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不该有的眼泪
“姐姐，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殷德居然一脸怒其不争，”那钱呢？不会只剩这点儿了吧？“
他这么问，我只好不回答了。见此情形，殷德倒也不追问了，揉着头发叹道：“算了算了，小鬼子本来心眼就多。我就帮你这一回，是个什么东西？”
我一听说他愿意帮我，立刻来了精神，一边比划着狐瓶的大小一边说：“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瓶子，上面有一些很简单的花纹，灰扑扑的，不是很起眼。”
殷德皱着眉头问我：“不会是古董吧？那可是犯法的！”
“那你偷别的东西不犯法？”我有些不高兴了，这推三阻四的，要不是我被茨木周围的符咒困扰会让你去偷？别说偷，狐瓶怎么可能让我离开它这么远？
“偷点不起眼的东西算不了啥，这偷古董可就不一样了！那可算倒卖文物，那可是重罪！这点钱可办不了啊！”殷德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我猛然想起那次回到狐瓶中迷蒙中听到大长老的嘱托，我还有属于自己的劫难。难道与狐瓶分离就是劫难的开始？前几次睡梦中回到狐瓶，总能很快地恢复一部分法力，可现在因为茨木的缘故根本没有办法回到狐瓶里，我也只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还在这个陌生的、无亲无故的境地！想到这里真是悲从中来，忍不住就想哭起来。
哭？不对！我晏离可是天狐，就算附身妲己的时候哭过，那也是为了让子受更加怜惜我，假装一下罢了。哪里有什么真的眼泪啊？可现在咸咸的流进嘴角的是什么东西？我伸手摸了一把，湿湿的，真的是眼泪！我的心好难受，一紧一紧的，有点像那时候的焚心之苦。可是我还很清醒，没有不由自主地去找人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周安静了起来，我直觉有人走了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发现眼前出现一罐啤酒，侧脸看去，殷德一脸认真地看着我，一瞬间我恍惚了，轻轻问：“子受……”
“我帮你去想办法！不要再哭了！”殷德愣了一下，低下头，“最见不得你们女人哭！有什么可哭的！东西被拿走了，就再偷回来，要是偷不会来就抢回来！”说着他就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不对！茨木差不多是个上千年的妖怪，让他一个凡人去不是去送死吗？我一个闪身拦在殷德前面，坚定地说：“你不要去了，刚才说的也没错，这点钱确实换不回我的东西。我再想别的办法吧！”
“瞧不起我是怎么地？”殷德似乎犯起了脾气，“不就是个瓶子吗？我就不信这小鬼子能把瓶子抱着睡觉！守他一夜，就不信没有一点空子！”
我摇摇头，劝道：“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茨木是不会抱着瓶子睡觉，他根本就不睡觉！他不是寻常人，你就不要去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好了，好在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找到我。从长计议吧！”我抹了抹脸，确实湿湿滑滑的，眼泪，这不该出现在我脸上的东西怎么真的有了？难道我的劫难也包括流眼泪？我沉沉思索起来。
殷德似乎有些焦躁，可又不敢打扰好像正在想办法的晏离，只好坐下一口一口喝着啤酒。
茨木手里拿着狐瓶，他一定有恃无恐，现在发现我不见了，说不定会揭下符咒，让我在睡梦中回到狐瓶里，这样我自然是跑不掉的。但如果我直接回到狐瓶里，那又怎么夺回狐瓶呢？眼前这个凡人又怎么能找到突然失踪的我？
想来想去，现在还真是没有什么妥善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我摇摇头，睁开眼睛，殷德立刻直起身子，听我要怎样说。我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就这样吧，我可以在你家歇息吗？”
殷德突然脸红了，支支吾吾道：“我家就这点地方，姐姐不嫌弃的话，睡也是可以的。”
我伸手抚摸上他的脸，轻轻地说：“不说别的，就是这张脸，陪你也是足够了。只是姐姐心里明白，你终究不是他。子受，他早已化成了灰烬。”
殷德的身体僵直，愣愣看着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惊醒一般，往后跳了一下，紧张地看着我，问：“姐姐不会是摊上什么官司了吧？怎么还化为灰烬？那就是死了吧？怎么这前姐夫长得和我一样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他这一气说的话又让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前姐夫原来说的是子受。这个小兄弟还真是挺有趣的，我轻轻笑了笑：“模样倒是很像，不过性子可是大不一样。我知道你是殷德。至于官司什么的，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说着我朝床走了过去，感觉好久都没有睡过觉了，飞机上下来就是吃饭，接着一直逛到现在。真的有些累了。
“哎！”殷德在身后叫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啊？总的有个称呼吧？”说着他跟了过来，看来还是没彻底死心啊！我回头嫣然一笑，勾勾手指：“姐姐也不怕和你一起睡，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姐姐一起睡？不知道待会儿睡着了，我会不会变……”说着故作神秘地晃晃手指。
“变？”殷德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再次看我，“姐姐还会变？现在的女孩子不是上床都不卸妆的，姐姐还能变成什么样的？没事，关了灯看不见脸。”说着就又贴了上来，手也开始不太规矩起来。
我心里叹息：本国主今天真的没有心情陪你玩了。虽然你长得很像子受，这个猥琐好色的模样也有九成。但我的狐狸真身还真是不能随便和凡人有牵扯，再说三千年没用过了，还是找个更让自己赏心悦目的愉悦一下也好啊！心里默默捻决，手指轻轻指了指他的额头，轻轻吹了口气：“你累了，快睡吧。”殷德果然应声倒地，呼噜声立刻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