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白虎谏
30064500000003

第3章 入侵

眼前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库比伦当下心凉了半截,脑子里闪出第一个念头就是,原来这货在这等我呢,我说的这大半夜的无缘无故的怎么闹肚子呢,全是这小子搞的鬼!看来今天这条命,真的要栽到这犊子玩意手里了。一时间众人除了心跳加速急促的呼吸之外,没了任何反抗能力,库比伦一伙子人此时感觉自己就像躺在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即便如此,当下各个无不佩服此人,真特么有钢!尿性人啊!站在后面的人想冲出门外逃命,却发现此时厕所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南政洪唯:别费劲了,那扇门你打不开,我在外面加了一道锁簧,进的来,出不去!说罢泛起一阵阴笑

库比伦:我不信你敢对我咋地!把我干死了,你还能活吗!

南政洪唯:说起这事,你还得感谢一个人,原本我是想一枪崩了你们几个杂种的,自从我遇到他之后,他求我留你们几个人一条狗命,说把你们整死了,太便宜你了,他想要你生不如死!

库比伦恶狠狠的说道,是爷们你告诉我这犊子玩意是谁,叫个啥!

听罢此处南政洪唯当即持起砂子炮,对准了面前的众人,狂吼一声叫到,我特么也想知道!一语既出南政洪唯扣动了扳机,只听火炮声轰隆一阵声响!众人即刻向后飞出撞碎了门板全都倒在走廊的地面上,满身的伤痕,尽皆倒在血泊当中,这辈子不死也残废了!

一声炸雷般的响动,惊起了各寝室的慌乱,纷纷跑出来一看究竟,众人看清之后无不惊叹惧怕,正这时,众人的眼光一起扫向那方,从厕所里漫步走出一人,手里拖着一把六管炮!从库比伦等人身上迈过之后,众人为其让开道路。

时间:夜晚

地点:学堂大院

学堂院内的上课钟声响起,校内所有人都感到奇怪,此时正是午夜,怎么上课铃声响起来了,所有人纷纷走出且一看究竟,众人来到院内,眼前的情景无不令人惊讶!只见那方旗杆之上,吊着库比伦等人,浑身是血动弹不得,在那旗杆下的角落里,一名身穿黑色校服的男人,正在那捧着一本专业书在哪仔细的看着,身旁立着一把六管黑火炮!南政洪唯一眼扫到莫名人,只见他再次对其伸出大拇指,南政洪唯仍以微笑回应对方。

南政洪唯因为重伤害库比伦等人,被关进殷通镇州口“仓北大狱”带着手铐在两旁狱警的压送至一间牢房,在被铁门重重囚禁在内的时候,南政洪唯的父亲“南政宫”也从回忆当中醒来。双眼湿润了的南政宫,此时放下了照片,靠在了藤椅上,轻叹了口气。

殷通镇大街之上一队人马持着长枪招摇过市,一边催马扬鞭一边对空放枪,街面上顿时一片混乱。南政宫正在书房里沉思,突然外面枪声接连响起。一下从藤椅上起身,来到院中,这时南政洪玲也从房里跑出来。

南政洪玲:爹,外面咋又响枪了。

南政宫:可能是镇虎堂的人又来了!

南政洪玲:那咋办呀爹!

南政宫:你不要出去,好生在家待着,我出去看看!

南政洪玲:爹,千万要小心呐。

南政宫:好了,我知道了。说罢跑出院外

时间:白天

地点:殷通镇街口

南政宫来到街上,众乡亲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听到枪响殷通镇的百姓全在这里,只见正当中一伙人骑着高头大马,手里拎着长枪,头上顶着奔尼帽,披着风衣长袍,腰间一条老牛皮板带,下身紧皮裤,足下一双马靴踩着马镫。这时有一后生踢了几下马肚子走出队列当中,高声说道:殷通镇的三老四少!兄弟自报家门。我乃镇虎堂大扛把子右副官“呼行炎”奉总瓢把子命,本月初五,挨家挨户征收护税!每家十块片子!(银元)胆敢耍青头的(不交税的)严惩不贷!说罢朝天开了一记枪响。听罢此处南政宫拨开人群,来到呼行炎马前,众乡亲都劝阻道:不行啊南政先生,可不敢呐!南政宫只回应道:没事,没事。仍向前走去。来到呼行炎马前,拱手说道

南政宫:这位小爷,鄙人不才,乃是这镇上的教书先生,方才听见小爷说的这几句话,老朽想替诸位老少乡亲讨个公道!鲁莽之处望小爷多多体谅!殷通镇六百余户人家,哪个不是田埂上刨食,靠老天爷脸色吃饭,日子本亦艰难,何况此年月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尔等假借收取护费之名实则滥收钱粮!你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可曾想过与否,搜刮我等血汗,试问众位有何面目将此钱粮孝敬高堂!好男儿志在四方,何故托起这醠臓饭碗砸了你这一世英名!

