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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小窗幽记(20)

眼望碧云黯淡,从何处能寻觅神女的踪迹?看着娇美的明月,遥问嫦娥,却不见应答。

妆台正对书楼,隔池有影;绣户相通绮户,望眼多情。

【译文】

梳妆台对着读书楼,隔着水池,倩影相映;绣花门通着华丽户,望眼欲穿,一往情深。

莲开并蒂,影怜池上鸳鸯;缕结同心,日丽屏间孔雀。

【译文】

并蒂莲花盛开,夜晚池上鸳鸯的影子让人心怜;同心丝结缕缕,白天屏风上的孔雀更美丽。

堂上鸣琴,操久弹乎孤凤;邑中制锦,纹重织于双鸾。

【译文】

厅堂之上弹琴,琴声悠悠,仿佛孤凤哀鸣;城邑中制作锦缎,花纹精美,仿若双鸾齐飞。

镜想分鸾,琴悲别鹤。

【译文】

对镜思念分手的鸾凤,弹琴悲叹离别的仙鹤。

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极目烟中百尺楼,人在楼中否?

【译文】

春风煦煦,碧波荡漾,寒气料峭,花枝纤瘦。极目望去,云烟雾气中,那百尺高的琼楼,不知道楼中有人没有。

明月当楼,高眠如避,惜哉!夜光暗投;芳树交窗,把玩无主,嗟矣!红颜薄命。

【译文】

皎洁的月光照着高楼,此时入眠而躲避,可惜啊!美丽的夜景投向了暗处;芬芳的树枝交映窗口,细心把玩没有主人,可叹呀!红颜妙女自古命薄。

鸟语听其涩时,怜娇情之未啭;蝉声闻已断处,愁孤节之渐消。

【译文】

鸟鸣要听不圆润之时,可怜其娇情而发不出婉转之声;蝉声要闻音断之处,忧愁孤寒的气节渐渐消减。

一○

断雨断云,惊魄三春蝶梦;花开花落,悲歌一夜鹃啼。

【译文】

云雨时断,三春良辰的蝴蝶美梦震动神魄;花开花落,杜鹃啼叫整夜不绝,悲歌长鸣。

一一

衲子飞觞历乱,解脱于樽斝之间;钗行挥翰淋漓,风神在笔墨之外。

【译文】

僧人交杯换盏,洒脱癫狂,解脱于酒杯醉乡;女诗人挥翰如飞,淋漓尽致,风采神韵在笔墨之外。

一二

养纸芙蓉粉,薰衣豆蔻香。

【译文】

用芙蓉粉保养纸最佳,用豆蔻香薰衣最好。

一三

流苏帐底,披之而夜月窥人;玉镜台前,讽之而朝烟萦树。

【译文】

流苏帐里,拨开则皎洁月色偷瞧人;玉镜台前,诵诗则朝雾萦绕树梢。

一四

风流夸坠髻,时世斗啼眉。

【译文】

坠马髻风流一时,世人皆夸;画眉声满天下,世人皆斗。

一五

新垒桃花红粉薄,隔楼芳草雪衣凉。

【译文】

薄施红粉,重妆桃花,娇嫩无比;雪花飘飘,隔楼芳草,异常凄凉。

一六

李后主宫人秋水,喜簪异花芳草;拂髻鬓尝有粉蝶,聚其间扑之不去。

【译文】

南唐宫女秋水爱对镜自照,喜欢簪异花芳草,拂一拂发髻和鬓角曾招来彩蝶飞舞,挥之、扑之而不离开。

一七

濯足清流,芹香飞涧;浣花新水,蝶粉迷波。

【译文】

在清净的溪流中洗脚,香气随着溪流飞溅山涧;在新水中洗鲜花,粉蝶迷恋波中花香而起舞。

一八

昔人有花叶十友:桂为仙女,莲为净友,梅为清友,菊为逸友,海棠名友,荼縻韵友,瑞香殊友,芝兰芳友,腊梅奇友,栀子禅友。昔人有禽中五客:鸥为闲客,鹤为仙客,鹭为雪客,孔雀南客,鹦鹉陇客。会花鸟之情,真是天趣活泼。

