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外小山。
破晓时分,一滴滴饱满的水珠儿点缀着含苞欲放的桃花,又恋恋不舍的挂着丝儿似的落下,犹如美丽旳春精灵。看树上那一只不知名的杂毛鸟在经过漫长的黑夜的煎熬后,轻快的扑腾着自己半湿的翅膀,唱着不着调的曲子,满怀喜悦的心情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破旧的小屋里传来如春蚕食桑葚的沙沙笔声。卢真辍笔耕耘,兢兢业业的写着悔罪书。在每天只睡六个小时,吃饭不超过十分钟,上厕所有时间限制等等有利的条件下。卢真的三亿悔罪书终于写了一亿多字。
卢真自然苦不堪,也不知在心中骂了紫川秀多少遍。当然了紫川秀可不认为自己在压榨卢真。按紫川秀的话来说自己这也是为了卢真好,为了打破像卢真这样生活无规律、好吃懒做的年轻人的恶习,对他实行了军事化管理,使他细胞里勤劳、好学、上进等优秀基因得到激活。咳,自己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要是有人认为自己在压榨卢真可真是太没见识了。
‘到那里是个头啊,剩下的我根本不知道写些什么。’卢真在心中暗想。自己的手酸到了几乎有断掉的可能,脑袋里好像被人装上了千斤重炮弹,只见卢真的脑袋离他所写的悔罪书愈来愈近,笔尖于纸面的摩擦力愈来愈小,此时的卢真几乎要到了写上一个字都要用尽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卢真禁不住睡神的呼唤把自己重如泰山的脑袋放在了桌面上,卢真觉得他已经回到了婴儿时代,回到了充满关爱和温暖的摇篮里,母亲哼着摇篮曲,轻轻地摇着,摇着。
‘就让我睡死在桌面上吧。恩?难道死神听到了我的声音。’背后的有一丝凉气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这是死亡前的感受吗?’不对,紧接而来的是一股钻窝子的痛。一根银白色的,看上去就让人退避三舍带着春寒之冷的长针在卢真的后背上深深地刺入随后便是疯狂般的转动。
‘魔大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卢真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这位看上去慈眉善目,身体有些发福的魔大妈没好气的说道;‘不知好歹的狗东西,不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吗?’‘知道,知道。’‘不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吗?’‘知道,知道。’
‘你知道个屁!’这位魔大妈用自己五大三粗的老手一把将卢真在寒风中冻得通红的小耳朵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个,卢真觉得自己的耳朵恐怕得给这位魔大妈给撕了下来,卢真只好又如杀猪般的求饶了一番。魔大妈这才作罢,恶狠狠的说道;‘下次还敢给我偷懒打盹,老娘就不再这么好心给你小子来‘针灸’治你的懒,把你咔嚓一刀给废了倒是一了百了。’
此时的卢真如一只被人遗弃后又遭顽皮小孩毒打而遍体鳞伤的小猫,弱弱的说道;‘多谢魔大妈的针灸治疗,我感觉又有力气写了。’没等卢真说完,魔大妈似夸般的说道;‘好小子又有力气写了,那今早的早饭你就甭吃了,就留给看你的啊黑好了。阿黑真是一条好的看门狗,看看人家多敬业,你也不好好学学。’
魔大妈踹着厚重的脚步走了出去,小屋的门在发出轰的一声后紧紧地关上了。小屋里只剩下卢真一个人,卢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一个人。
卢真的心都碎了。
‘卢真大人,卢真大人,你的信。’小屋的窗外一个身穿黑色棉甲的小旗士兵向卢真连喊数声。可小屋里的卢真就像是块用黑色大理石雕成的石像一动也不动,小旗士兵只感他不会是个聋哑人吧?那样的话自己恐怕就要费多大的劲才能让他知道信的内容。
‘你是在喊我大人吗?’卢真目光呆滞像是从自己的墓地里爬出来的活死人,痴痴地看着小旗士兵。小旗士兵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仿佛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是啊大人,这是你的信,地址也没错,何况我以前还在帕克城见过你一面,不过大人你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啊。’
卢真颤颤巍巍的将信接了过来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我能打开看看吗?’‘你的信当然能了。’
