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39
“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知道什么是心有灵犀吗?”她问她。
他随即掏出了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响了两声,然后对方就挂掉了。
“什么意思?”她不懂的问道。
他指了指电脑,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提醒,“您的好友西门吹雪已上线!”
“呃,还有吗?”她说。
他笑笑,又打了一个电话,开开免提。
她看到通讯录上写的名字是外卖两个字。
过了会儿,对面的那人接起电话。
他说,“喂!”
对面说,“好。”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2014年10月07日多云/阴26℃/18℃南风≤3级
宜:出行、开市、交易、立券、出火、上梁、移徙
忌:嫁娶、安葬、动土、造桥
过了许久,朱先生这才走了过来。
“你几人既已服罪,有司依律审判,判词曰:雷劫乃是天意,岂会由一二子所引。天意如此,汝等似逢其会,竟贪天之功,虽然不罪,狂妄亦何可言哉!”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大定,说来也是,在别人眼中我们几个有什么本事,能够引来天劫,说我们适逢其会也好,狂妄也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多好。
“身受无妄,岂非自咎!信口雌黄,言之凿凿,即已入黄泉府地,亦当有所惩戒,着于南司狱中反省三日。”
我听后松口气,又算过了一劫。
“诸位,随我走吧!陆先生命我随同,让诸位见识一下幽冥地府,有所惩戒。”朱先生对着云赟笑言,“君台有此机缘,实属难得!”
我想想,确实机会难得,也不知道这传说的地府到底如何,只是在电视中白娘子闯酆都城救许仙,那时候的地府的阎君是包龙图,如今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想来说不定还是优待。
有朱先生在前,自然无人盘问,我们也乐得能换种眼光来看这致人生死之地,到底如何。
“幽冥府分东西南北,此处为西殿阎君—韩公擒虎,掌管狱讼典司,川蜀之地皆为所属。”朱先生在前面为我们介绍道,“座下有四大判官。陆先生主察查司,断是非,惩戒徇私枉法者。”
我内心好奇,我们这样是否属于徇私枉法,不过说出来就死定了!
“赏善司为魏公玄成,直言敢谏,生前善行,皆为所管。”
我心中想起魏玄成,这世界真小,这不是我梦中的那个魏征吗?
“罚恶司为天师钟馗,掌管府中黑衣之徒,嫉恶若仇,惩治无礼无义务廉无耻之徒。你们原本要归于钟馗处罚,恰逢近日外出公干,又逢阎君亲自署理此事,特命陆判定此事是非,不然落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中,你们可有得受了!”
我听后心中了然,果真是什么样的长官什么样的兵,看那群黑衣人的所做所为,纵是阎君庇护,也不卑不亢,端得一条好汉。我听后倒是对这个钟馗颇有好感。
“阴律司为四大司之首,崔公钰(yu),生前负有盛名,日断阳间,夜断阴间,左执生死簿,右执勾魂笔,轻笔一消,小命不保。”朱先生还有些打混的说,“阎君让你三更死,谁敢让你活五更。阎君上要应对天庭,下要管理阴间诸多事务,一应事宜,皆由崔判处理。也亏得近日不在,不然有崔判在此,说不定减你十年阳寿以作惩戒!”
云韵吐了吐舌头,“这么霸道!”
朱先生笑言,“崔判官处事,深得中庸之道,既能明躬赏罚,又圆通处事,可谓宰相之才也!”
我听后点了点头,世间事情繁多,若是凡事一一公允处理,没有点圆滑的手段,真的是处处难行,一时间倒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崔判官有何圆通处事之道?”
朱先生说,“当初李世民牵扯泾河老龙一案,被押往阴司对质。魏判大惊,书信通融。崔判因李世民乃英主,故而多加维护,还添加二十年的阳寿,让他多做善事!送李世民归阳途中,昔日李世民征伐天下,所杀戮的冤魂前来索命。”
“不是说李世民是英主吗?怎么还会有冤魂索命!”云韵质疑道。
朱先生叹口气。
云赟解释道,“战争的时候,就是主将英明,但是手下作奸犯科之辈也不少,也不可能为此惩罚那些战争中立有大功的将士,说来说去,也只能惩戒一下算了!毕竟杀了就杀了,你还能怎样?”
