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战争就不会终止呢?短暂生命的我们就是一直在被众神玩弄,懊恼的尽头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答案——真正的和平所必须的是不会死的人!”
“……老师?!”
“五十年前我终于遇见了能实现的人,就是加奈特。她和现在一样,一点没变,像宝石一样强大美丽。是的,她已经掌握了不变之术,还有那不用战争也能统治民众的歌声,从那之后这五十年里我终于确信了,于是我接受了她的邀请来到这片土地,和古老的肉体一起,舍弃掉对雅典娜和圣域的忠诚,在这片土地上借助她的歌声再生了!人类终于能用自己的手实现永远的和平了!”
“咳咳,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低着头走到笛捷尔身边护住他,“如果同样都是有人员伤亡,那么和圣战又有什么区别呢,克雷斯托。”
他依旧不动声色:“如果发生了战争,那么会有几百倍的生命逝去,能防范于未然的话,这点牺牲算便宜的了。不管是哪个时代,为了和平,都是需要牺牲品的,能减少坟墓的数量,无论如何那就是最佳的选择。”
“活的太久了,你忘了吗?圣战还会不会打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谁就能够决定的哦,不仅不能够阻止圣战的那几百倍的生命逝去,还会让你口中的那些便宜的牺牲白白浪费。而且,我记得我曾经也说过的吧——圣域的存在就是为了把每一场战争的损失降到最低。刚才你所谓的‘梦的重复’,是因为当时这个世界没有我存在,而现在我回到了这里,既然是梦终究会结束的,至多三百年,人类与神祗的争斗就会彻底停止,圣域就会被我解散。”
“解散?!”
“你……你是谁?”
我一头黑线。你竟然说不认识我啊?
“你竟然还问我是什么人?我该说初次见面久仰大名还是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我好笑的瞄了他一眼看着笛捷尔,“那么狼狈可不行呐笛捷尔。”
“殿下!”
“殿下?”他怀疑的看着我完全不像的发色和眸色,一丝懊恼从眼眸闪过,似乎忘记了我是神,和宙斯一样会变装成任何样子,“算了,怎样都和我无关了。”
“喂,克雷斯托,在我这个永远十八岁的女神面前谈‘永生’和‘实力’且叛变了,你是认真的吗?你在挑衅我身为女生的自尊心还是闹哪样?知不知道我固执起来谁都拦不住我的啊?你竟然还真的就给我留下了那个小正太,怪不得我觉得你这么眼熟,却被你误导了没仔细想!现在细思极恐。”
“……”
“不过在打之前要不要再听一次我这个十分特殊的引星女神关于正义和平和邪恶的理解?”
他饶有兴趣的挑眉:“好。”
“或许会让你们更加失望的,不,也许是绝望也说不定呐。”
“……”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正义。什么是和平?哪里来的和平?对于那些打着正义名号做事的人我其实很想说,当你在认为你是正义的同时,你已经踏入了名字叫做自以为是的邪恶。”
笛捷尔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我:“殿下,您……”
光之山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正义那种东西,从来就没有真正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样,胜者为王,可以随意篡改正义与邪恶的定义,所以根本不存在正义与邪恶。没有足够强大力量的人,后果都是一样的,都是成为被害者。”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战争。也就是说有人的地方就有邪念,从而诞生邪恶。如果真的想要消灭邪恶,那就只能是依照波塞冬和哈迪斯所言,毁灭人类。但是,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做不到。我做不到,雅典娜更做不到。因此我们只要做最大的努力,把每一场战争的损失降到最低。人类和人类的战争本殿下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参与,也不能参与,所以圣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抵抗神祗!”
“这些话……”
耳熟对吧,那是当然的,我只是把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他听而已。
“殿下……”
“这就是你的理解?”
“没错。”我抬起头,“你竟然选择了伊提亚的道路啊,克雷斯托。你也被漫长的岁月而侵蚀了内心吗……呐笛捷尔,你刚才说过,我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坚持的动力,那么我不想让你们离开我,这就是我现在的愿望。”
“……”
“是,殿下。”
不只是有点自私而已,却无法更改,也不想更改。我就是霸道,怎么样?看不惯?无所谓,我也不用谁看惯。
“克雷斯托,你还欠我两个愿望呢。”我挥了挥手,“我把你受限制的力量解封了,我的第二个愿望是——如果你可以,三分钟内用你手中不再受‘圣斗士’这个名号限制的力量杀了我,我不会躲,不会撑起结界,不会张开防御。笛捷尔,站在原地,这是命令。”
“……”
“计时开始。”
我转过身闭上眼睛,笛捷尔警惕的看着他,而克雷斯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人知道他的手握紧了拳头,正在微微颤抖。
“嘀嘀嘀——”手表传出声音,我按下按钮转过身,“时间到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么你们师徒继续,回答老师的疑问是弟子的职责,只是别死了啊笛捷尔,要知道去冥界把你拽回来很费力的。价格可是很贵的哦~”
“是,请您放心。”
“至于你们两个……”我看向玉髓和电气石所隐藏的地方露出一抹邪笑,声音变成色气满满的性感声线,脚下突然间出现结界一样的圆圈,沿着那圆圈的困轮廓,逐渐产生了强大的力量在旋转,瞬间把他们拽了出来,“就都给我出来吧!”
