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还与我一个班。我们学习都很卖力,鸽子也在拼命的看书,说是要考研究生。每个人都有梦,也是有了梦人生才灿烂。鸽子的办公室每天都亮着灯。
2001年,春天,我们班里转过来一个河南籍学生,叫柳青。一口河南话,在办公室,我遇见她,眼睛大大的,很有神,双眼皮,顾盼神飞,不过穿着很朴素,眸子闪现着熟悉的亮光,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东辰。”
“这是刚来的新同学柳青。”
老师介绍着。
“你好。”
“你好。”
她伸出手来,我也很热情。如果这算牵手的话,应该是第一次吧。我就离开了办公室,回到教室。我就给邓海龙,姜腾讲说我们班来了一个河南籍学生。
不过怎么想就是很像西美,是不是就是西美,我是不是在见异思迁。应该是,太像了,不过不敢肯定,女大十八变,我的假想又开始了。
“啊,阿东,你老乡,需要你多关照啊,”
“呵呵,没有问题,我乐意帮忙。”
“你乐意,也不知道别人乐了不乐意呢。”
“我们都说好了。”
“吖,很快的速度”,古丽插口说。
“都新世纪了,也得给国际接轨吧。”我自信而微笑的说。
上课了
第一节上课。她一个人静静在最后一排做着一个人一张桌子,这是老师独自给她安排的临时座位。
很快邓海龙在第二节课时,就过去和她做,还热情的聊了起来。人就是的嘴上说是互相谦让,但在背地里就喜欢给兄弟解忧。
第三节姜腾,也来了。
真叫兄弟轮流上阵。放学后。柳青就跟上我。
“你怎么跟上我。”
“没有,你……我也走这条路啊,你还档我路那。”
“呵呵,”我笑了
“你太像我老家那个同学了。”
“真的吗?”
“嗯”
“他叫什么名字,是你的初恋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
“别紧张。”
“我才不紧张。真没有”
“你家河南什么地方?”
“周口鹿邑。”
“你家那?”
“鹿邑清泉村”
“清泉村?”
“我也是”
柳青赶忙拿出,照片给我看。她顽皮的笑在清泉河上荡漾着。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我是清泉村长大的”
“我也是。”
“你认识西美吗?”
“西美好像很熟,名字也很熟悉。她是你的初恋吗?”
“你咋又来了。”
“我没有。”
“都21世纪了,你还没有给世界接轨。”
老乡见老乡,我今天就做了一回东,到学校的附近的餐厅吃了一次烩面,点了几个小菜。
“家乡饭吗?”
“当然家乡饭”。
“不正宗。”
“呵呵。”
就这样一吃,我三天的生活费没有了。花光了,自己还乐的屁颠屁颠的。
每次上课,柳青在最后一排坐。总有坏男生去骚扰她,这一点让我每次总有心疼的感觉。说不出原因,是老乡之情还是爱情,我不懂,也不知道,直到今天也没有弄明白。
这种心疼的感觉让我不由得想回头望,看看究竟是柳青还是西美。就像是她脸上有磁铁一样,吸引着我的眼睛,西美就是西美,我在幻想。
我仿佛回到了哪个清泉村,哪个曾经的懵懂少年东辰和西美的故事仿佛又要继续了。
“东辰,东辰。起来背一下《将进酒》。”是鸽子姐。我想我……是让鸽子姐发现了。我害怕且害羞起来,我不敢抬头看,只是站立在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西美”心里想着,我又回头看了她一下。她笑了,全班都笑了。我的脸通红若带惭色。
不过,我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关了一天,背会了《将进酒》。多亏老师在当时关我一天,使我多年不忘《将进酒》,一直以来我都能脱口而出。
2015年的博士毕业聚餐时酒兴大发高声朗读,博得了大家的羡慕。至今还有一个小师妹夸我有才,非要死缠烂打跟上我。我不是不同意,主要是我有帕金森综合症,见到女孩就发抖。一发抖就会冒出不同意的字眼。
不过,遇到柳青就没有这样的现象,可能是普度天神安排的吧。
“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嘿,还对你有意思,别自作多情。”
“呵呵,真的吗?”