【译文】

过去的人有十个花中朋友:桂花为仙友,莲花为净友,梅花为清友,菊花为逸友,海棠为名友,荼縻为韵友,瑞香为殊友,芝兰为芳友,腊梅为奇友,栀子为禅友。过去的人有五位禽中客人:鸥为闲客,鹤为仙客,鹭为雪客,孔雀为南客,鹦鹉为陇客。能够领会花鸟的真情,定会天趣活泼。

一九

凤笙在管,蜀锦齐纨。

【译文】

凤笙龙管,乐声动人;四川的锦缎,山东的丝绸,美妙绝伦。

二○

木香盛开,把杯独坐其下,遥令青奴吹笛,止留一小奚侍酒,才少斟酌,便退立迎春架后,花看半开,酒饮微醉。

【译文】

独坐在盛开的木香花下,把杯自斟,让远处的竹夫人吹响悠扬的笛声,只留一个小奴仆侍酒,才少斟酒,便退立在迎春架后,略带醉意,欣赏那半开的娇美花蕾。

二一

夜来月下卧醒,花影零乱,满人襟袖,疑如濯魄于冰壶。

【译文】

夜间小睡于皎洁的月光下,醒来时,花影零乱破碎,襟袖沁满香气,是否魂魄刚在冰壶中洗过。

二二

看花步,男子当作女人;寻花步,女人当作男人。

【译文】

看花时,男子当如女子一般步缓;寻花时,女子当如男子一般步急。

二三

窗前俊石冷然,可代高人把臂;槛外名花绰约,无烦美女分香。

【译文】

窗前的俊石凛然挺拔,可替代高人伸出的胳臂;门槛外的名花风姿绰约,无须麻烦美女给芳香。

二四

新调初裁,歌儿持板,待的阄题方启,佳人捧砚濡毫,绝世风流,当场豪举。

【译文】

刚刚谱了一首乐律,歌童便手拿笏板演唱,等到阄团才打开,就要按竭中命题进行填词,美人即捧着砚台,研墨挥毫,这可称得上是绝世风流,豪爽壮举。

二五

石鼓池边,小草无名可斗;板桥柳外,飞花有阵堪题。

【译文】

在石鼓的水池边,也能斗玩无名小草;外板桥的柳树外,可以赋诗有阵飞花。

二六

桃花李白,疏篱细雨初来;燕紫茑黄,老树斜风乍透。

【译文】

桃花红,李花白,稀疏的篱笆刚刚沐浴了细雨;紫燕,黄莺,枯树斜风忽得吹过。

二七

窗外梅开,喜有骚人弄笛;石边积雪,还须小妓烹茶。

【译文】

窗户外的梅花开时,很高兴有诗人吹笛歌唱;石头边的雪积得很厚,还须要小妓烹茶助兴。

二八

高楼对月,邻女秋砧;古寺闻钟,山僧晓梵。

【译文】

深秋之际,站在高楼上面对明月,不时传来邻女的捶砧声;清晨之时,在古寺中听到钟响,不时回荡僧人的念经语。

二九

佳人病怯,不耐春寒;豪客多情,尤怜夜饮。李太白之宝花宜障,光孟祖之狗窦堪呼。

【译文】

美人得病心怯,不能抵御春寒;豪迈的人感情丰富,尤其喜爱夜饮。此时,若李白拿着宝花也应替美女遮挡风寒,即使刘秀在狗洞中也可呼叫。

三○

古人养笔以硫黄酒,养纸以芙蓉粉,养砚以文绫盖,养墨以豹皮囊,小斋何暇及此,惟有时书以养笔,时磨以养墨,时洗以养砚,时舒卷以养纸。

【译文】

古人用硫黄酒保养笔,用芙蓉粉保养纸,用文绫盖保养砚,用豹皮囊保养墨,我的小书房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只有时常写字而保养笔,时常研磨而保养墨,时常清洗而保养砚,时常舒展而保养纸。