朱先生说,“冤魂不休!李世民也是无话可说,这时候崔判让李世民为冤魂准备一座金库,让冤魂能够息怒。因此,崔判官名声远扬,阎君以崔判官处事公允圆滑,故而让崔公担任判官,署理案件。”
就这么一路走过来,先是正殿偏殿一个个走过,然后就进入了牢狱之中,见黑衣人来来回回。
“吾子琪最少,不肖,愿令得补黑衣之数。”我说着古文里的话,“黑衣我记得说的是春秋的赵王、楚王的王宫护卫。”
朱先生听后一笑,“古今之意原本就不通达,就说这语韵吧,原先这里地府之中说的话音多是蜀地之音,明末张献忠在川蜀之时,杀人;清兵入川蜀,杀人。川蜀的人几乎死绝,要么逃难走光。清朝移湖广的人入川,地府之中的言语不通,只好随俗,渐变为湖广口音。”
“不是说张献忠杀的吗?什么读书人该杀,当官的该杀,种地的该杀,杀来杀去就杀没了!”云赟有些疑惑。
我感叹道,“反正川蜀的人都杀没了,清朝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失败的总是要承担所有的罪名的,只是从来还没听过连地府的说话的声音也变的。”
朱先生说,“如今京畿(ji)之地的官话所用颇广,西殿之中也在推行官话,说起来,也着实不易。”
“什么是京畿之地的官话?”云韵听着一头雾水。
云赟忍着笑说,“就是普通话。”
我笑道,“让我想起以前跟同事聊天的,穿越到古代的话,别人说的声音你听不通,别人写的字你也不懂,不是想靠着几首诗词混下去,就混得开的。”
朱先生走在前面,“此处乃是牢狱,你们也曾待过。这里面所困的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抑或犯了天条。”
就这样闲庭信步一般走过,恰好碰见之前的狱友,于是好奇的问道,“这个算命的犯了什么罪?”
朱先生说,“他通晓义理,卜卦如神,屡次泄露了天机,透露了陆先生的行踪,陆先生去人间探查,为人拦路告状,陆先生颇为恼怒,将他抓到这里治了他的重罪,囚困两百年。”
算命人在哪里听后叹一口气,“陆先生的度量偏狭了些。”
朱先生听后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也不屑于计较。
云韵问道,“李世民当初来地府,也在这里蹲过吗?”
朱先生说,“李世民是人间帝皇,地位不遑于一般的仙人,何况前来对峙,罪名未定,自然需要厚待。”
云韵一脸失望的说,“哎,你们怎么这样,我还想着能够出去说,李世民是我的狱友呢,那多有面子。”
朱先生笑笑,“李世民早已投胎,说不定小姐已经见过了。”
云韵挠挠头,对我说,“不会是你吧!”
我连忙摇头,“李世民晚节不保,最后竟然吃****吃死了。我要是转世,也应当是杨素的转世啊!”
“这个真没可能!”朱先生说,“杨素如今还在地府之中思过,还要再等百年才能转世。”
“我能去看看他吗?”我说,这可是我的一个偶像。
朱先生摇了摇头,“杨素在此思过,阎君有令,闲杂人等不得烦扰,此事我也无奈。”
我心中颇有所憾,但是想想也就过去了!
云赟突然问道,“此处可有刑法之处?”
朱先生说,“自然有!”
我们看了一眼台上的刑拘,好像也就那几样。
云韵惊讶的说,“哎,那些磨人啊,锯人啊,剥皮啊什么的,怎么都没有啊!”
朱先生说,“这些刑法以前倒也是有的,不过太过蛮夷,如今都取消了,说来也跟阳间的开化有关。”
我听着心中颇有所感。
云赟突然开口问道,“其他阎君府上也一样吗?”
