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丽,你怎么还没有点菜?”一个中年妇女进来说。我记住了这个女孩的名字——肖丽。
“妈,我不吃!”肖丽气说。
“你刚才不是说饿扁了吗?。”肖丽的母亲问肖丽道。
“不要说了,妈。”
“谁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肖丽看着我。我感觉到腿有点软。
“没有才怪呢?我还不了解你。”肖丽的母亲笑着说。
“妈,我说没有就没有,你真的想饿死我啊?”肖丽撒娇道。
“服务员,点菜!”肖丽的母亲拿了菜单道。等着肖丽的母亲点了菜,我走出贵宾房去作深呼吸,跑去找部长,把刚才肖丽的事说了,希望部长能换个有经验的人去。可是,部长人影都没有,问了几个人,才知道部长的男朋友来了,正在“招呼”。部长都快四十了,还在玩单身贵族,要理解。再找一个平时说得来的人换班,却没有人想自找麻烦。瞎跑了一圈,还是要乖乖地回到了“上海”——贵宾房的名称。
肖丽母亲问:“肖丽,听说你在学校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什么不三不四的朋友?”肖丽有点不自在。
“不准在妈妈面前撒谎!”
“我没有!真的没有!”
“你的班主任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妈,你怎么老喜欢在我背后做小动作。”
“妈是在关心你!”
“可是,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丽丽,你不懂什么是自由。”
“我懂,我不需要你教我。”
“你现在还小,将来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你可以放手了,妈!”
“那样会害了你的一生,妈做不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让我去上海找我爸。”
“你太任性了,丽丽。”
“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很反感。”
“反感?”肖丽的母亲愣住了。
“我羡慕那些靠自己的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妈,你没有理解我!”肖丽有点失控。
“我只希望你能健康地成长,我这样做错了吗?”
“可能,你没有错,可我——”
“你是我的全部,我不能不管,让你放任自由.”
“你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我走了过去。肖丽在为自己做掩饰。
“水,放在这里,你可以出去了。”肖丽的口气有点一百八十度转。我把水放在桌上,感觉站在肖丽旁玩的就是心跳心——感觉?想清楚点,原来是因为刚才的眼神而心虚在作怪。及时醒了过来,那杯水却倒了——
杯,作了自由落体下落。我做了几个多余的挽救水杯的动作。杯,却在地面炸得粉碎。
肖丽一声惨叫!在我印象里,这杯水是一杯温水。肖丽双手捂着脚,样子令人同情。
“怎么样了?丽丽!”肖丽的母亲急问肖丽。
“脚好痛!”肖丽闭着眼睛说。现在女孩的皮肤跟他们夏季穿的衣服一样薄。
“马上去医院去!”肖丽的母亲不像开玩笑。
“妈!不用了!好.....好多了。”肖丽摇着头说。
“我不相信!”
“真的,我不想打针”
“你是怎么做事的!”肖丽的母亲重心转移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低着头说。
“不要跟我说这些废话!”肖丽的母亲是表现母爱伟大的时候了。
“妈,我没事了,算了。”肖丽站了起来揉着伤处。肖丽的话就像布什宣布说拉登自由了,我听了心里不敢相信。
“你去叫经理来吧!”肖丽的母亲的话说得有点轻描淡写。我知道肖丽母亲不是在开玩笑.服务员不单是服务那样简单。出了房间,找经理,经理正好在,我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我把事情的经过说完,经理叫我什么也不用说了,在门口等着就可以了。当经理把门关上的时候,我脑海里一片空白。
过了十五分四十九秒,经理回来了——我一直在看着走廊上面的挂钟走动。
“明天,你的暑期工是不是明天就结束了?”经理问。
“是的,经理。”我不明白经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告诉你,今天你就可以结束了!”经理不像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
“这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你要知道刚才那件事,我们酒店赔了两千块给那个客人。”
“。。。。。。”我无话可说。
“你是否应该说点什么?”经理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用了!”
“你应该看了酒店的管理制度。”
“看了。”
“第三条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好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
“不用了,说下结果吧!”
“很简单,你得赔偿酒店的损失。”
“。。。。。。”两千块对我来说只是个概念,具体重量,体积是怎样还很难想象。
“这是制度。得遵守,包括我在内。”
“我明白。”
“你的情况我知道一点,要你拿出钱来赔是不可能的事。”
“我会想办法。”
.....经理笑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笑什么,为什么而笑。
“我算了下你的工资。两个月,一千四百块。”经理说。
“是吗?”我只知道这钱刚好交学费。
“侯雨停,我只能说这是制度。”
“我——无所谓。”我懂经理的意思。
“这是五百块,是我个人给你的。”经理把钱放在台上。
“谢谢经理!”
“我只能做这么多,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我转身走了,经理的钱没有拿。经理脸上一片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