当卢真把信里的任命书打开拿出来读的后。这位小旗武士觉得这位呆呆痴痴地卢真大人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刚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精神病患者,而且还是那种满嘴说着自己即将统治宇宙的特重型病人。
卢真反反复复的将这份任命书读了两三遍,生怕漏到了一个标点符号。最后卢真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紫川家族任命官员的大章上签有紫川秀这三个字上。在以前卢真写悔罪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避开或使用其他的字代替‘紫川秀’这个令人恶心到要吐的人名词组中的任意一字。哪怕是写到了其中一字,卢真先会骂自己,卢真你这个混蛋难道你喜欢那个家伙,要舔他的的屁股不成,随后把写的那个字涂了又涂直到把纸涂破出一个洞来,这才罢休。可如今在卢真确定了这份任命书不是赝品,‘紫川秀’这三个字可让卢真依稀看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她有着仇怨而惆怅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向着卢真飘来,那一抹烈火般的带着情-欲的红唇。卢真也迫不及待地向那一抹红唇吻去。
可惜的是旁边的小旗士兵可看不见卢真的想象的画面,只见卢真对那张任命书亲了又亲,啃了又啃,口水都把那张任命书的文字弄得模糊不清了,让小旗武士想到了自己家中养的那只肥头大耳过年用来宰的生物在进食的画面。突然间卢真一把紧紧地将任命书抱在怀中,高声唱道;‘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和散娜,和散娜……’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卢真闭上双眼,流下了两行幸福的眼泪。
…………
总长府里年轻的女佣将紫川宁的卧室的门轻轻的关上,唤醒了紫川宁这位即将上位成为新总长后她也要为只能去准备早餐了,‘我的主人在明天成为新总长,也是紫川家族第一位女性总长。主人的魅力是无与伦比的,这天下恐怕只有秀川阁下这么一位与主人青梅竹马又是光复我紫川家族的英雄、好男儿这才配得上吧。’女佣心中默默想道。‘王子击败了邪恶的喷火龙,用一往情深的爱和正直勇敢的品质赢得了公主的芳心,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多么美好有令人向往的童话故事。那么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啊。’女仆一边羡慕紫川宁获得了美好的爱情一边又为自己没有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而感伤。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在双肩之上,略显的柔美的少女慵懒的脱下了自己的洁白的真丝睡衣,柔软的真丝轻轻地滑过少女娇嫩的肌肤,柔软的使她感觉不到一丝不适。随后少女穿上了专门为她定制的总长制服,这是一套比历届总长制服都要小巧的制服,黑色的制服完美的紧贴在少女身上,显露出这位即将上任的女总长的魅力。
散发着淡淡幽香的古檀木框里镶嵌着的西洋镜将紫川宁纤细的身材映在镜中,镜中的紫川宁腰挺得笔直,双手理着自己的披于双肩的秀发,像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魔术师一般倏然间一个可爱的马尾辫便很自然的扎成了又顺势点落腰间,配上紫川宁哪一张完美无瑕的白皙的瓜子脸,哪怕是看破红尘多年的出家大师看这一幕也会为之一动,后又愧疚自己尘世间的杂念没有完全摒弃。
‘你进来吧。’紫川宁听见了敲门的声音认为是刚刚唤醒她的女佣。
‘咦,清姐你怎么来了?’紫川宁回头看向李清。只见李清向外看了看后又将紫川宁卧室里的门轻轻关上,最后像是不放心似的将门反锁。‘我有事要找你谈谈。’李清回答道。
‘有什么事啊,还得将门反锁。’
‘谈谈你和阿秀的事。’
‘你说阿秀和我。’紫川宁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揪着自己的总长服的下衣脚,又低头看向别处。刚刚穿上总长服变得成熟的紫川宁一下子在提到紫川秀的时候,突然间变得可爱起来。让旁边同为女性的李清也不禁心生爱惜之情。
‘阿宁妹妹你在犯什么花痴啊,难道你就不知道你的阿秀哥哥就要被人给抢走了!’李清还像以前那么干练,用最简单的语言向紫川宁阐述了现在十万火急的情况。
‘什么。’紫川宁诧异的看向李清,李清能感觉到那一刹紫川宁那闪着光亮的乌黑色眼瞳放大了一些,随后收缩成了原状,展露出吃惊的神色。此时的紫川宁像是听说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遭到了抢夺的小女孩差异而又不知所措,问向李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