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80
夜已经很深了,一位出租车司机决定再拉一位乘客就回家,可是路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司机没有目的的开着,发现前面一个白影晃动,在向他招手,本来宁静的夜一下子有了人反倒不自然了,而且,这样的情况不得不让人想起了一种,人不想想起的东西,那就是鬼!!!
可最后司机还是决定要拉她了,那人上了车,用凄惨而沙哑的声音说:“请到火葬厂。”司机激灵打了一个冷颤。难道她真是……他不能再往下想,也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很后悔,但现在只有尽快地把她送到。
那女人面目清秀,一脸惨白,一路无话,让人毛骨悚然。司机真无法继续开下去,距离她要去的地方很近的时候,他找了个借口,结结巴巴地说:“小姐,真不好意思,前面不好调头,你自己走过去吧,已经很近了。”那女人点点头,问:“那多少钱?”司机赶紧说:“算了,算了,你一个女人,这么晚,来这里也不容易,算了!”“那怎么好意思。”“就这样吧!”司机坚持着。
那女人拗不过,“那,谢谢了!”说完,打开了车门……
司机转过身要发动车,可是没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于是回过了头……那女人怎么那么快就没了?他看了看后坐,没有!车的前边、左边、右边、后面都没有!难道她就这样消失了?
司机的好奇心那他就想弄个明白,他下了车,来到了没有关上的车门旁,“那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快的走掉了,还是她就是……”他要崩溃了,刚要离开这里,一只血淋淋的手拍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那女人满脸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开口说话了。
“师傅!请你下次停车的时候不要停在沟的旁边……”
二楼:我看过的版本是女的弯腰系鞋带,师傅看见没人踩了刹车,于是女的满脸血的坐起来,把师傅吓得半死。女的说:我一系鞋带你就刹车,有仇啊!
2016-05-28,18~11°,小雨转多云,北风,微风
宜:嫁娶、安葬、订盟、斋醮、开光、祭祀、祈福
忌:移徙、入宅、造屋、架马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低下热的大汗淋漓,跟我刚来的季节已经不相符了,屈指一算,到府中已经二个多月了,而我不记得来这里多久了。
闲来无事的时候,收集了很多纸张笔墨,我想要把自己的事情都记述出来,可是我的字太大,一张纸写不了五十字,不得已,每日里空下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干毛笔蘸着水写小楷。
李淳风问我写的是什么字,我便说是父亲教的,我也不知道。他似乎很好奇,某一天给了我一副字帖,让我对照着写。他每日里需要去外出办公,每十天休一天假,在家中陪伴灵儿。
采药人时不时过来,有时候我也在旁边。灵儿对采药人总是尊敬大过胡闹,见到他的时候都乖得很,见到李淳风的时候便有些任性,因人而异吧!
有时候采药人也问我一些在大秦的往事,我拼凑着记忆,说了些凯撒、屋大维、罗马、迦太基的故事,有时候也能糊弄过去,有时候就倒霉的多。采药人问我每日里吃的什么,那些不厌其烦的细节,我毕竟不知道,说起来破绽很多,每当这时,他都会笑笑,不过分追问。
灵儿生日的时候,尤为高兴,特意给我看一个方盒,说是义父送她的生日礼物。
我看着那方盒子,越看越眼熟,描金的盒子,斑斓的花纹,与我昔日在周府看到的盒子是一样的,只是更崭新。
“这个盒子可以许愿的。”灵儿对我说,“你打开盒子,这样你就可以见到你娘子了。”
可是对我是没用的。我很想这么说,却不免拂了她一番好意,她让我先来,我便打开盒子,里面有着一个铜镜。我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正欲阖上,却发现里面是我和云韵,两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不记得曾经有这样一幕,只因云韵哭得很伤心,而后便是我,我的身边站着另一个我,两个我在交谈,我慌张的合上了盒子,却心有不甘的再打开,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看到你娘子了吗?”
我有些失魂落魄,“该你看了!”
