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兜便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将她送了回来。
待他离去,李惠便抓着她追问,“珠珠,你不是吧,这么快就和那个臭小子在外面过夜了。”
“妈,没你想的那么龌龊。”黎珠面不改色对母亲说。
“不是吧,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过夜,就没发生点什么?”李惠明显地不相信,“切!他这花花公子难道真改邪归正,做柳下惠?”
黎珠用手捂嘴,打着呵欠,“妈,我不跟你说了,我上去睡觉了。”
“珠珠,你不吃早餐了?”黎正海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已经吃过了。”说完,便噔噔噔地上楼了去,留下他们夫妇俩四眼相对。
黎珠褪掉衣服走进浴室里,氤氤雾气中,镜子里,映现着她脖子上深沉的吻痕。好在,冬天的衣服厚实,领子亦高,遮住这证据,若不然,她的这个母亲还不知高声成什么调。
只是,这片刻安宁没有保持多久,房门便被咚咚咚地敲响,不用猜,也知道是她那个大咧的妈。
胡乱的抹净身子,套上睡袍,刻意地将领子拉高,扣子扣上,免得被她看了去大惊小怪地叫。
开门,是她狐疑的眼神。
“妈,有什么事等我睡一觉再说吧,我好困啊。”黎珠又张口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倒到床上。
“不行,你得老实交代一下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李惠不依不挠。
“没去哪里啊,就是兜风而已。”黎珠答道。
“兜风能兜一夜?鬼才相信。”李惠朝她扔了一个白眼,自床沿边坐下。
“我也不相信啊,可事实如此。”黎珠扯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昨夜,他载着她在这个小镇上转了数圈,车子最后停留在一条她不知名的河边上。风高月夜,除去一个辗转深长的吻,他们竟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珠珠,你不老实。”眼尖的李惠还是发现了异样,以迅雷之势拨开了她脖子上的睡衣领,“啧啧,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李惠斜眼望着她笑,黎珠觉得她笑得像一人奸诈的老狐狸。
“什么嘛!”黎珠脸上一躁,伸手将睡衣重新覆上,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得了,妈又不是老古板了,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过夜…….”李惠笑道。
“妈!”黎珠打断她的话,“你越说越离谱了。”
“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惠语气就好像大惊小怪的是她一样,“用不着这样遮遮掩掩的。”
黎珠一阵头晕,翻了白眼,这个妈,有时候她真的很无语,索性掀了被子蒙住头睡觉。
李惠哪会就此相让,扯下被子,将她拉起。
“妈,我想睡觉啦!”黎珠闭着眼睛全身无力地搭拉坐着。
“这个时候你还睡得着?”李惠摇着她的身体。
“那有什么睡不着的。”黎珠睁眼望了母亲一眼,复又闭上往后倒去。
李惠没法,摇了摇头,问:“那你和姓苏的那个臭小子到底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呗!”黎珠翻过身,背对她躺着。
“老娘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李惠双手插腰叫唤。
黎珠将枕头蒙上头,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妈,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是不是那臭小子欺负你?”李惠伸手抓起枕头往床角里扔,张牙舞爪,像是要找人去拼命。
“没有啦,昨晚他又向我求婚了,但是我没答应。”黎珠道。
“这小子。”李惠放下心来,“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以前的生活让我心有芥蒂,不敢轻易答应,我可不想找个男人结婚了还得天天防着他会不会有外遇,那得有多累啊。”黎珠幽幽地说。
“找老公不一定要找个多有钱的,主要是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真心爱惜你才行。”李惠凝视着女儿,提醒道,“不过,珠珠,看你现在这样,可是对他动了真感情哦。”
“所以我才烦嘛。”黎珠亦不逃避母亲的说法。
这些天,她一直在做着挣扎,不知这份感情是该继续还是该淡忘,他的追来让她更加的不知所措。
“所以你才会跑到英国来避难,对不对?”李惠笑道,“但是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会追你而来。”
黎珠睁开眼睛,不予置否地点了点头。
“他若真心为你,对于过去之事,你也没必要计较得太多,只要他肯以后专心为你一人。男人若是真正爱上了一个女人,再风/流的性子也会转变的,就像当年你爸就是这样……”李惠感应到自己说多了嘴,赶紧地闭上了。
“不是吧,妈,你不是想告诉我爸年轻的时候是个花心萝卜吧?”黎珠笑道。
“可不是吗?”李惠撇撇嘴,不甚为意地说,“再风/流还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那神情里有种叫做骄傲的东西。
“哇,特大新闻哎!”黎珠夸张地道。
“什么特大新闻?”黎正海走了进来,脸上惯的柔和笑意,望着面前这两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幸福由然而生。
“没什么了,早餐好了没有?”李惠转换话题。
“好了,我是来叫你下去吃的。”黎正海温柔地对着妻子,然后将视线落在女儿身上,“珠珠,你真不吃点了吗?”
“我刚吃过,你和妈去吃吧。”黎珠笑道。
“那你好点休息。”李惠将被子为她盖好,挽着丈夫地手臂走了出去。
黎珠想,她和苏宇昊也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