三一

芭蕉近日则易枯,迎风则易破,小院背阴,半掩竹窗,分外青翠。

【译文】

芭蕉叶在炎日之下就容易枯萎,迎着大风就容易被撕破,但在我小院背阴之处,芭蕉叶半掩竹窗,显得分处青翠。

三二

欧公香饼,吾其熟火无烟;颜氏的隐囊,我则斗花以布。

【译文】

如果有欧阳修的香饼,我生火做饭就可无烟;如果有颜之推隐囊,我将用布斗花。

三三

梅额生香,已堪饮爵;草堂飞雪,更可题诗。七种之羹,呼起袁生之卧;六花之饼,敢迎王子之舟。豪饮竟日,赋诗而散。

【译文】

梅花生香,能够举杯饮酒;草堂飞雪,更可即景赋诗。多种粮食的美羹佳肴,能唤起躺卧的袁生;纷飞的雪花,敢于迎接王子的舟船。日夜豪饮,赋诗而散。

三四

佳人半醉,美女新妆,月下弹瑟,石边侍酒。烹雪之茶,果然胜有寒香;争春之馆,自是堪来花叹。

【译文】

美人略带醉意,站在月光之下弹着琴瑟,美女刚换新妆,立于石头之旁侍奉斟酒。用雪烹茶,果然胜于寒香;身处争春馆,百花争艳堪叹。

三五

黄鸟让其声歌;青山学其眉黛。

【译文】

美女歌喉宛转,就连黄鸟也自愧不如;美女翠眉弯弯,就连青山也跟着仿效。

三六

浅翠娇青,笼烟惹湿。清可漱齿,曲可流觞。

【译文】

浅淡翠色柔嫩可爱,烟雾缭绕带来湿润,溪流清净可以漱齿爽口,曲折回旋可以流觞弄杯。

三七

风开柳眼,露浥桃腮;黄鹂呼春,青鸟送雨;海棠嫩紫,芍药嫣红,宜其春也。碧荷铸钱,绿柳缫丝;龙孙脱壳,鸠妇唤晴;雨骤黄海,日蒸绿李,宜其夏也。槐阴未断,雁信初来;秋英无言,晓露欲结;蓐收避席,青女办妆,宜其秋也。桂子风高,芦花月老;溪毛碧瘦,山骨苍寒;千岩见梅,一雪欲腊,宜其冬也。

【译文】

微风吹开柳眼,露珠湿润桃腮;黄鹂呼唤春天,青鸟送来细雨;海棠娇嫩泛紫,芍药鲜艳红润,这应是春季的景象。碧绿荷叶像铸造的青线一样;竹笋刚刚脱壳,鹁鸠唤来晴天;猛雨骤下,黄梅熟了,烈日炎炎,李子绿了,这应是夏季的景象。槐树尚存残叶,大雁刚刚到来,秋天飞花无言,晓露打算结珠;蓐收离开席位,青女备办衣妆,这应是秋季的景象。桂子结果,寒风飕飕,芦苇吐花,月下皆白;溪水涓涓,青草凋残,山骨苍凉,气候严寒,岩头偶见一枝梅花,大雪飘飘布满田野,这应是冬季的景象。

三八

风翻贝叶,绝胜北阙除书;水滴莲花,何似华清宫漏。

【译文】

风翻动着贝叶,绝对胜于在皇宫授官的诏令;水滴落莲花,多么像华清宫的漏声。

三九

画屋曲房,拥炉列坐;鞭车行酒,分队征歌。一笑千金,樗蒲百万。名妓持笺,玉儿捧砚;淋漓挥洒,水月流虹。我醉欲眠,鼠奔鸟窜;罗襦轻解,鼻息如雷。此一境界,亦足赏心。

【译文】

在张满画卷的屋室和深邃幽隐的房间,围着火炉而坐,一边下棋,一边行酒,排列成队,纷纷点歌。嫣然一笑即费千金,樗蒲一博即抛百万。名妓拿着纸笺,玉儿捧着砚台,淋漓挥洒,水中有一轮明月,空中有一条彩虹。我已醉了,想睡上一觉,老鼠狂奔,鸟儿回窜;慢慢解开绸衣缎袍,已鼻息如雷,进入了梦乡。这一境界,足以使心情舒畅。

