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处世智慧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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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忍经(4)

杜衍曾经说过:“现在处在高位的人,大多数都喜欢揭露部下的小过错,这样做实在是不够宽容。我担任兖州知州时,州县官员中有的家中负担重、一向贫困,我就用所得的公租给他们补助,如果公租不够,就用公家的钱财,根据他们需要的多少,使他们都能自给自足。如还有侵扰公家财物的,那就真是贪官污吏了。从道义上讲,他们应该受到斥责。”又说:“我从做知州到安抚使的期间,从没有开除过一个官员。对于其中不称职的人,就让他做一些实际的事情,使他不会有空暇时间,防止他懒惰;不谨慎的官员,就用不谨慎所导致的灾祸来教育他,使他自己醒悟过来。于是变好的人很多,不一定要一律用法律来惩罚他们。”

未尝按黜一吏

陈文惠公尧佐,十典大州,六为转运使,常以方严肃下,使人知畏。而重犯法至其过失,则多保佑之。故未尝按黜一下吏。

【译文】

陈尧佐,做过十个大州的刺史,六次任转运使的职务,他经常用公正威严的态度对待部下,来使部下感到敬畏。而当有人过失较重时,他却多加保护。所以从没有罢免过一位官吏。

小过不怿

宋朝韩亿,在中书见诸路职司,捃拾官吏,小过不怿。曰:“今天下太平,主上之心,虽昆虫草木皆欲得所,士之大而望为公卿,次而望为侍从,职司二千之下,亦望为州郡,祭何锢之于圣世。”

【译文】

宋朝韩亿,在中书省内召见各路官员,检察官吏的为政情况,轻微的过错从不追究。他说:“现在天下太平,皇帝对于昆虫草木,都能希望它们各有合适的位置。出色的官员希望他们能够担任公卿大夫,次等的也希望他们能够担任侍从,俸禄在二千石以下的,也希望他们能够成为州郡的长官。为什么将他们禁锢在这太平盛世里呢?”

拔藩益地

陈嚣与民纪伯为邻,伯夜窃藩嚣地自益。嚣见之,伺伯去后,密拔其藩一丈,以地益伯。伯觉之,惭惶,自还所侵,又却一丈。太守周府君高嚣德义,刻石旌表其闾,号曰义里。

【译文】

陈嚣与平民纪伯是邻居,纪伯晚上偷偷地将划地的竹篱笆移动一下,以增加自己的土地。陈嚣看到了,等到纪伯离开后,偷偷地将篱笆向自己这边移动了一丈,使纪伯的土地更大。纪伯发现以后,十分惭愧。不仅归还了所侵占的土地,还将篱笆向自己这边移了一丈。周太守认为陈嚣品德高尚,讲究仁义,所以用石刻上“义里”二字,来表扬陈嚣。

兄弟讼田

清河百姓乙普明兄弟,争田积年不断。太守苏琼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如何?”普明兄弟叩头乞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往。

【译文】

清河老百姓乙普明兄弟两人,为一块田地的归属,打了多年的官司。太守苏琼教导他们说:“普天之下,最难得的是兄弟,而容易得到的是田地,如果让你得到田地,却失去了兄弟的情义,心里会怎么样想呢?”普明兄弟两人叩头,请求去外面想一想。这样,分开了十年的兄弟一同回家了。

将愤忍过比时,心便清凉

彭令君曰:“一朝之愤,可以亡身及亲;锥刀之利,可以破家荡业。故纷争不可以不戒。大抵愤争之起,其初甚微,而其祸甚大。所谓涓涓不壅,将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人能于其初而坚忍制伏之,则便无事矣。性犹火也,方发之初,戒之甚易;既已焰炽,则焚山燎原,不可扑灭,岂不甚可畏哉!俗语有云:得忍且忍,得诫且诫,不忍不诫,小事成大。试观今人愤争致讼,以致亡身及亲、破家荡产者,其初亦岂有大故哉?被人少有触击及必愤,被人少有所侵凌则必争,不能忍也。则詈人,而人亦骂之;殴人,而人亦殴之;讼人,而人亦讼之。相怨相仇,各务相胜,胜心既炽,无缘可遏,此亡身及亲、破家荡业之田也。莫若于将愤之初则便忍之,才过片时,则心必清凉矣。欲其欲争之初且忍之;果有所侵利害,徐以礼恳问之,不从而后徐讼之于官可也。若蒙官司,见直行之,稍峻,亦当委曲以全邻里之义。如此则不伤财、不劳神,身心安宁,人亦信服。此人世中安乐法也。比之争斗愤竞,丧心费财,伺候公庭,俯仰胥吏,拘系囹圄,荒废本业,以至亡身及亲、破家荡产者,不亦远乎?”