在路上我们又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夏天,我们喜欢在一个紫藤下面读英语,柳青每次都给我纠正发音。但我是很不争气都高考时也没有搞定基本发音,直到今日还不能和老外交流。
柳青喜欢穿着运动服,喜欢打乒乓球和羽毛球。也许来自清泉村,我们俩有一种默契。也许,她就是西美。当时我查了清泉村的家谱。在1987年出生孩子中,8男7女。应该是就是。我一直那样认为。
我的同桌古丽给我讲,“柳青对你有意思。”
“嘿,谁让我长的帅,有很多人对我有意思。”
“别臭美了,也不去厕所照一照自己的德行。”
“要去一块去,你敢吗?”
说完,我同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没有要停的意思。可别说自从进入高中我可吃了不少亏。这个独具特色的名族女孩,很招我们的喜欢。像邓海龙,姜腾每谈古丽就会露出色迷迷的眼睛。
“古丽,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男朋友吗?”
“还不是你吗?坐在我旁边哪有人靠近我。”
“看我可保护你一年多了,你何时交保护费。”
“去,说完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年的初中,在加同桌彼此之间熟悉了,古丽在我面前很“大方开朗”。这种大度主要表现在拳打脚踢上。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羡慕我。
邓海龙,还时不时要给我换座位,说:想跟古丽学习维语。
“别假惺惺的,想干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没角。”
“东哥,你就给小弟一个机会吧?”
“好吧阿龙,咋说我是通情达理的。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加油了。”
为了不让老家的阿奎,阿彪在我脑海里消失,我给我们班的同学都取了带阿的名字。如阿腾、阿刚。最让我自豪的是我给鸽子姐取了阿鸽。
柳青也说我很有创意,不过鸽子姐可不知道,我们只是在私下里,偷偷的叫。每当她从老师住宿楼出来时:我们都会喊:阿鸽(哥)来了。接着一帮伙伴就一窝风的跑回了教室。
阿龙,开始给古丽买吃的。只是我第一次发现,也不知道何时开始暗度陈仓的。阿龙求我保密。当然,我是重情重义之人,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为了适应我的习惯,我也给柳青取了阿青。当然她也回敬了我也个“慕色狂”。太毒了,青虽这样叫我,我还是乐。乐的我以至于星期天在教室看书。
为此阿哥还表扬了我。对于表扬我已经看的很淡,因为表扬对于我已经习以为常。
初夏,慢慢来临了,美丽的伊宁市像是泡在海洋的绿宝石。
打牌
我们放假三天,我没有回家帮妈妈打工挣钱,而是留在了学校。我并非为了柳青。多半是高考的需要。我决定不回家,阿青,抱着“A计划”“红宝石”不听停翻阅。
“呵,那忙用功。”
“看样子要冲刺一个211了。”
“嗨,瞎说。”
“来玩把双扣。”
“不会玩,”
“来来,阿龙、阿腾,来来。慢了就没有机会了。”在我的带动下,从号召组队,忽悠阿青足足2分钟。
“我不会玩。”
“没事,看长相就知道你聪明,一教就会。”
“也是,让咱们东哥给你教。”
“对对”
组队时,教室里也有一些人出去了,那当然是爱学习的一些优秀分子。
“东哥,我们打死的吧。阿青同学就给你照顾了”
“好吧,咋说我能力强吗?”