灵儿摇了摇手,“师父说这个不看的好,看后会伤心的。”
我想了想,注定要发生的事,当初莫莫也说还是不看的好,可是我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尝试了去做手术,结果到了如今的地步,若是有的选多好,我陪着云韵去云贵,尝她做的菜。
放下了盒子,哄睡了灵儿之后,我轻轻合上门,走回我自己的屋子,路过井栏的时候,顿了顿,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还能再见到云韵,可是她为什么那么伤心,那个跟我长的一样的人是谁。
不觉走到井边,看着倒映的月色,井中月,今夕何夕!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不会是看不透想自杀吧!”
我猛然回头,看到是李淳风,心中稍稍镇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吗?而后我突然想到,他毕竟推演了后世一千多年的国运,精通卦象,或许卜上一卦就清楚了。
“久闻李先生是大唐第一神算,果然名不虚传,可是你泄露太多天机,难怪无法攀登仙道。”
“天道什么的我一向看的很淡,无非是偷梁换柱,偷生罢了!倒是你,倒是不知你从那铜镜里看到了什么?”
“明明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铜镜可以窥测一个人的命理,一个人一生仅可以看一次。你今天看到的才是第一次罢了!”
我懊恼的拍了下头,难道说我当初在铜镜里并没有看到我,那时候已经注定了我以后会回到这里吗,这种安排还真是难以接受。
“你无需懊恼,你一生否极泰来,不会有太大的挫折的。”李淳风道,“我听灵儿说过你讲的很多故事,很有意思,一个人可以到东汉,可以到春秋,也可能到大唐。既来之,则安之,你不如好好在这里待上些时日,反正前缘都是注定的。”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是否可以放任呢!
第二日我收拾行囊,对灵儿说要去找我的妻子了,灵儿百般不情愿的时候,给了她一本故事集,是我自己抄写的故事,陪她聊以解闷吧!我原本有心说让她不要理姓李的家伙,可是说了又如何,故事还是照旧要演下去的。
孤身在外,背上行囊,骑了一匹瘦马,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只是若真的注定,便是漫不经心也会走到那个地方。也亏得身上没有什么钱财,骑的马儿也瘦,一路上少有人问询。
遇见雨了就找一个寺庙、道馆或是人家借住一宿,走时带上几个馒头,配上咸菜,打上一壶水便离开。路难走的话就下马牵引着一起走,不疾不徐,慢悠悠,幸得时局安稳,这才安安稳稳。
乡间路上凉棚处,有乡人冲好的大麦茶,累得很了便在路边喝上一碗,听来往的行人讲讲趣事,有的是三国刘关张战吕布,有的是盗匪私刻官印,冒名当官,有的是伍子胥过江一夜白头。
碰上村寨的话更喜欢多呆会儿,喜欢找到大户人家借住一宿。只要言语得当,少有人拒绝,也能管上一顿晚饭,可以把遇见的奇闻怪事与庄主讲讲,谈得投机,少不得会有路资相送。
听闻我一路南行,也少不得问我是否经过川蜀之地,央我送音信的,收了他们的书信,放入马褡裢里的羊皮袋子里,一路驰行。天气渐热,有时候便趁着清晨和傍晚天气凉快的时候出行,避开炎热的午时。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蜀地,行囊见底,用囊中的备用的一双靴子换来了三个菜包和一大碗茶喝,饱了之后便四处问人打听书信上的人和住址,而后登门拜访。
久不通音信,很多地方都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不过好歹也有两家送到了,千恩万谢不说,也会奉上一百多文钱,纳入怀中,吃上一顿饭后告辞离开,寻找下一家,有的搬到其他地方了,有的外出省亲,便将书信托付给他的邻居。
找了家旅馆之后,洗了下旅途的疲劳,而后躺在床铺上睡觉,好久没躺在床铺上这么舒服的睡觉了,不觉中就睡到了第二日中午,起身后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马上又要卖务事来度日了。
算来算去,最值钱的是那匹瘦马了,可是一路来多亏了它的脚力,卖给别人不知道是杀还是如何,只好把疑问都抛诸脑后,去楼下吃点东西再做打算。
我想说我很聪明,很多事情我很快都能学会,可能因为我的脑子是空的吧,对什么都容易理解。手机,我望着手中的物事,多么神奇的所在,只要按上几个数字,就能联动到很远的地方,你可以看到对面的人的长相,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好神奇的所在。
还有唇语,你可以只看一个人的嘴唇就能知道他要说什么话,我不禁庆幸我生活在这个时代,若是以前,没有手机,没有网络,那种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了,真不敢想象一天没有手机的样子。
我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外面,应该是她吧!