【译文】

彭令君说过:“一时的愤怒,可以丧失自己生命,并殃及家人;为了针尖大的利益,可以导致家业破败,倾家荡产。所以纷争不可以不忍让。大多数愤恨争斗的起因,都是很小的事情,可是祸害却很大。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涓涓细流不阻止,就会汇成江河;绵绵丝线不斩断,就会编成罗网。一个人如果在一开始就坚持忍耐压制住怒气,那么就不会有什么事。人的性情就像火一样,刚开始发作,很容易扑灭;如果等到火焰旺盛,那么就会烧掉山林原野,难以扑灭了。这不是很可怕吗?有句俗语这么说:‘能忍就忍一忍,能克制就克制,既无忍让,也不克制,小事就会变成大事。’再看看现在的人,愤恨争斗以致告到官府,自己送命,殃及家人,破家荡产的,他们刚开始难道有什么天大的原因吗?被人稍一触犯就愤怒,被人稍一凌辱就争斗,就因为不能忍让啊!骂人,人也骂他;打人,人也打他;他告别人的状,别人也告他。相互埋怨仇恨,各个都求取得胜,求取得胜的心情既急,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了。这就是送掉性命,连累家人的原因。不如在刚要生气时,便忍让下来,过一会儿,心境自然清爽。在他想要争斗时先忍让他,真的侵犯到利益时,慢慢地以礼相问,对方不听从后才可以到官府告状。如果吃了官司,应当正直行事,受到伤害,也应当忍让,以照顾乡亲邻里的情义。这样才不伤财,不费神,身心都很安宁,别人也佩服你。这是人世中寻求安乐的方法。比那些同别人讼争,以致费心破财,听候审讯,看官吏的眼色行事,以致被关进监狱,荒废本人的职业,甚至身死殃亲,破家荡产的,相差实在太远了。”

愤争损身

应令君曰:“人心有所愤者,必有所争;有所争者,必有所损。愤而争斗损其身,愤而争讼损其财。此君子所以鉴易之损而惩愤也。”

【译文】

应令君说:“人心里有所愤恨,必定要与别人争斗;与别人争斗,必定会有所损失。因愤恨和别人争斗,会损害自己的身体,因愤怒和别人打官司,会破费钱财。这是君子应该鉴于《易》经的“损”卦而警戒自己、压制愤怒。”

十一世未尝讼人于官

《按图记》云:“雷孚,宜丰人也。登进士科,居官清白,长厚,好德与义,以枢相,恩赠太子太师。自唐雷衡,为人长厚,到孚十一世,未尝讼人于官。时以为积善之报。”

【译文】

《按图记》记载:“雷孚,是宜丰人。考取进士后,做官十分清白,为人忠厚,讲究仁义道德,做宰相时皇帝又恩赠他太子太师的荣誉。自唐朝的雷衡到雷孚,都为人忠厚,共十一代,从没有与别人打过官司。当时人们认为这都是积善积德的回报。”

无疾言剧色

吕正献公自少讲学,明以治心养性为本,寡嗜欲,薄滋味,无疾言,无剧色,无窘步,无惰容,笑俚近之语,未尝出诸口。于世利纷华、声伎宴游以至于博弈奇玩,淡然无所好。

【译文】

吕蒙正从年少时就开始教学,知道人应该以修身养性为处世的根本,清心寡欲,从没有严厉的言语和愤怒的脸色,走路很有精神,没有疲倦的神情,从不说粗俗和不合身份的话。对于世俗的利益,以及声色犬马、宴会及至赌博、下棋、珍宝古玩看得很淡然,决不沉溺其中。

数世同居

温公曰:“国家公卿能导先法久而不衰者,唯故李相昉家。子孙数世至二百余口,犹同居共昉,田园邸舍收入,及有官者俸禄,皆聚之一库,计口日给饷。婚姻丧葬,所费皆有常数,分命子弟掌其事。”