“唔……”
“加奈特这一招叫美人计。我自然对自己国家的文学拥有足够的了解。论相貌,身为奥林匹斯山公认最美女神之一的我不可能比她差。论影响力,加奈特能和我相比?要不要尝试一下本殿下歌声的威力呢?小可爱们~”
“噗通——”他们两个的心脏重重一跳,强烈的危险感觉告诉他们要赶紧逃开,但这感觉太过强烈反而让他们动弹不得。
“那么,还要打吗?和我打会死掉的哦,虽然我也不舍得对这么可爱的小正太下手……”我微笑的看着他们摇头,“但是不行呢,你们会伤害笛捷尔,甚至是阻扰我的计划呐。”
“殿下,他们就交给我吧,您和芙罗瑞特在门口等着。”
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我无奈妥协:“好吧,既然笛捷尔你想玩,那就把玩具让给你好了。只不过该怎么处理,你明白的吧。”
“是。”
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克雷斯托:“总之——我生气了,以前的普通方法哄不好的那种。说背叛了我又不杀我,到底闹哪样啊?”
“……”
两个宝石儿止不住的颤抖,在刚才那个少女的眼睛里,他们看到了对生命的凉薄,如神一般,对她来说他们仿佛是怎样都好的玩具一般随意摆弄,直到对着眼前的两个人时才有了色彩。
可怕……好可怕……
但是不行,要排除加奈特大人的敌人!
至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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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的看着书架上面的书,二楼的声音被我屏蔽在耳机外面听不见。
呜哇,本来我就心情很不好,又不让我和他们打架,笛捷尔是坏人!
“算啦,还是去找那个小女仆吧!”
“阿嚏——!!!”
“说曹操曹操就到,喂!芙罗瑞特!”
芙罗瑞特回过头:“啊,是凡多姆海威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被加奈特抓过来的,不过铁链而已怎么可能禁锢得住我!不过,这里还真冷啊……阿嚏!”
“说的是啊,笛捷尔大人就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也不回来,而且这是怎么回事?笛捷尔大人去的那条通道消失了一样!”
我白了她一眼:“我们是迷路了白痴!”
“呃,原来是这样啊哈哈,我们……诶!我们迷路了?!”
我四处查看着:“总之找一找有没有密道之类的嗷!痛死了……”
“哇啊!墙壁打开了!竟然还有这样的隐藏楼梯!凡多姆海威小姐好厉害!”
我站起身揉了揉额头走过去,里面隐隐约约有什么发亮的东西。
难道这里是……
“芙罗瑞特,我下去看看,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就别下来了。”我这么说着,突然间脚底一滑,直接送我到底,“啊——!”
被我尖叫声吓到的芙罗瑞特跟了过来:“凡多姆海威小姐你没事吧!啊!这、这里是……人们……人们在宝石里面!”
许许多多的人就好像是琥珀里的虫子一样被关在了宝石中,不仅如此,和那具干枯的尸体一样,皮肤就像是老人那样皱在一起。
我感叹着今天真倒霉,从地上爬起来:“原来加奈特当时所说的宝石盒是这个意思啊。”
“父亲!”芙罗瑞特突然大喊一声冲向一块宝石用力捶打,“父亲啊啊啊!为什么?父亲,我不要这样的后续啊!我一直在这间公馆里干着活,父亲却一直就这个样子在地下……!什么啊这是,给我碎掉!混蛋!”
一只手抓住了她捶打的流出血的拳头,笛捷尔站在她身后。
唇角边的血迹和脸上的伤再次成功的让我再次有黑化的趋势,我担忧的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势:“笛……”
“回来晚了,抱歉,芙罗瑞特。”
“轰——”我脑袋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裂,周围散发出一道红色光圈,所有的宝石全部碎成了粉末,干枯尸体堆了满地,芙罗瑞特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因为恐惧而彻底恢复了冷静。
不会原谅的!这次绝不会放过了!
“现在我在想,只因为你们当时心中的呼唤,我放弃了自己那个世界和家人最后不敢耽误的赶过来救你们,到底是对还是错。”
以前的那个洒脱的谢灵哪里去了,怎么变得越来越多愁善感。我不是一向都是随心所欲吗,为什么陷入了如今两难的境地?
笛捷尔微愣。
糟糕!这两次黑化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他只是不敢奢望。
“真的很奇怪呢,一开始我的目的只是把这个世界的事情解决完好可以回家而已。”
到底是什么引起我心中的黑暗?是愤怒?是嫉妒?是不满?是委屈?是贪婪?
“殿下。”笛捷尔擦掉唇边的血迹,伸出手抱住那个茫然的人,就让他放纵一回吧。
芙罗瑞特眨了眨眼睛,终于察觉了吗。
我抬起头笑容阳光灿烂:“啊!原来是这样啊!我的战士的确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呢!”
笛捷尔石化:“……”
芙罗瑞特倒地:“……”
“呐,笛捷尔。”我轻轻转过头靠近他的耳边,“你……”
“什么?”笛捷尔紧张起来,左耳边温热的呼吸不断让他感觉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
“头发乱了哦,没关系吗?”
“唉。”
笛捷尔的心情很复杂,是的,很复杂。
然后军师大人不冷静了,意外炙热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激烈的进攻,我被他压在墙上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挣扎,直到他松开我轻喘着气等待我的判决:“这次明白了吧。”
“你多大了还要奖励啊。”没有心理准备的我被这个吻而软了身体,却固执的不肯窝在他的怀里,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头,“好吧好吧,给你胜利之吻。”
“……”
↑这情商还有救吗?我强烈要求换女主!
↑妈的你确定这不是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