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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桃花依旧笑春风

异语86

下班回家,打开楼下的大门,发现前面等电梯的竟然是哪个一起合租的妹子,一起上了电梯,聊得非常开心。

到了四楼,电梯开门之后,突然发现电梯门口还有一个合租的妹子,妹子一脸惊异的看着里面一模一样的人。瞬间心中一惊,立刻跳出电梯,扭过头的时候还能看见电梯里面的妹子那阴沉的表情。

慢慢的电梯门合上,电梯继续往上。

松口气,扭头却发现,合租屋的房门慢慢开启,走出来一个人,依旧是那个合租的妹子,呆呆的看着身边抓住自己手臂的女人,茫然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2015年07月10日多云/晴34℃/23℃东北风≤3级陕西西安

宜:入宅、祭祀、求嗣、开光、伐木、出火、拆卸

忌:嫁娶、栽种、行丧、理发、修坟、行丧、作灶

“早啊!”

酒店起来的时候,走出门外,就在门外等着云韵,我想了一夜,始终亏欠她,为何还要强撑着自己的架子,我的所谓尊严真的那么重要吗?

云韵先是一怔,紧接着眼泪扑朔而下,之前因为我的不假辞色,她满腹的委屈无处述说,反倒还要对我怀有歉意,这一瞬间终于爆发。

云韵的眼泪更让我内疚,站在那里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也不敢贸然上前去安慰,只有不足的叹息。

云赟和程琳出来的时候,看到我和云韵在一起,很是欣慰。我和云赟对了一个眼神,很多以为很复杂的事情,就那么一瞬间冰释,整个人都有种轻松感。

吃过饭后,云韵已经完全笑开了,印象中那个开朗的形象,如今动人的不可名状。我在旁注视着她,一旦接受了事实,会形成一种全新的看法,离开了之后,我首次有种轻松感。

注意力也转到了麒麟丹上。我一向对于别人的话语理解力较低,只对文字有较深的分析力,云赟开始细细的阐述麒麟丹,而我也拿出了纸笔,开始勾画出自己的认识。

其实他们说的我都没听在心中,我一向对这些都是不感兴趣的,更何况心中萦绕的依旧是老鬼昨天说的,麒麟丹绝不能解决云韵的问题。

“你怎么了?”或许是心不在焉的久了,云韵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想。”我叹口气,“能否放弃了这具身躯?”

“不行。”云韵说。

“不是不行,是做不到。”云赟叹口气,“小周后离开后魂飞魄散,恁凭她师父做了那么多,依旧无济于事。若是可以,我早就劝云韵放弃了。”

“现下只能到那个碰碰运气,看能否找到麒麟丹了。”云赟说完,看着我。

我自然明白,以前一起的时候,也总是会这样征询我的意见。

我只有点头,原本就已经决定的路途,终于无可更改。

想起之前还在向往着这种生活,其实,也挺累的。刚从那想何时睡觉何时睡觉的温柔乡出来,每天早起就开车赶往西安,真不是件惬意的事。

车行渐远,已经开了六个小时,因为炎热而不得不关窗开空调,这使得我额外不舒服,于是在国道旁,停下来休息。

“哥哥好像不怎么开心?”莫莫一边在旁边为我挥着小扇子,一边关切的询问道。

我摇摇头,享受着小丫头的细心呵护,虽依旧胸闷,但是呼吸着车外新鲜的空气,已然舒缓了很多,“不是不开心,是晕车。”

正说着,道旁的白杨树莎莎作响,一股凉风拂面吹至,由脖颈顺着直到脚底,无一处不清凉透底,深呼一口气,整个人都似融化在风林之中。

“喂。”云韵在路旁一个卖饮料的店中,买来了许多冰镇的红茶饮料,扔给了我一瓶。

“谢谢!”我说,然后打开饮料,一口气将瓶子吸扁,呼出颇为畅快的一口气。

“哈,夏天没有什么比喝这个更爽了!”云赟说。

“是啊,哥哥你说呢!”莫莫在旁附和道。

云赟的话触动了我的记忆,脑海中仿佛有一扇窗打开,缓缓说道,“我对夏天最舒爽的记忆,莫过于走在道边植满白杨树的乡间土路上,白杨树很高,叶子很大,风吹过来的时候,叶子晃动,耳中一片沙沙作响,配上知了的叫声,迷失在这声音之中,走在路上,不知道哪里是前哪里是后。”

云韵听后,笑了起来,咳嗽一下,“恩恩,一路清风消暑意,飒飒沃若和荫欢。曳曳旋落依依舞,落地无声使人眠。”说完,原本坐下树荫下的她,笑的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快喘不气来了。

“挺好的啊!”程琳见云韵如此这般,很是纳闷。

“这是某人当初写的诗。”云赟忍着笑,向程琳解释道。

程琳愕然一下,随即惊诧的说,“妹夫还会写诗啊?”

妹夫?我心中一惊,好像才过了两天,就忘记了之前的一切,程琳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是妹夫这个词太过突兀,当下不动声色的说,“要不是你说,我都完全忘记了自己曾写过这么首诗,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诗酒趁年华,说到这里的时候,蓦然感觉光阴荏苒,转眼数年已过,留下的篇篇诗章,才是那时候最真实的写照。

“还不是你,说什么一架马车就能带走所有的行李,东西扔的扔,这是你之前随处写的,你走后闲着无聊,就看着解闷了!”云韵说,“禅师还夸你有慧根呢!”