【译文】

温仲舒说:“国家的公卿大臣中,能够继承前辈的礼法而长久不衰落的,只有已故的丞相李昉家。他一家人子孙几代,共有二百多口人,仍然住在一起,田地店舍中所收的东西和当官人的俸禄,都放在一个仓库里,按计划开支每天的生活费用。婚丧嫁娶的费用都有规定的数额,由儿孙们分别掌管。”

原得金带

康定间,元昊寇边,韩魏公领四路招讨,驻延安。忽夜有人携匕首至卧内,剧褰帏帐,魏公问:“谁何?”曰:“某来杀谏议。”又问曰:“谁遣汝来?”曰:“张相公遣某来。”盖是时也,张元夏国正用事也。魏公复就枕曰:“汝携予首去。”其人曰:“某不忍,愿得谏议金带足矣!”遂取带而去。明日,魏公亦不治此事。俄有守陴卒报城橹上得金带者,乃纳之。时范沌祐亦在延安,谓魏公曰:“不究此事为得体,盖行之则沮国威。今乃受其带,是堕贱计中矣。”魏公握其手,再三叹服曰:“非琦所及也。”

【译文】

宋朝康定年间,元昊侵犯边境,韩琦带四路兵马讨伐,在延安驻军。忽然夜里有人手持匕首到他的卧室,猛地掀开帏帐。韩琦问道:“是谁?干什么?”对方回答说:“我是来杀你的。”韩琦又问:“谁派你来的?”对方回答说:“是张相公派我来的。”当时,张元夏正在朝廷掌权。韩琦又睡到枕头上说:“你把我的头拿走吧!”那个人说:“我不忍心杀你,得到你的金带就足够了。”于是把金带拿走了。第二天,韩琦也没有追查这件事。不久有一个守城的士兵在城墙上捡到一根金带,韩琦就收回了金带。当时,范沌祐也在延安,对韩琦说:“不追查这件事做得十分得体,如果追查了就会损害国家威望。现在接受了金带,是中了贼人的计了。”韩琦握着他的手,再三叹服说:“这不是我韩琦所能想到的。”

恕可成德

范忠宣公亲族有子弟请教于公,人曰:“唯俭可以助廉,唯恕可以成德。”其人书于座隅,终身佩服。自平生自养,无重肉,不择滋味粗粝。每退自公,易衣短褐,率以为常。自少至老,自小官到达官,终始如一。

【译文】

范纯仁亲属中有一位弟子向他请教,他说:“只有节俭才可以帮助人清廉,只有宽恕忍让才可以有高尚的道德。”这位弟子把这句话书写在座位角上,终生对此佩服不已。范纯仁自己平时修身养性,从不挑剔食物的滋味和粗细。每次从官府回来,立即换上粗布短衣,习以为常,从小到老。从小官到大官,始终都是这样。

公诚有德

荥阳吕公希哲,熙宁初监陈留税。章枢密粢方知县事,心甚重公。一日与公同坐,剧唆辞色,折以公事。公不为动,章叹曰:“公诚有德者,我聊试公耳。”

【译文】

荥阳的吕希哲,在宋朝熙宁年间初次担任陈留县的税收官。章粢当时任知县,颇为看重吕希哲。一天,章粢和吕希哲坐在一起,言辞激烈地指责吕希哲,说他把事情办坏了。吕希哲始终不因此而发怒,章粢感叹说:“你确实是道德高尚的人,我只不过试试你罢了。”

所持一心

王公存极宽厚,仪状伟然。平居恂恂,不为诡激之行;至有所守,确不可夺;议论平恕,无所向背,司马温公尝曰:“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王存乎?”自束鬓起家,以至大耄,历以五世,而所持一心。屡更变故,而其守如一。

【译文】

王存为人极为宽容忠厚,外表也很高大伟岸。平时起居十分平淡,从不做诡秘偏激的事情。但他所坚持的,别人从来不能改变。评论人事,中正平和,没有褒贬不一的话,司马光说过:“万马奔腾中能停下来立稳脚的,大概只有王存了。”从年轻时离开家庭,到老年白头,经历了五代皇帝,但所凭的只是一颗心。朝代屡屡变更,他的操守却始终不变。

终不自明

高防初为澶州防御使张从恩判官。有军校段洪进盗官木造什物,从恩怒,欲杀之。洪进治云:“防使为之。”从恩问防,防即诬伏,洪进免死。乃以钱十千、马一匹遣防而遗之。防别去,终不自明,既又以骑追复之。岁余,从恩亲信言防自诬以活人命,从恩惊叹,益加礼重。

