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语17
我辞职以后,赶上年景不好,好长时间都没找到工作。一天晚上,梦见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给了我一直笔,醒来之后,文思泉涌,从此开始写起了小说,渐渐足以糊口。
一晚,梦见老人家再次出现,我心领神会的拿出了笔。
结果,老人家一挥手说,我是来催更的。
2014.09.1228°阵雨西北风
宜出行,忌伐木
固然知道了方向,然后我却有些懒了,最主要的是头上还缠着绷带丝网,实在没脸出门。经不住我死活不出门,最后两人抛硬币决定,被我赢了一筹。
“说来,抛硬币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每个人都有一半开的几率,实在是公平不过。”赢了之后,自然免不得要笑几句。
“怎么会!”云赟说,“首先这要取决于抛硬币要决定什么事,其次就是抛硬币的双方谁的运气好坏?”
“嗯,不懂。”我趴在床上,想听云赟解释。
“要是输赢的结果是谁买早餐,你我都无所谓,就当是开心喽!但是要是输赢是一百万,那绝对是你我都提心吊胆。这时候就要看你我谁的运气好了,当然,这时候运气也只占一部分。如果要是你我之间玩生死游戏,那就完全取决于谁的运气好了!”云赟说。
“你这话,让我想起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笑着说。
“什么意思?”云韵说。
“就是孔融……”
我话音刚起就被云韵打断。“典故我知道,就是你无缘无故说个这故事什么意思?”
“刚才这家伙抛硬币赢了我,然后我说越重要的事,才越依靠运气,他觉得我是在说他小的地方运气比我好,大地方运气没我好。”
云赟的解释让我倍感生硬,因为很多东西都是意会的,真想不到为什么一母同胞,差距如此之大,当下唉了一声。
云韵或许是心有感应,哼了一声,在旁不怀好意的说,“要是抛硬币强一个美女,哥哥你绝对抢不过吴哲。这家伙绝壁的见色起意,重色轻友,色心不该……”
或是见云韵词穷,云赟又补充道,“妹妹,还有君子固穷,不坠好色之心;纵有三千佳丽,心怀九年睡遍之志。”
“哈哈。”难得见云赟这样,我笑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色即空来空即色,空空色色要分明。”
“别说我们看不穿,你倒是解释解释什么空空色色。”云韵当下很不满意的说到。
我倒是第一次被这么质疑,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慌不择言的说,“色是色相,色相是虚幻的,虚幻的也是色相,嗯,要分清虚幻和色相,好像也不对,好吧,我不知道,只是读起来很好听。”
云韵自然笑得很开心,反倒是云赟,露出深思的神色,右手中指敲着膝盖,筹措着用词,“出家之人,得证大道是看穿色相的本质,不被女色,财富所动摇,而不是为了得证大道,故意远离女色,远离酒肉。空空色色要分明,说的正是要分清本质关系,真正做到看淡,而不是为了修成正果,明明色心大动,还要逼着自己忍住。”
“哥哥说的真好。”云韵说,“空空色色说的是不要本末倒置。”说着,得意的望着我。
“当和尚我不知道,就说说我知道的吧!”我说,并不是为了反驳而反驳,只是真心觉得不对,“当年我读高中,我不看小说,不看电视,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学习上,每天做卷子做卷子,我不喜欢学习,只是那是我的唯一出路,最后考上我们学校,遇见你。我很庆幸自己当初那么做,因为上什么样的大学,完全决定你接触什么样的人。强迫自己是很难的,正是这样才能磨砺一个人,强迫也能成就一个人,也能让一个人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哪有那么容易,你见过那么多人当和尚,几个升天了!”云赟说,“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笨的人去跪那些木头雕刻的佛像,有的人却可以把佛像烧了取暖,他知道那只是一段木头罢了!你说强迫能成就一个人,我知道,强迫能使一个人强大,但是……”
“啊呀!你们烦不烦啊!”云韵生气的喊道,“一天到晚纠结来纠结去,有本事你们长个翅膀升天去,本小姐烧十炷香恭送你们大驾。整日里唧唧歪歪,纸上谈兵,有本事真刀真枪练练。”
瞬间氛围有些尴尬,正说的慷慨激昂的云赟被云韵说的哑口无言,然后意兴索然的对我说,“再也不跟你辩论了,云韵说得对,真的没意思。”
就那么一瞬间,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在哪里,一向跟云赟在一起,我单身,他也单身,我浑浑噩噩,他也差不多,无聊的时候可以聊天解闷,像刚才的话题,我还有苏秦、伍子胥、吴起的例子还没说呢,可以和云赟热闹一整天。可是,我已经27了,27,在家里,都已经该是照顾妻子和孩子的人了,我却一无所有,不是我不想。
我一直说,逼迫自己,可是后来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那件事情又逼迫自己去做,连自己始终坚持的都无法做下去,那么一遍遍的说又有什么用呢!