四○

柳花燕子,贴地欲飞;画扇练裙,避人欲进。此春游第一风光也。

【译文】

柳絮之中的燕子,贴着大地跃跃欲飞;手拿画扇,身穿白裙的少女,既躲避众人,又想向前玩游,这是春游第一风光。

四一

花颜缥缈,欺树里之春风;银焰荧煌,却城头之晓色。

【译文】

尽管树间春风温馨和暖,也挡不住花容缥缈;尽管城头晓色迷人,也抵不住银焰闪闪,或明或暗。

四二

乌纱帽挟红袖登山,前人自多风致。

【译文】

身居官位的前人,常携红楼歌女登山冶游,自然风流雅致。

四三

笔阵生云,词锋卷雾。

【译文】

挥笔洒墨如云气弥漫,辞章叠叠似烟雾缠绕。

四四

梦江巫峡半云雨,清簟疏帘看弈棋。

【译文】

楚江巫峡之上,一会儿云,一会儿雨;坐在清凉的竹席上,隔着稀疏的帘子看他人对弈下棋。

四五

美丰仪人,如三春新柳,濯濯风前。

【译文】

丰仪俊美之人,恰如三春的新柳,在和风之前更加清爽飘逸。

四六

涧险无平石,山深足细泉;短松犹百尺,少鹤已千年。

【译文】

山涧若险峻,就没有平整的石头;山谷若幽深,泉水自然很细很足;即使低矮的松树也有百尺之高,纵然幼小的仙鹤也已经活了一千年。

四七

清文满箧,非惟芍药之花;新制连篇,宁止葡萄之树。

【译文】

清丽的文章堆满了书箱,不仅仅是写芍药花;新写成了几篇诗文,难道只写葡萄树。

四八

梅花舒两岁之装,柏叶泛三光之酒。飘摇余雪,入箫管以成歌;皎洁轻冰,对蟾光而写镜。

【译文】

梅花开了,舒展两年的新装,柏树绿了,泛着日月星辰的酒香。雪花飘飘,漫天飞舞,箫管轻吹,歌声悠悠;月光皎皎,寒冰闪闪,无比明亮,仿佛镜中。

四九

鹤有累心犹被斥,梅无高韵也遭删。

【译文】

仙鹤忧心忡忡,还被人训斥;梅花没有高洁的韵致,也要遭他人削枝。

五○

分果车中,毕竟借他人面孔;捉刀床侧,终须露自己心胸。

【译文】

在车中分配果实,毕竟是当着他人的面;在床边拿着刀,最终能暴露自己心胸的大小。

五一

雪滚花飞,缭绕歌楼。飘扑僧舍点点共,酒旆悠扬阵阵追。燕莺飞舞,沾泥逐水,岂特可入诗料,要知色身幻影,是即风里杨花,浮生燕垒。

【译文】

雪花纷飞,袖带飘飘,香气缭绕,歌声不绝。僧人房中,舞女陪伴,如痴如醉;酒旗招展,悠悠扬扬,时时追赶。燕莺飞舞,沾泥逐水,难道仅可赋诗,要知道“色”和“身”都是虚幻。

