚健的嘴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对金钱的贪婪再加上姚健的设计,秦建终于一步一步的迈进了精心设计的圈套!这到底是怨他自己?还是怨别人?恐怕没人能说的清楚。
段海涛打来电话说,宁兰已转到监狱服刑,但是想见王禹和宜柔一面。本来会见犯人,一次只能有一个人,可是在段海涛的帮助下,王禹夫妇都进了会见室。
眼前的宁兰一身宽大的囚服,不着粉黛,她再也不是那个名牌加身的富婆,此刻的宁兰就如同一个洗尽铅华的贵妇,却让王禹感到一种难得的真实!
王禹冲她微微一笑说:“对不起!”
宁兰大度的一摆手说:“嗨,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秦宜柔笑着说:“宁兰,别这么说自己,我现在很佩服你,甚至比过去还佩服!”
宁兰笑了,说道:“行了,我找你们来是有事的,不是听你们夸我来的!”
王禹笑着说:“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
宁兰说:“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小豪是谁的孩子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