呼行炎看了看马下的南政宫问道:你这老青皮子,废话连篇,就先从你家开收,少一个大字就别想活着!

南政宫:我南政宫,岂是你这后生能吓煞的了,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也不给你等一个大子儿!两人越说越火,终被相邻劝开,呼行炎怒气冲冲的带着人马回去了,临走时恶狠狠的盯了南政宫一眼。

事后镇上的老中医“兰月鹤”绰号“克阎王”来探望南政宫,关切的说道:兰月鹤:南政老哥呀,你咋不听劝呢,惹那帮牲口干啥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现如今老小子(南政洪唯)还在大狱里,家里就你和哄玲儿,万一有点啥事儿,可咋办好啊。

南政宫:老兄弟不瞒你说,你老哥哥我这辈子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莫说满腹经纶,可这一腔子热血里,就是有这股独峰傲骨!无论来着谁否,就算他有魑魅魍魉的邪祟,老朽也尚不知惧怕二字如何写,这群冥顽不灵的后生崽子,顾国乱于不顾,反而欺压百姓为祸一方,早晚得有人出这个头。

兰月鹤:老哥哥,到此时你咋还说这样的话,你我都土埋半截的人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替孩子考虑啊。

南政宫:贤弟,你我交情一世,我有一事相托。

兰月鹤:你说吧,我决不推辞。

南政宫:老小子如今在大狱里,唯有哄玲为我牵挂于心,若我有何不测,还求贤弟多多照应才是。

兰月鹤:老哥切莫这样说,咱们,都得好好活着才是。你的娃,就是我的娃,这不必说。

南政宫:这我就放心了,镇虎堂如果要来,就让他冲我一个人来罢了!我南政宫这副老骨头,还能跟这帮家伙练吧练吧!

时间:白天

地点:南政书斋

胡同里,一群孩童挎着灰布书包跑向南政书斋,此为殷通镇唯一学堂,南政宫与哄玲正在门口迎接前来上课的孩子,这时一名身着青布长衫,头顶礼帽,戴着一副浓黑墨镜的人,从南政书斋门前走过,众孩童从此人身旁奔跑而过。

哄玲无意间扫了此人一眼,心想到:此人从未见过,定是外地来的吧。这时南政宫叫了一声哄玲:发什么呆,时候不早了,该上课了。哄玲只应允了一声便管好书斋的门,回学堂教课去了。

南政宫正在书斋为孩子们上课,突然书斋内传出一声轰鸣巨响!一个孩子的书包发生了爆炸,不知什么时候有人向书包里放了炸弹,整个殷通镇的乡亲都往这里赶来,救人的,哭号的,咒骂的一时间混乱不堪。

哄玲被炸伤,在房中调养,后来想起来有一个陌生人从家门口经过。南政宫想到肯定是镇虎堂的人所为,心中更加坚定了决心,是必要与之鱼死网破。

初五那天终于到来,殷通镇各家乡亲来到镇口大街,人们赫然发现在街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座讲台,仔细看清后方知,这座讲台尽是由南政书斋的砖头瓦砾堆砌而成。

日上三竿,镇虎堂的人准时来到,此番来的人数比先前更多些。正这时人们看到南政宫也从那方而来,穿着一身教课时的长衫,整洁非常。镇虎堂的人正前往镇内,忽被一堆砖瓦台堵住了去路。南政宫几步走上讲台,向着殷通镇的百姓大声的讲“北齐书?元景安传”其中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典故。讲罢之后,镇虎堂的炮手们叫骂着:老东西,你特么找死!对其开枪打中南政宫,此时仍不畏惧,对其劫掠者大肆谩骂!南政宫最终死在众炮手的枪口之下。众乡亲围上南政宫的尸身,叹气摇头的,喊其名字的无不悲伤。正此时南政洪玲拖着虚弱的身体问询跑来,见此情景大哭之后便冲上去与镇虎堂的人拼死,众乡亲与兰月鹤拼命劝阻,无奈洪玲执意上前是必要拼死,被激怒的炮手吼道:想死!爷爷成全你!说罢持起长枪对准了“南政洪玲”众人见势不妙极力的上前劝阻,求爷爷告奶奶的,这边安抚着镇虎堂的炮手,那方众人拉着南政洪玲,兰月鹤拼命的护着洪玲,不住的说

兰月鹤:娃呀,听话啊,你爹已经不再了,他让我经管(照顾)好你,可不敢出事啊,娃呀你听话啊!洪玲哪里肯听,一个劲的往前冲不断的哭喊着叫骂着,平时里温文尔雅的女先生,此时也开始粗话连篇破口大骂。那跑手越看越恼,抬手便要搂火!兰月鹤眼见此景,即刻上前冲到马前抱着那炮手的马靴乞求道:

兰月鹤:好汉呐!好汉!片子我们给!我们给!求你放了这可怜的娃吧!他爹如今不再了,兄弟关进大狱了,您就当回“清册子”(佛爷)吧。大爷看看合字啊!(赏我个面子)盘炮手冷笑一声道:喂呀、还有个闷窑(坐牢)的呢!一家子挺茬子(不好惹)呀!那我更得照罗照罗(看看)了,我告诉你斗花子(姑娘),给你留口气好给你那下部子(弟弟)传个风(捎句话)你家顶门(老爷子)是我“座花堂”插土点(打死的)!有钢条儿(有能耐)上镇虎堂来拔横儿(报仇),爷爷等着!听罢此处兰月鹤这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可就在这时,只听见那方哄玲叫骂道:王八犊子!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姑奶奶眼皮儿眨一下都是你揍儿(生养)的!犊子玩意,等我兄弟回来饶不了你们这帮畜生!兰月鹤连忙上前劝阻道:你这娃咋不听话呀!快别说了!此时怒火冲顶的哄玲哪里肯定半句话,扫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又想到此时在大狱里的兄弟,无依无靠,不如死了干净,想到此处,捡起地上的青石砖冲着座花堂举头便砸!那炮手当即持枪对准了南政洪玲就要扣扳机,嘴里骂道:奶奶的!给脸不要脸!兰月鹤见事不好便要冲出,未到身前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正好打中洪玲的左胸!当即应声倒下。

兰月鹤眼睁睁的见到哄玲倒在地上,双眼仍睁的大大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兰月鹤此时的心如万把尖刀剜割一般,一双泪眼紧紧的盯着爷俩的尸身,嘴说什么也合不上,一只手伸向哄玲。终于从嗓子眼里发出了怪异的哭声。

这时众人听到座花堂及呼行炎等人的叫嚷:各位老少爷们三老四少!今后谁再敢和镇虎堂作对!这就是下场!按照先前说的,每家十块片子(银元)!预备好了赶紧(快点)掏出来吧!省的爷爷们费事!说罢一众炮手肩头背着长枪手里提着小布袋从每个人手里夺出银元塞进布袋。除此之外仅剩下老中医兰月鹤的哭号声:老哥哥呀,我对不起你呀,我没用啊!

时间:不明

地点:仓北大狱、水牢间

南政洪唯戴着重重的手铐与脚镣,仍泡在水牢里,地牢的水冰冷刺骨,直淹到胸部,此时南政洪唯半梦半醒,再一次梦见之前那晚做的噩梦。梦境中父亲来找他。

南政宫:哄唯,哄唯

南政洪唯:爹,你咋来了,我姐呢?

南政洪玲:哄唯!(回头一看姐姐从那方向自己走来)

南政宫:洪唯呀,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了,我和你姐,不再这了。

南政洪唯:爹,你和姐要去哪啊。

南政宫:去找你娘!

南政洪唯:爹,你说啥呢!娘不是早死了吗。

(南政洪玲哭着说):弟呀,以后家里就你自己了,要处处小心呐!姐真是放不下你呀!

南政洪唯:你们说啥呢,我咋听不懂啊。

南政宫:好了!以后自己小心点,好自为之吧。说罢拉上南政洪玲就要走。

南政洪唯一把抓住哄玲的手:姐,别走,爹!哄玲一脸的忧愁,轻声对洪唯说道:弟,让姐走吧!

南政洪唯:我不!姐,你和爹要去哪啊,咋不和我说呀!

哄玲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弟,你看那。

南政洪唯回头瞧见了那夜梦到的那老者,攥着手杖冲自己走来。莫名其妙的洪唯向再和姐姐说句话,一回头却发现两人已经无影无踪!四下寻找大喊着:爹!姐!正这时,那老者一近身前,仍披着一件破衣烂衫,肮脏的手攥着手杖,满脸的皱纹深坑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下陷。来到哄唯身前突然泛起一阵邪笑,伸出干枯的手指指着自己。洪唯只盯着老者。突然洪唯见到那方一人身穿黑色校服,正被一穿黑袍的怪人拖着走远,那人面目全然没了表情,一身黑色的校服,手和脚都扣着镣子,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南政洪唯”那穿黑袍的怪人抡起鬼头大刀猛然斩了下去!突然一阵大惊,猛呼一声!

再一次被噩梦惊醒,洪唯发现自己仍身陷水牢之中,比之先前,此番所做的梦让自己心神不安,烦躁异常,内心中总觉得有什么不详的事要发生!正在猜想之际,只见上方牢门走来两名狱警对其叫到:0823!狱长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