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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月十五中元节

农历的七月十五,道教称为中元节,佛教称为盂兰节,古代称之为寒食节,而我们普通人则把它称之为鬼节。传说今天也是阴间的节日,鬼门大开,鬼魂可以四处游荡,因此家长们会告诫小孩子晚上不要出门,以免被孤魂野鬼抓了去,当然作为信仰社会主义的新世纪青年,我个人是不信的,但这并不妨碍民俗文化的发展,在这里我想回忆一些关于中元节的故事。

在爷爷奶奶家,每逢中元节奶奶便会用面蒸一些小人在炉子边烘干了让小孩子分食,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典故或者说法,只是觉得很好吃并且由此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很热闹的节气,我们不仅可以吃到好吃的,大人们还会带我们去寺庙给菩萨烧纸、放两个炮,这时小孩子们便可以去寺庙的纸屑中找寻没有炸完或者哑火的鞭炮,从中间拧开倒出火药放到一起,划一根火柴上去,“嗤嗤”的声响带着明亮的光,煞是好看。在这天,家里往往会聚集一些亲朋好友,母亲会准备些鱼啊肉啊,调碟凉菜往桌上一放,大人们边喝酒边大声说笑,我跟很久不见的哥哥弟弟们也是开心的大吃大喝,酒足饭饱之后,不消母亲提醒,我们便飞奔到大街上,参加一场只有在今天才会举办的盛会。

在我们县城,中元节这几天我们称之为“赶回”,来自很多地方的小商小贩便会带着自己的货物就地摆摊供人们挑选,其中有衣帽鞋子,也有菜刀粘钩等家用器械,最受小孩大人喜欢的则是那一家家烧烤铺子,每天从傍晚开始营业直到半夜,络绎不绝的人们对食物也是赞不绝口,颇有城市中“大排档”的感觉。我特别喜欢跟哥哥他们去这样的地方吃饭,一来外边吃神清气爽,二来气氛热闹,时不时就能碰到熟人或者同学,县城本就不大,“赶会”时候商铺也是集中在一个区域,所以碰到熟人的概率就大大增加,这就很容易形成一些相伴出游的小团体,在行进过程中往往加入的人更多,这也是我们喜欢外出游玩的重要原因。

还有不得不说的一个项目,那就是游乐设施,像海盗船、碰碰车、空中飞椅等大型游乐设施,平时在小县城里是决计看不到的,因为玩的人不多,商家自然不会做这赔本买卖。到了“赶会”这两天,繁重生活产生的压力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宣泄口,大人小孩尽情欢乐。那时候年纪小,还不敢单独去玩这些东西,每次都是舅舅他们带着我去,哪曾想他们半哄半吓得也是跟着人们大叫,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下来之后看着他们一脸的坏笑,我气不过鼓着嘴,好在舅舅们给我买了冰激凌作为补偿,我才很不情愿的“放下了脸”,哈哈。

中元节这天晚上,小城里的人们都会聚集在岸边的公园放河灯。县城紧临黄河,一年之中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河水无情的吞噬,也许是为了表达对亡者的哀悼,也许是因为多年流传下来的习俗,人们将一盏盏明亮的河灯放入水中,由河水带着它们静静的顺流而下,在那个没有手机朋友圈还不普及的时代,岸边伫立的人们与河灯交相辉映,倒也不失意境,形成一副唯美的画面。

放完河灯之后,远处占据制高点的电厂便开始放烟花,热闹的人群都在等待这一时刻,我们穿梭其间,跟着不断绽放的烟花兴奋的欢呼。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看着一朵朵烟花在空中展开绚烂的身姿,当初看烟花的小伙伴们也都已长大,就让烟花带去我们对逝者的思念,保佑我们在不远的未来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