【译文】

高防当初任澶州防御使张从恩的判官。有一个叫段洪进的军校偷了公家的木制家具,张从恩十分恼怒,准备杀了他,段洪进辩白说:“这事是高防让我干的。”张从恩问高防,高防立即承认了这件事。段洪进没有被杀,于是张从恩赠给高防一万缗钱,一匹马,打发他走了。高防平静地离去,始终不辨白这件事,后来张从恩又派人把他追了回来。过了一年多以后,张从恩的亲信说高防自己认罪,是为救别人免于一死。张从恩惊叹不已,更加礼遇高防了。

万曹长者

长乐陈希颖,至道中为梁州户曹。有税官无廉称,同僚虽切齿不言,独户曹数之大义责之,冀其或悛,已而有他陈。后税官秩满,将行,厅之小吏持其贪墨伏于郡曰:“行箧若干,各有字号,某字号其箧,皆金已。”郡将甚怒,以其事付户曹,俾阴同其行,则于关门之外,罗致所其状字箧验之。闻者皆为之恐。户曹受命,不乐曰:“夫当其人居官之时不能惩艾,而使遂其奸。今其去者,仅以巧吏之言害其长,岂理也哉!”因遣人密晓税官,曰:“吾不欲以持评之言危君子,无当自由,不则早为之所。”税官闻之,乃易置行李,乱其先后之序。既行,户曹与吏候于关外,俾指示其所谓有金者,拘送之官,他悉纵遣之。及造郡亭,启视,则皆衣食也。郡将释然,税官得以无事去郡。人翕然称户曹为长者,而户曹未尝有德色也。

【译文】

长乐人陈希颖,在至道年间中叶任梁州户曹。这个州有个税官,没有廉洁的品行,同僚们虽然痛恨他,却不敢劝阻他,只有陈希颖多次以应守大义责备教导他,希望他悔改,因此他们之间产生了隔阂。后来,税官任期满,将要离开,府中一个小官吏拿着税官贪污的清单送给郡守说:“税官行李有若干个箱子,都编了号,其中某号的箱中都是金子。”郡守十分愤怒,将这件事交给户曹陈希颖办理,叫他派人暗暗跟随税官,到关门外面就按清单上说的序号,查验那个箱子,并惩罚他。听到的人都十分害怕,陈希颖接到命令时,十分不高兴,说:“在任官期间不去惩治他,让他犯下了罪,现在他要离去了,反而听奸巧小吏的话,来害自己的上司,哪有这样的道理!”派人偷偷地告诉税官说:“我不想听别人的坏话做危害你的事。如果没有此事,你当自我辩解;如果有,就早点安排一下。”税官得知后,改变了箱子的号码,打乱了前后的顺序。等到启程后,户曹陈希颖和官吏们在关门外等候,指出那个有金子的箱子,扣留下来送到官府,其他的都放行了。等到了郡守那里,打开箱一看,都是衣物食品,郡守就放心了,税官得以无事离任。人们都异口同声称赞户曹陈希颖为忠厚的人,而他本人并没有显出有德于人的神色。

逾年后杖

曹侍中彬,为人仁爱多恕。尝知徐州,有吏犯罪,既立案,逾年然后杖之,人皆不晓其旨。彬曰:“吾闻此人新娶妇,若杖之,彼其舅姑必以妇为不利而恶之,朝夕笞骂,使不能自存,吾故缓期事而法亦不赦也。”其用心如此。

【译文】

曹彬为人仁爱忠厚,心怀宽恕。他任徐州太守时,有一个小吏犯了罪,已经立了案,但过了一年才用杖刑,别人都不明白他的意图。曹彬说:“我听说这个人刚刚娶了媳妇,如果当时惩罚他,媳妇的公婆一定以为是媳妇给他带来了坏运气,媳妇势必受到打骂而难以生存。于是我故意延迟处置他的时间,而又没有违反法规。”他的用心如此良苦。

经不自辨

蔡襄尝饮会灵东园,坐客有射矢误中伤人者,客剧指为公矢,京师喧然。事既闻,上以问公,公再拜,愧谢终不自辨,退亦未尝以语人。

【译文】

蔡襄曾经在灵东园饮酒聚会,有一位客人射箭误伤游人,那客人却指着蔡襄说是他射的,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皇帝听说了这件事,追问蔡襄。蔡襄只是再三叩头谢罪,始终没有为自己辩解,回来以后也没有把此事告诉别人。

自择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