“你咋又吹起来了”。古丽边说边在动手动脚。
“嗨,暮雌狂,赶快摸牌。”
“新手就是新手,第一把牌要出老A要嘛就出对子。还有调主,也可以出对子……”
“真烦,暮雌狂,我知道了。”
阿青,很聪明,仅一把之后,就可以给我相比。当然,论技术我可是高手。
后来阿青就爱上了具有新疆特色的双扣文化,只要有休息时间,他就要玩。
为了不打扰别人,自己又能娱乐。
阿青和我就秘密进行,在座位下。我们把扑克分成四份,两份暗的,两份明地,我和阿青一人一份。照样摸排、叩牌、吃牌、调对。
在后来进行期末考试,当然,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但我还是想找西美,想着阿青就是西美,出生地,年龄都一样。
你是西美吗?我一直都在找你,一直都在等你。无数的深夜,无数次的思念。你还记得童年的故事吗?你还记得清泉村吗?如果你要记得我会在紫藤下等你。公诉那一段往事。
傍晚,我独自在紫藤下徘徊。
她没有来,我流泪了。
“阿青,我们一块去打羽毛球吧”,我厚着脸皮,乐嘻嘻的说。
“我还要做物理题,没时间。”
“那我们打双扣咋样。”
“你烦不烦,没有时间。”
我又来到了紫藤下:
从此阿青再也没有理我。只是一个人闷着头做物理题。
渐渐冬天也一天天的逼近。一些该来的都已经来了,一些该走的还是挥之不去。譬如西美的格格衣服。
真的我总认为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但阿青,不应该是西美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无法自拔。不知道世间有多少次的悲欢离合。
同桌,古丽。开始了人生的初恋。
每天脸上都挂着笑,但我看来很难看像是黄土地上的牛粪。久而久之,她也不向我动手动脚,开始和气起来。
“咋忙,这一段日子咋就淑女了。”
“本来就淑女,只不过你没有发现,世间不是缺乏淑女,而是缺乏寻找淑女的眼睛。”
“嗨,世上本没有淑女,找的人多了也便有了淑女。”
“唉,你把人家怎么了,看那小女生最近很沉默。是不是在装淑女。”
“去去去,看书看书。”
“东哥,我们换座位吧。”阿龙插了一句。
“不换,去去去,看书看书。书中自有淑女。我不耐烦的说着,声音也大了,仿佛是故意让阿青知道。”
“好好学习,我会在远方关注着你。
-----西美”
我兴奋不已,西美真的是你吗?我不敢相信自己。
那晚我失眠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大脑出了问题,就是睡不着。西美啊,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那么长时间。
我爬起来,借了阿龙的手电筒给西美写回信:
亲爱的西美:
多年的不见你还是那样美丽动人。……信中迷离的情节已无从查证只剩些残句。
我来到阿青面前,她看我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做着自己的习题。
“慕雌狂”,我很兴奋,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叫我绰号了。
“又在做题啊”,我似乎感觉彼此之间很陌生。
“是的,明年都要高考了。还是好好学习吧。”
“那……”我呜咽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就回座位学习吧。”
我无奈,只有回了座位,但内心深处还是高兴的。因为我离散多年的西美回到我身边了。
从此之后,我每天很晚,出教室。目的就是等“西美”。现在她也开始用功学习。再也没有打羽毛球和双扣。
在很多有星星的夜晚,我和“西美”走在从教室到宿舍的路上。虽说短短的5分钟,但是无比的幸福。
我在学习,而且一天比一天回宿舍晚。阿鸽,也发现我也很用功,但是成绩还是没有好转,且有所退步。
阿青,后来决定,不和我一块回宿舍。索性,一个人先回。就这样足足半年,她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话。
我主动出机,她很冷淡。
我…我…我无数次的对自己说,东辰,你忘了自己的使命的吗?你忘了火车上的想法了吗?你忘了妈妈在家的祝福了吗?多少次我想离开这个时间,但我没有。
是的,生命是我的,同时它也属于所有认识我的人。
在悲伤中,恍恍惚惚度过我的高中时。
哥哥已经考上了南京大学,这是全家人值得庆祝的。同时也是妈妈教育的里程碑。嗨,这是妈妈自己称的。
从哥哥去了南京,我们兄弟又分开了。
国庆节,我回了家,开始帮爸妈捡棉花。也许只有在新疆才能感觉在国庆时节,还那么忙碌。