她走了进来,坐在对面,对侍者说一杯普洱,然后看着我。
她是云韵吧,比上一次看到的要漂亮的多,虽然我继承了那个人的身体,却不代表要承担所有的一切,还不如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可以让她不再烦我。
侍者端过来一壶普洱,而后离开。
“云韵,我见过你。”
她哼道,“这就是你的开场白?”
我笑笑,“下面我要说一个故事,可以不打断我吗?”
“我会试着。”
“我见过你,那时候的你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你和你的哥哥云赟两个相依为命,挺感人的。”
“你怎么会见过?”
我指了指右眼,“我换了眼睛,我可以看到所有过去的事,我看到你生病在床,你哥哥四处找医生救你,最后找到了一个人,他虽然没救活你,却把你的魂收到了青瓷瓶内。”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她似乎还不甘心,问了许多细节,我甚至回答了一些之前她在外的细节,如是知,如是见,却由不得她不信。
“之后,我能感受到我的记忆一点点消除,至如今,我已经把吴哲经历过的事的记忆全都忘了,你现在见到的我,并不是你脑海中的那个人。”
她指尖轻轻抖了抖,“他在哪?”
“我试图去找过,却没找到,若是你找到了,替我谢谢他。”
“他是不是还在你的身体里,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创伤全都忘记了,是不是手术的副作用……”
我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跟你说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都遗失了,从好的方向想,他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也有可能就此烟消云散了。”
“怎么会!”她有些声嘶力竭,“不可能的,你是不是受人胁迫?”
“你曾经见过那个铜镜吧!”我道,“你看到了一些未来的景象,多么奇妙的画面,都实现了是吧,比起那种事情,我占据了这个身躯有什么难以置信的嘛!何况你只是感恩罢了,离开了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你不懂!”她打开提报,从中掏出一支烟,转身望向我,“不介意吧!”
我道,“我也常吸的。”
“他最受不得人吸烟了。”她苦涩一笑,“怎么说呢,他很多时候太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是对的,他说讨厌别人吸烟,是对你好,吸烟多了肺会受不了的,诸如此类,总会有一些奇思妙想,很烦人。”
“那你在他身边应该很辛苦吧!”
“是啊!”云韵说,“其实我去年就抽烟了,那是在草原里做节目的时候,可是回来后还得瞒着他,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便坐车到外面,说是有事,其实只是想抽根烟罢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他的。”我说,“我曾经见过他捉尸鬼的过程,我知道你师父也死在师父手上,他却能做到,我自问做不到。”
云韵嘴角逸出一丝怀念的笑容,“是啊!我也觉得那是他做的最了不起的事了,女人嘛,追求的还是安安稳稳,事业心是安稳之外的追求。我感觉在他身边心安的多,其实他很不会做事的。现在想起来,我们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在武汉刚买房子的时候了,开一个小店,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明天干什么,什么都不用想,不想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相拥,直到中午。”
我可以从她眼神中品味到那种回味,是时光冲淡了所有的不愉快后,留下最温馨的记忆,想了下说,“其实我原本不打算跟你说的,只是看到了吴哲的一件往事。他还有个女人的,你应该知道吧,他们分开的那天夜里,那个女人对他说,她都快三十岁了,等不了了,于是离开。你呢?”
“27!”
“那你也快三十了,还要生小孩,不必在等他了。”我道,“你见过消磁后的磁带吗?我是取代了他,消磨光了他之前的印记,他已经回不来了,最重要的是往前看。坦白说,我觉得你和吴哲的感情,比不得那个女人的,我曾经见过吴哲和她在一起的场景,我有自己的体会,她都可以离开,然后去遇见其他的人,你也可以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她放下了烟,问道。
“从好的一面去想,没有人再去管你了,你想抽烟就可以抽了,不必躲开他,多好。”
“曾经,我问过他,我说假如我不能陪他走到最后,他会怎么办!他跟我说,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说完,她忽然双手捂住脸,呜咽起来。
我想,或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