五二

水绿霞红处,仙犬忽惊人,吠入桃花去。

【译文】

在绿水红霞之处,仙犬忽然把人惊醒,狗的叫声渐入桃花深处。

五三

九重仙诏,休教丹凤衔来;一片野心,已被白云留住。

【译文】

即使在天上神仙的诏书,休想教丹凤衔来;一片放荡不羁的野心,已被白云留住。

五四

香吹梅诸千峰雪,清映冰壶百尺帘。

【译文】

千峰雪吹开了散发着芳香的干梅,百尺帘映衬着清净盛冰的玉壶。

五五

避客偶然抛竹履,邀僧时一上花船。

【译文】

躲避客人,稍不小心,抛弃了竹鞋;邀请僧人,一时兴致,坐上花船。

五六

到来都是泪,过去即成尘;秋色生鸿雁,江声冷白。

【译文】

到来时让人泪流满面的愁事、难事,过去以后,都将像尘土一样,显得很小;秋色萧瑟中鸿雁悲鸣,江水滔滔里白冷清。

五七

斗草春风,才子愁销书带翠;采菱秋水,佳人疑动镜花香。

【译文】

借着春风,斗花斗草,才子忘却了忧愁而书带玉翠;荡着秋水,采摘菱角,美女疑惑动了镜子浸透花香。

五八

竹粉映琅之碧,胜新妆流媚,曾无掩面于花宫;花珠凝翡翠之盘,虽什袭非珍,可免探颔于龙藏。

【译文】

竹子映衬像珠子的碧绿美石,胜于新妆流媚,在佛寺毫不掩盖;花朵凝结在翡翠盘中,即使郑重珍藏不很宝贵的东西,也可免于向佛经探问。

五九

因花整帽,借柳维船。

【译文】

看花整帽,借柳树系船。

六○

远梦落花消雨色,一尊芳草送晴曛。

【译文】

梦中,鲜花渐渐被雨水打落,色泽全无,一任芳草送来晴天的黄昏景色。

六一

争春开宴,罢来花有叹声;水国谈经,听去鱼多乐意。

【译文】

在竞相开放的花丛中设宴饮酒,宴席散后,花儿会有叹息之声;在漫无边际的湖水中谈经说道,仔细聆听,鱼儿也乐意融融。

六二

无端泪下,三更山月老猿啼;蓦地娇来,一月泥香新燕语。

【译文】

无端流泪,只因夜半三更时分,月光惨淡,山中老年的猿猴在啼叫,声音凄凉;忽然听到娇美甜蜜的叫声,原来是刚飞来的燕子衔着散发芳香的泥土在低低细语,整月都在陪伴着我。

六三

燕子刚来,胡光惹恨;雁臣甫聚,秋思惨人。

【译文】

燕子刚来,春光易逝,惹人怨恨;大雁才聚,秋思萦心,使人凄惨。

六四

韩嫣金弹,误入饥寒人多少奔驰;潘岳果车,增了少年人多少颜色。

【译文】

韩嫣弹唱堆金,耽误了多少饥寒人奔驰忙碌;潘岳掷果盈车,增添了多少青年人的颜色风光。

六五

微风醒酒,好雨催诗。生韵生情,怀颇不恶。

【译文】

微风吹醒醉酒之人,细雨引发才子诗情;既生韵味又生情趣,心中毫无恶念。

六六

苎萝村里,对娇歌艳舞之山;若耶溪边,拂浓抹淡妆之水。

【译文】

走进苎萝村里,情不自禁要对着昔日西施娇歌艳舞的青山;站在若耶溪边,情不自禁掬一捧昔日西施浓抹淡妆的泉水。

六七

春归何处,街头愁杀卖花;客落他乡,河畔生憎折柳。

【译文】

春天到哪里去了?街头的卖花人忧愁无人来买花;流落他乡为异客,内心憎恨,只好河畔折柳寄情思。

六八

论到高华,但说黄金能结客;看来薄命,非关红袖嫩撩人。

【译文】

论到高贵的族望,只说若有黄金,自能聚结宾客;看来命运不好,和红袖飘飘,柔嫩娇美,撩拨人心没有关系。

六九

同气之求,惟刺平原于锦绣;同声之应,徒铸子期以黄金。

【译文】

求得同气,只有刺绣平原君像于锦缎之上;应和同声,给钟子期铸造黄金也是白费。

七○

胸中不平之气,说倩山禽;世上叵测之机,藏之烟柳。

【译文】

胸中有不平之气,向山中飞鸟倾诉;世上叵测的机巧,埋藏到烟雾缭绕的柳枝间。

七一

祛长夜之恶魔,女郎说剑;销千秋之热血,学士谈禅。

【译文】

要祛除漫漫长夜的恶魔,只好请女郎演说剑术;要磨销千年的沸腾热血,只好和学士谈禅论道。

七二

论声之韵者,曰:溪声、涧声、竹声、松声、山禽声、幽壑声、芭蕉声、雨声、落花声、落叶声,皆天地之清籁,诗坛之鼓吹也。然销魂之听,当地卖花声为第一。

【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