我很勤快,看着爸妈辛苦的背影,我流泪。一定好好奋斗。狭小的房子、菜地、棉田、甜菜地、早晨连队的喇叭声,一切的一切,使我想了很多很多。我几乎每天失眠。
在失眠的夜晚,我开始构思我的人生,我的爱情,我的生活。
到了学校,我就开始了看书,学习。我的内心依旧火热,但没有引物。就像火山岩浆一旦喷发,将燃尽一切野草。我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平静,古丽和阿龙好像也恢复了平静,也许这比友情多一点比爱情少一点的友情更加让人难忘。
阿鸽,还是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断地在复习考研究生,和我们这群孩子一样,经历了一段自己都说不清楚的爱情之后,她表现的更加卖力学习。也许这就是21世纪,大家顶住压力,在痛苦中爱情,在挫折中坠落。
在回学校后,我开始了用功学习。终于在2005年夏天,我拿到了大学通知书,尽管还在新疆但我还是很满意。终于走进了大学。
阿青,去了郑州上大学,走时留下便条,让阿龙转告很简单。
“慕雌狂:
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助,我不是西美,但也可能是西美。你就好好想吧。呵呵……。。祝:幸福。我的QQ:287379338
阿青”
我无言,我的脑子蒙了。但再也没有见到阿青。从此我再也没有了阿青的消息。在离开高中的时刻我想到很多很多。在阿青的座位上我的记忆开始蔓延。我假想的思维在空间的几何体里已经找不到坐标。
阿青是西美,还是不是西美。我已经无法判断。很多感情已经没有了考证的价值。我只有好好思考我的人生。
阿青不西美,我会等着你,用毕生的时间和全部的精力。我相信普度天神的安排。
我不知道,我和柳青叫做什么感情。到后来我想了想应该叫自作多情吧。以至于柳青是不是西美的事情我没有顾上。
古丽和我去了同一所大学,还在新疆。其他的小伙伴都去了内地读书。也许在各奔前程的哪一刻,我们才彼此感觉比较重要。
……
高中时代就这样,过得飞快。期待大学生活,他们说大学里面可以结婚,更不用说谈对象了。是啊,我这个“慕雌狂”不知道,那时候可以脱离单身。
……。
大学的故事,就比较复杂了,不但有我的,还有我舍友的。后来想一想就不写在一起了。把它独立成章更好一些。
再后来我就读了硕士、博士。那时候师妹、师姐、师兄、师弟就更加复杂了。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去讲这些故事。
就这样过了几年,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柳青打的。聊了很长时间。
“东辰,我不是西美。你会喜欢我吗?”柳青问。
“我……”
“你怎么婆婆妈妈,我知道你现在学历高了,也看不上我了,我就想弄明白你喜欢过我没有?”
“我……。”
“我现在结婚了,也离婚了。有一个男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你曾经喜欢过没有。”
“我……。”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现在还喜欢我的话,我可以去新疆找你,你放心孩子法律判给我老公了。经济问题你也不用发愁,我目前是自己有一个公司,准备上市。”
“我…。。”
“你怎么了,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订机票。”
“我,我,我…。。”
“东辰,你是太兴奋,还是…。。,告诉你这样可以让你少奋斗30年。”
“我,不……。。”
我帕金森综合症又犯了。只要已犯我就会说:不。
以前对柳青从没有过,现在却怎么突然说:“不”了那。
对于突然的电话,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让我做决定,我只能说:不。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或多或少我也不敢相信。
“你不,什么啊?那么多年没有见,你还是没有男子汉气概,太让我伤心。”电话那头的西美急促的呼着气,语气开始严肃且霸权起来。可能是这么多年的工作缘故吧。
“我再想一想,考虑一下,给我爸妈说一下,你看怎么样?”我没有立刻拒绝,以来怕伤着柳青,二来我确实需要给爸妈商量。毕竟我自幼就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多年没见,你过的怎么样?”就这样我故意把话题岔开,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