趴在床头,我眯上眼,觉得略有困意,但是想睡又睡不着,想的是,已经快中午一点,等我醒来或许已经3点,下午就这么过去了,真的毫无意义。
不过也是难得的不用出去。
晚上和云赟一起吃了火锅,好在这是一个调料可以自己选择的店面,我自然选了芝麻酱,配上不知名的辣椒油,果断选的鸳鸯锅,然后又点了份蛋炒饭,perfect!
上来蛋炒饭之后,云赟直接把一大半拨到我的盘子里,当初大学点外卖的时候,我俩吃一份蛋草饭,那时候还是塑料饭盒,直接把饭盒的另一半撕掉,然后把蛋炒饭一分为二,回到学校之后,望着蔚蓝的天空,悠悠的说上一句“天之苍苍,其正色耶”。
“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说。”我感怀道,“像你,我从来没见你主动结交过谁,而我,也差不多,要不是我们住在一个宿舍,咱俩谁认识谁啊!”
“哈,又来。”云韵说,“你受伤了,多吃点,多补补。”
吃完饭之后,我突然想起,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过电影了,有点怀念,其实电影对我而言更多是一种消遣,什么样的电影反倒无所谓。
“去看电影?”我说。
云赟反倒兴趣不大,“回去玩会游戏睡吧,你不是要好好休息吗?”
“哎,玩游戏实在没意思,以前都玩烦了。”我想起游戏,有些厌烦,曾经极度痴迷,但是慢慢发现真的游戏没什么好玩的。
“哦,我记得你当初可是三国志11玩通宵的。”云赟说。
“嗨,早过去了。”我说,然后转向云韵,“你呢?”
“我同意看电影啊,毕竟游戏太无聊。”云韵笑着说,“而且,拜托都已经过了玩游戏的年龄了,哥哥,女孩子可不喜一天到晚玩游戏的男人哦。”
“好吧,一个人回去也是无聊。”云赟妥协的说。
自然我义不容辞的订好影院,然后云赟微信把钱给我。就这么开着导航一路走过去,见到路边等下围成一堆堆的人在打牌。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们哪里晚上有人聚在一起,肯定是下象棋。”我瞥过这里低矮的民房,上空纵横交错的电线,很有种老家的风范。
“哈,我都能想想你们两个,将来老了,一个回四川夏天穿着拖鞋背心裤衩个老头老太太打麻将,一个回老家天天到公园里摆棋盘。”
“这样想来,我的档次真低。”听到说自己将来去公园摆棋盘,自然心情很不爽。
“那你想怎么玩?”云韵很不屑地想。
“估计吴哲还想去爬爬山,旅旅游什么的?”云赟调侃道。
“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我说,“我之前从没想过老之后做什么,只想着趁着年轻做一番事业,想着年少有为,然后找到一个漂亮又喜欢我的妻子,然后有几个孩子,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是你始终会老啊?”云韵不依不饶的说。
“那还真是尴尬。”我说,“我以前一直觉得,古代的王爷很幸福,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每日里纸醉金迷,又不用上朝,也不用关心什么民生疾苦,喜欢的话强抢个民女,多好。”
“原来你不喜欢玩游戏,是因为喜欢玩女人啊?”云赟说。
我笑笑,“你没有发现,其实玩女人这个词很有意思啊!玩女人,首先就是要有很多女人,还要学会始乱终弃,还要见一个爱一个,说来就是把得到漂亮女人作为乐趣。”
“哼,没想到你还挺有看法的。”云韵自然不满意,“男人真不是好东西,除了我哥。”
“也有玩男人的啊。”我漫不经心的说,“武则天喜欢身边的小鲜肉,往往她女儿太平公主玩完男人觉得不错,然后就把男的送给她母后,学名叫面首。据说吕后也很喜欢这样。”
“还有赵飞燕啊!”云赟说,“她把男人用小车载进宫来,一天要交合数十次,每天玩好多个男人。”
“哈哈,原来看书看得多,还真有点乐趣。”云韵嬉笑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们两个的,在那里一唱一和,真默契。要是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就好玩了!”
云赟说,“怎么可能,我现在一心都在想着程琳,她才是让我有欲望的女人。”
“说来说去,喜欢的还是面孔,看来画皮说的真不差,男人女人喜欢的都是一张皮,只有瞎了眼的才不看脸。”
云韵语气充满幽怨,或许她本身就不是漂亮的女人,享受不到别人那种喜欢的发狂的感觉,有些遗憾吧!