“哥哥,莫莫不要听故事,莫莫也要哥哥为莫莫写诗。”莫莫虽然对诗词还没什么了解,但是也很会凑热闹。

“好啊!”有这种送上门的,我自然不放过,“两个耳朵尖又尖,一张小嘴翘又俏。打不得来骂不得,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哥哥欺负我!”莫莫委屈着脸向云韵哭诉。

“哈,还不快哄哄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云韵对我笑言。

“好啊!就为莫莫编一个小故事吧!”我说,“有一只白狐被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救了,十年后,白狐前来报恩,白绒绒的一团,十七岁的少年简直毫无抵抗力。夜间,白狐幻化成绝色美女,天上仅有,对少年说,我叫莫莫!怎样,莫莫喜欢吧!”

“嗯。”莫莫听到天上仅有,开心的笑了。

“莫莫说,公子,奴家是来报恩的。”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少年一脸冷漠的说,变回去!哈哈。”

这下轮到我笑的趴在路上,而云赟他们愕然之后,都笑得东倒西歪,其实这份笑容,我只有五分是真的。只是再次相聚,始终没有了以前的快乐,这份自己刻意营造的欢乐又能够持续多久,或许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次开怀大笑了,我想着,敛去了几分笑容,留意了一下云赟他们的笑容,看着他们笑,尤其是想到以后或许再也不再有,每一秒都让人珍视。

只留下更委屈的莫莫撇着小嘴,眼中滴溜溜转着泪水望着我。

“坏哥哥。”莫莫扔来红茶水瓶,“莫莫三天不睬你了。”

“好莫莫,你应该一辈子都不理这个坏哥哥的啊!”程琳在旁添油加醋的说。

“不行,就知道你要跟我抢。”莫莫一听,连忙过来拉住我,仿佛我会被别人抢走一般。

突然之间,我没有丝毫的笑意,莫莫的举动,她涉世未深,表达的只是单纯的喜欢和不开心,对她而言,那一瞬间觉得我欺负她也只舍得不理我三天,之后又要如胶似漆的在一起。这种感情,一个人能拥有几份。

我当下把莫莫搂在怀里,左手搂住她的肩,下巴触碰到她乌黑浓密的秀发,轻声说,“莫莫乖,哥哥错了,哥哥一定好好对莫莫,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哥哥的好莫莫。”

“说话算数。”莫莫话音中依旧带着之前余泪未干的委屈。

我没有说话,曾我以为自己会拥有一个妻子,然后终生不负她,现在却理她远去,总感觉任何誓言都有它的局限性,我当初千百遍在心中的允诺,却无法想象到会面临的两难的抉择,所以再也不想对别人许愿,只是这一刻我真的想为你,就足够了。

我看向云韵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她的神情中带着满满的渴望,嘴角溢出一丝浅笑,她应该是在幻想着什么,沉浸在那一刻的满足。在那个瞬间我有些恍惚,向来,向来是我发呆的时候,这样做,然后脑海中浮现出那种一切都依照自己安排的场景,自己安排的阻碍,自己安排的对话,何时何地,我也成了别人幻想的对象。

那一刻,释去了一切的压力,那些一直纠结在心中的事情,所有的烦心事全都一扫而空。所有的外界事物都游离在身外,一呼一吸成了最真实的声音,除了这些什么都不再打扰自己。

无言的坐了好久,然后起身去买了一扎啤酒,一袋花生,然后回去把花生洒在纸盘里。云赟见状,又去车上拿来了卤猪蹄,五个人就在那里用矿泉水冲了冲手,拿着啤酒,啃着猪蹄,嚼着花生,不顾忌路途需要多远,开始今朝有酒今朝醉般的开怀畅饮。

老鬼或是被我们吵醒,也兴高采烈的加入其中。很快啤酒十去其三,下酒料也没了。我和云赟又去买了啤酒,买来了扒鸡,牛肉,香肠,觥筹交错之际,几个人也开始醉的不行。

车上的音乐电台开始切放歌曲,凡是旋律熟悉的,我们也就开始借着醉意放声唱歌。

“朋友你就要要远走,干了这杯酒。”云赟低沉的嗓音嘶吼道。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云韵也唱了一句,啤酒瓶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脑瓜,醉意盎然,轻声哼道,“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寂寞下手毫无分寸,不懂得轻重之分……”

“想回到过去,试着让故事继续,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让时间分散注意,这次会抱得更紧,这样挽留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程琳在哪里哼唱着。

不觉得就回到了离开的那天,四个人在包间里唱了一晚上的歌,离开的时候,晨曦微明,回到过去,一转身孤单已躺在身旁,说的真好啊。

最后不知何时开始,我和云赟、云韵、程琳一起唱着当初唱的那首歌,当唱到“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的时候,忆起当时的岁月,不觉都热泪盈眶。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我举起啤酒瓶,一饮而尽,用力把酒瓶扔向远处,对着稀疏的星光月色吼道。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到最后,响起了这样一首歌,悠扬旋律,节奏明快,朗朗上口,但是每一个人去跟唱,我们静静坐在那里,听完了最后一个音符。

不知不觉中,已然决定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已经离开,既然无法改变,那么父母的责难,李欣的离去,等再面对这些的时候,再去考虑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