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史卿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道出这么多事实，我确实消化不了，但是说到恨，那个已经死去的黎漪才是最有资格的吧！至于我，又谈何恨呢！
“我们一起去前线好吗？”邀请史卿说道，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你想去吗？”
“是。”
“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后悔吗？”
“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惠弓为我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也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为他做些什么。
坐在马车上，昨日与史卿的谈话似真亦假。就这样上战场吗？到了那里，我真的可以不后悔吗？
“那你知道不知道，皇上对付的是谁？你能保证你不会偏向另一方，弃皇上于不顾吗？”史卿的话，句句犀利，振得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北方狼王。”见我不语，史卿白晰的手抓住我的手臂说道，我一脸惊讶的表情，似早已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继续说道：“就是牧允晨，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吗？为了找回你，他不惜一切代价直攻南国。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死去。面对这一事实，你准备怎么做？回到他身边，还是站在皇上身边，陪他闯过这一关？”史卿的话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允晨不相信我死了，所以来找我对吗？
允晨……
“你不能回到他身边。”史卿看穿了我的心事，冷冷地对我说道。
“皇上为了改变命运，你知道他只剩下多少日子吗？”史卿的眼里溢出泪来，晶莹的水从脸庞上滑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史卿，不要再说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史卿闭上了嘴，轻咬下唇，松开抓着我手臂的手，别过脸去。
满头白发被高高挽起，那张熟悉的脸让我惊愕不已，这不是师母吗？没见多久，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从一个妙龄少妇变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站在她身后的中年男子显然消瘦了许多，但双眼却紧锁在坐在轮椅上的师母，眼里的柔波依旧未改。
“很好奇吧！黎漪，看着我的眼睛，用你的心来回答我的问题。”
抬眸，望入了师母清澈的眼里。
“你爱圣儿吗？”太直接的问法，让我一时无法消化，回答不出来。
“我……”支唔了半天，我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为我做的真的很多，多得我就算是用一辈子也还不起，也许在我遇到允晨之前，我是真的爱着他，但现在，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情感了，对他，只有感激。
“我明白了。黎漪，这里有三个锦囊，它会告诉你怎么做。明天就起程，到圣儿身边去吧！”师母含笑递给我，看着我的神情没有责怪，只有祝福，我茫然了。
“惠弓…不，李圣还能活多久？”
“做你想做的事去吧孩子，同情不是爱情，选择错了，不管是你还是圣儿，你们都不会幸福的。卿儿，你也该放下了！”那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握紧手中的锦囊，望着广阔不见底的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