我想了想,然后说,“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对漂亮的女人很有戒心,有时候也对她们的漂亮动过心思,但是依旧心悸。”
“为什么?见你手机里那么多美女,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云赟很是诧异的说。
“我只是看小说,小说里面,往往天真无邪的少侠喜欢上漂亮的女人,就算是为她去死也心甘情愿,可是就算他为了女人而死,女人却依旧可以对他不屑一顾,也许到死的时候,他才会发现自己多么傻。”我说,“记得看大唐双龙传,有一个叫胡小仙的女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她说,很多男人都很自负,认为女人肯定会爱上自己,她就利用这种心理让他们栽一个大跟头。徐子陵是里面最英俊潇洒的主角,胡小仙却装作很仰慕他的样子,其实只是在利用他,那时候我在想,那么还能有谁能让这个胡小仙喜欢,我比徐子陵这样小说里的人物可差远了,很怕自己将来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其实你也是担心过甚。”云韵说,“那样的女人本来就少,大多数的女人还是担心被骗。”
就这么一路走到了电影院,现场买了两张五十的电影票,感慨小地方的影院竟比上海还贵,看完了一部电影。别人在那里磕瓜子,谈恋爱,吃爆米花,然后花费了两个小时看完了这部国外奇幻色彩的电影,很一般。
“是不是我们接下来的几天都要这么过了。”云赟出门的时候感慨道。
“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啊!”我说。
回到旅馆,我对着镜子看看头上的纱布,再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希望不会留下什么疤痕之类的。
“喂,我说,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两天吗?”云韵到了屋中,这几天都是呆在自己的瓶子中,这里的环境或许她都习惯不了吧!
我呵呵,“不是传说中,那些阴森黑暗恐怖布满蜘蛛网的房子是你们的最爱吗?”
“喂,我可是为了你才在这里停留的。”云韵可能心怀歉意,只能动口,不敢动书的叉着腰,“再说,那种鬼片也就是导演异想天开,谁会喜欢那种环境呢?”
“也对,我们反正都在公安局把身份证都登记了,到这里还怕什么,不如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我附和道。
云赟叹口气,“说实在的,一想起那晚上我们被人家扔在那个坑里,就害怕的睡不着。陆鹏飞不是说了吗,那晚上的是真警察,我们拿着身份证住宾馆,万一要是联网查到我们在这里,再来斩草除根,怎么办?”
然后我和云韵都不再吭声了。我也在懊恼,是什么让我如此大意,可能最近经历的都是一些小事情,有些淡忘了那些恐怖的事情。
托云赟的福,当晚梦见了那个尸鬼,我在梦中见到它的时候,腿都软了,趴在地上,走不了路,只能用双手恐惧的向前爬着……
紧接着,就是自己躺在宾馆的床上,床边一个人形的黑影站在床边,直挺挺的横腰压过来,当时整个人在哪里立刻动不了了,心中大骂,你妈的,然后整个人开始慢慢的滑落下床,终于在脚滑落到地的时候又能够行动了。
猛的梦中醒来,立刻推开了盖着的被子,脱了穿着的背心和裤衩,只感觉浑身大汗,一摸后背感觉湿答答的,在哪里喘息好久,才躺下,第二个梦真的太像了,都说鬼压床,我真的感到一个鬼影压在我的腰上,打开手机,已经四点了。
慢慢的,屋外开始有稀稀落落的雨声,接着慢慢的变大,最后一道闪电,把屋中映亮了许多,随后一声闷雷轰轰而至。
下雨了,我侧着身子,听着屋外的雨声,或许是之前睡的太多,也没有了困意,如果真的是有妖怪来找我算账,离开了云赟兄妹,我岂不是死定了,别说尸鬼,就是一个鬼压床,都让我动弹不得,我应该学点东西了,不然又能依靠云赟他们多久,迟早要分开的。
想起之前的韦大宝,世上果然还是能人异士颇多的。目前看来,我想成就自己口中的威名,仰仗的只能是奇门道法了,也只有那样,才会与众不同。不然,我又怎么跟高亚一类的人一样,凭才学吗?
曾经我也以为,只要看的书多,慢慢的肯定能够像书中那些人物一样,率领群雄,决战天下。可是慢慢才发现,似乎没人在意,而且才学也不是书籍决定的,看书只是一项爱好,只是看起来比较高雅罢了。很多人通过打游戏也学到了许多,我看了孙子兵法,也只能说一说什么是用间,而打游戏的却知道一定要做好视野,这样才能知己知彼,他们会判断对方的走向,利用视野的盲区逃生,知道团战怎么打才会赢,说起来,这些不也是更实际的兵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