朱先生说,“东殿阎君为包龙图,此处刑法最严;北殿寇公平仲,听闻很是公允;至于南殿范公希文,才学通达,长于政务,熟知兵事,向来为四大殿吏治最优之处。”
“那你怎么不去南殿啊?”云韵说了一句,自知失言,不敢再说。
我连忙说,“韩公这里,也很不错啊!朱先生留在这里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朱先生笑笑,“我蒙陆先生抬举,能在此有一份公干,省去了轮回之苦,自然感恩戴德。何况陆先生与我,交情深厚,我所结交的朋友多在此处,自然眷恋故地。”
“说起来,范公希文是谁,应该挺出名的吧!”我问道。
朱先生说,“自然。范公先天下之忧而忧,举世闻名。”
哦哦,原来是范仲淹啊!
我说,“原来是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云赟有些深思,“包龙图,范公希文,好像都是北宋人士,那北殿的寇公是……”
“寇公名准,乃是北宋名相,匡扶社稷之臣。昔日萧太后南下,寇公劝勉宋真宗御驾亲征,灭了契丹的锐气,最后双方订立盟约,保了北疆安宁。”朱先生说,“原本包龙图在北殿为阎君,后迁为东殿阎君,推荐寇公担任。”
“那赵光义是在这里喽?”我听着,不自觉的就握紧了双手。
朱先生一脸疑惑的说,“是在这里。”
云韵好奇的问我,“你怎么知道?”
“其他三个都是宋朝的臣子,赵光义怎么会交给他们,肯定是送到西殿这里来了!”我说,然后看像朱先生,“他转世了吗?”
“此人酿成大祸,尚在自省!”
我说,“那南唐李煜?”
“李煜已投胎。”朱先生看了看我,颇有深意的说,“但,你并不是他!”
我松口气,我一再在担心自己是他们,所以跟小周后纠缠不休,那既然我都不是,我想了想,“我可以知道自己前世是谁吗?”
朱先生摇了摇头,“此乃地藏菩萨谛听所能知晓,只有阎君难以决断之时才会劳烦地藏菩萨。”言外之意,是我还没有资格见到地藏菩萨。
云韵问道,“既然地府有四个,那菩萨有几个?”
朱先生笑笑,“地府只有一个,分四大殿,菩萨自然只有一个。”
“听说地藏菩萨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什么是地狱空呢?”云赟问道。
“所谓生灵,尽皆受到感化,超脱生死爱憎离别,即为地狱空。”
云赟问,“过去是燃灯古佛,现如今是如来佛,弥勒佛是将来佛,连佛都有时间限制,那么就算超脱了生死,又能如何?”
朱先生说,“这就不是我们能知晓的了。”
一路上,见识颇多,不过也失去了那种神秘感,就好像走进了苏州的园林参观一样,除了墙壁就是窗子,假山林立,花儿到处都有,就算再加上评曲弹唱,又能如何。
就这样转完了一圈,朱先生见我这样,也觉得这样走来走去颇为无聊,于是说,“看君台似乎有所厌烦,那此行便到此为止吧!”
“好!”云韵说着拍着手,“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朱先生说,“还要到今日之后,惩戒才算完!”
这时候程琳忽然抓住云赟的衣角,很焦急的样子,放佛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她连字都不会写,只能焦急的流泪。
“你怎么了?”云赟有些慌张的问道。
“我们之前,见到她妈了!”云韵在旁叹口气,“她母亲跟其他人关在一起,似乎马上就要处死了!”
云赟顿时愣住了!
朱先生也是一呆,随即看向程琳的目光都变了,“这位小姐也是那里的人吗?”
云赟沉默了。
朱先生回顾了一下四周,好在周边虽然有黑衣、白衣路过,却无人在意,松口气,带着我们到了狱外的一家旅所,订了两间上房。
朱先生见屋外没什么人,连忙压低声音对云赟说,“那间村落都是一些教化外的人,详情我也不甚了了,但凡是被地府所抓,都将会被斩除。如今这位小姐的身世只有你们知我知,我断不会泄露出去,还望你们不要声张!”
