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罗德彼得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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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3)彼得,不要一直听话

彼得在理发店结实了一个小男孩,男孩每天都背着书包早早地离开城里,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彼得每天早上凌晨四点就开始收拾理发店里的毛巾和一地的碎发,他喜欢把地上的头发拼接成各种不同的样子,可惜他不会写字,不然彼得一定会写一首诗。男孩子被他奇怪的举动吸引了,走过来大量一番,男孩子说,要是你能收集到所有很短很短的头发就好了,你可以用那些短头发染色以后给小二三做一顶假发。

彼得很诧异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他觉得男孩说的很对。从此以后,每天打扫满地碎发的时候,彼得就开始收集每根只有五毫米的头发,他搜集的很慢,到现在才攒满十根。彼得很笨,因为男孩子让他收集他就只知道在头发堆里找,却不知道可以自己把长头发剪剪短。他也许学会了一点点地在心里发牢骚,却还远远不会自己想新点子。

有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男孩子蹲在彼得身边,看着彼得洗毛巾。

彼得,你有朋友吗?

曾经有过。

现在没有了吗?

现在离得很远。

我只有一个朋友,你有几个?

我,估计是两个吧。但是我记不太清了。我发现自己开始慢慢忘记进城以前的事儿了。

那……我也会被忘记吧?……我永远不会忘记她。

你的朋友也不在你身边吗?

不,她在我身边。但是,我好像刚刚把她杀死了。

你?

是我爸爸。但也是我。我每天都会出城读书,你也知道这城里只有城主和继承人才有权力学习认字。我在城外有个朋友,我每天出城以后都会去她家里等她,然后再一起去上学。她也背着一个小书包。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她书包里有一块腌肉,我们是从来不吃腌肉的,那是被神抛弃的人才吃的。就像我们这座城是被选中的城,所以我们吃的是甜食。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城。我……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大声的嘲笑了她……

你是一个坏孩子。

不……我不是……我……是的。她死了,再也没有人陪我去上学。

你难过的不是她死了,而是没有人陪你上学。

这难道不一样吗?

这怎么会一样呢?

可是……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城,我是这里未来的主人。我理应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并不由你决定。我们有谁不是被神抛弃的呢?被神选中的在神身边。而我居然自己离开了自己的神。

彼得。你明天陪我上学吧。

我有我的工作,我来这里有我的目的。而它不是陪你上学。

可是,你不是我的朋友吗?

你要给你朋友自由选择的权利。在我看来,这座城才是被神抛弃的所在。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个自己抛弃了自己的人,一个被抛弃的城,也许会互相吸引吧。

那我每天还是自己去上学吧。

恩。

那天彼得再也没有看到小城主背着书包回来。这里的确不应该回来了。生命属于墙外,即便是灰飞烟灭也应该在墙外随风飘入尘土碎石之中。总有一天,城内的一切也都会塌掉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