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惊喜,之后归于平静。
一直以来,渊重玺都以成为一个高贵、荣耀的骑士为目标,被尊为“骑士之皇”的渊九霄一直是他的偶像,他前进的方向。今天,这个传说中神话般的人物成了他的祖先,一份莫名的荣耀在心中升起。但很快喜悦便化为乌有,失去云儿的痛苦压过了这份喜悦,蛮横地霸占了他的感情。
“扑通”一声,渊思复跪倒在祠堂前。
“列祖列宗在上,渊氏第三十八代传人渊思复前来请罪,子孙不孝。虽然,数十年来,不孝子孙为了复国大业一直殚精竭虑、兢兢业业,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然而,复国大业才见曙光,刚有一点眉目,却因御子无方,以致吾儿渊重玺沉迷于情伤中不思自拔,自觉愧对列祖列宗,无脸……。”
寂静的祠堂,低声地诉说,声音黯淡无光,充满自责。
此时,他完全是一个没有教育好儿子,自觉无脸面对先辈的孤苦父亲。早已没有了平日那锐不可挡的眼神,沉竹在胸的自信。
渊重玺何曾见过这样的父亲,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父亲平日细心的教诲,一点一滴的帮助不断地涌上心头,浮现在他空空如已的脑海中。
两行泪竟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寂寞无声。
渊重玺深深地自责,低声请求着宽恕,“爸,孩儿不孝,辜负了你的教诲。”
“为什么?”渊思复没有回应他,而是仰天长叹。
一句话,勾起了渊重玺失去云儿后的痛。这份痛将愧疚感压制住。他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以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不能失去云儿,我不能没有她,我要她,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哈、哈”,渊思复的笑声中充斥着嘲讽,反讥说,“你要她。你这个样子还能做什么?”
宁静安详的祠堂中,嘲讽、讥笑是如此的刺耳,像一根棍子搅乱了渊重玺已经死灰了的心,潜藏在深处的不甘、遗憾、愤怒、甚至仇恨都浮了起来。他不是没有争取过,但他最后的努力,得到的只是无情的拒绝。
“我还能做什么?”渊重玺反问道。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痛苦中挣扎,越陷越深。他想逃脱,想以死来解脱这份痛苦。
“骑士最重要的是什么?”
渊重玺一愣,弄不懂父亲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荣誉、忠诚,为了国家付出一切。”
听到这样标准的答案,渊思复却冷冷地说,“这就是你几年来学到的东西,用过脑子思考吗?”
渊重玺不解地看着。
“这些都是用来诳傻小子的,说给普通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