云赟自然一口答应,想起程琳如此,有些试探的问道,“那她母亲……”
朱先生断然的说,“此事已成定局,陆先生也无能为力!”
程琳忽然过来,抓住我的手,楚楚的望着我。
我哪里不明白,她是希望我去求情,可是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再说,他父母那帮人还差点杀了我和云赟,我哪有心帮他们,于是只好现出为难的神色,扭过头不去看她。
“吴哲,你就试一试吧!”云赟说。
云韵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好歹我们都是一起的,又是因为你才被困到这里,如今你把头缩回去,太不够意思了吧!”
程琳听后,仿佛溺水的人一样,拼了命的抓住我这个泥菩萨。说实在的,我最烦这种情况,答应不答应是我的权利,反而被你们绑架,一旦我说不答应,程琳不用说恨我入骨,云赟他们自然也会觉得我不够意思,但是现如今我们能够得保首级,已是谢天谢地,干嘛还要摊这无妄之灾。
“我试试,不行的话可别怨我!”我只好姑且表明一下态度说。
朱先生露出不愉的神色,但是也没多说什么。
程琳看向云赟,泪光盈盈,女人的武器。云赟自然义不容辞的承担了所有的事情,问朱先生,“那个,如何找到你们阎君?”
朱先生一抱拳,“请见谅!此事我可装作不知,也不能为你们出谋划策,不然良心难安。你们且住在这里,明日一早,我就领诸位回到人间。”说完,朱先生就扭身回去了。
我们顿时面面相觑,路都不知道,这下怎么搞!
云赟心一横,“我们晚上去夜闯,一定要见到阎君!”
我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不满是肯定的,都放你出来了,你还要在去闯,不是作的嘛!
“我感觉不太容易吧!”云韵虽然支持他哥,但不代表她没脑子,“阎君那里有那么多的护卫,被抓住之后,一棍子我都受不了,还是换一个主意吧!”说着,眼光飘向了我。
我也没主意啊!干脆不说话,反正是你们要去做的,主意你们自己拿,要是太过分了,大不了老子跟你们分房睡,明天各回各家。
云赟也自知刚才太大胆,想了想又说,“不如吴哲你去求见阎君。”
“我试试,但是很有可能我们连门口都进不去,身无分文,人家凭什么给你通报啊!”我毕竟看过一些清朝官场的书,明白门房的重要性,一些人家就算不给官员送礼,也要给他们家的门房送礼,不然有急事也不给你通报,反正又不是我的事,你急你的。
云赟听后一筹莫展,现在囊空如洗,手机钱包信用卡都没有,拿什么买礼物啊!
“吴哲,跟我走,一定有方法的。”云赟突然站起来拉着我往门外走。
云韵站起来说,“我也去!”
“你留在这里陪着程琳。”云赟对云韵命令道,然后拉着我,留下悻悻的云韵。
很快到了屋外,因为事先朱先生都打好招呼了,所以掌柜的对我们还算客气,伙计也殷勤的招呼我们。
云赟走到掌柜的哪里,有些为难的说,“那个,我们此行匆忙,没有带多少钱,可否先借我一些银钱。”
掌柜的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两位是朱先生的朋友,便是小店的朋友。两位想要借多少?”
云赟说,“我们初来乍到,没有概念,倒是要托人办事,所以要花些钱去买些礼物。”
掌柜的笑笑,“既如此,两位在此少待。我让小二去外面置办礼物,保管让二位满意。”说着对小二叮嘱了几句,小二当即出门。
云赟喜出望外,“有劳掌柜的了!”
掌柜的笑笑,说,“朱先生是我们这得大恩人,如今朱先生将二位托付给小店,小店若是招待不好,岂不是坏了朱先生乐善好施的名声,二位请好,小二心里有数,定然做的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