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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在大厅里,坐了好一会。
电视里,在上演着很动人的韩剧,抒写着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紫衫却半点对白也不曾听进去。
明明是五彩的光,从电视荧屏上投射出来,可是散落在紫衫的肩头,却是将她整个人衬得那么惨白。
原本,宫铭夜不曾回到这座宅子里,不曾给她那些难得的温暖,她此刻的孤单和凄凉也不会这么的严重。
傻傻的,独身的她,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可怜自己。
撩开窗帘,室外皑皑白雪,将夜晚的天衬得微微发白。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得很频繁。偶尔有几个小朋友裹着很可爱的棉袄,在路边上放着小炮竹,好不热闹。
紫衫不想再待下去了。
宅子里,冰冷的空气,静谧到让人害怕的氛围,让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
……
跑到楼上,添了件厚重的棉衣,紫衫奔出门去。
刺骨的寒风汹涌灌来,紫衫瑟缩了下,有些茫然的看着被路灯照射的街头,一时竟找不到去处。
想回家,只是,此刻的她,却是有家归不得。
她茫然的走在街头,毫无目的穿过一条又一条大街。冷风冻到她鼻头都是暗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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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家灯火通明,大门敞开着。
宫铭夜心急如焚的直接奔进大厅。
“小童!”他焦急的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半个身影。
“宫少爷,你终于来了!”二楼,有个女佣正好从一间房间里出来,看到了他。
宫铭夜急忙奔上去,“小童呢?”
“小姐……小姐她……”女佣突然捂着脸,抽泣起来,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完整话。
“到底怎么了?”宫铭夜失去耐心的打断她。
“小姐在浴室里割脉了……”女佣泣不成声。
仿若听到晴天霹雳,宫铭夜整个人僵在原地。
割脉……
小童……她怎么会那么傻?!
“她在哪?”回过神,他脸色阴沉的问女佣。
女佣被他神色,吓到后退了一步,伸手指了指刚刚她出来的房间。
宫铭夜一个跨步过去,见女佣还傻傻的愣在原地,忍不住吼了一声:“还不赶紧打急救电话,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宫少爷……”女佣被喝一声,没有乖乖的去打急救电话,反是跟着宫铭夜进了房间。
房间里,只见刚刚女佣口中割脉的童雅彤,此刻正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
她有些虚弱的闭着眼,一只光洁的手臂,露在被子外头,手腕上被缠了厚厚一层纱布,白色的纱布上,还点缀着些些嫣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宫铭夜看得一阵心惊,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床边。
不由分说,他掀开被子,一个打横,就要把童雅彤从床上抱起。
“夜,你要做什么?”似乎被惊醒,童雅彤睁开眼来,惊恐的看着宫铭夜。
那双眼底,除了惊恐之外,还明显写着欣喜。
“当然是送你去医院!”宫铭夜几乎是吼出来的。
割腕,这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做的吗?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生命的意义?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时候去?
“我……我不要去医院!”没料到,童雅彤坚决的拒绝,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宫铭夜丝毫不理会,转身要走,却被之前跟在他身后的女佣,摊开手拦住。
“宫少爷,不用去医院,刚刚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止了血,说没什么大事了。”
宫铭夜停下步子,死皱着眉看着怀里的人,“看过医生了?”
“嗯!你看,都已经帮我包扎好了。”童雅彤把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笨拙的放到他跟前。
“医生说没事?”不放心的,他继续问。
“我不骗你!”童雅彤急急保证。
宫铭夜暗松一口气,又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他未察觉的是,一旁的女佣和童雅彤也都长长松了口气。
幸好!
一进医院,她这“割腕”的事,必然破功。
……
宫铭夜才把她放下,那边女佣已经很识趣的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宫铭夜和童雅彤两个人。
童雅彤躺在床上,手紧紧抓着宫铭夜。
宫铭夜挣扎的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裹着纱布的手上,终究没有忍心挣开。
“夜,你还是来了……”童雅彤开口,苍白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胜利的得意。
她童雅彤要做的事,向来没有办不到的,尤其对方是宫铭夜。
“你为什么这么傻?割腕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宫铭夜一想到她如此不珍爱生命,不由得有些怒意,“况且,为了一个你根本不爱的男人做这种事,你不觉得愚蠢吗?”
被他出声严厉的指责,童雅彤顿觉委屈。
“夜,我痛……好痛……”她握住手腕,可怜的呻-吟起来,眼眶通红。
宫铭夜愣了下,不敢再继续骂下去,有什么事,等她完全康复了再说也不迟。
“你帮我吹吹好不好?以前……只要我受伤,你都会帮我吹的……”童雅彤主动将手搁进宫铭夜手心。
温热的触感,让宫铭夜足足愣了好半晌。
矛盾的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在看到她惨白的脸,和她企求的目光时,他没有再犹豫,而是执起她的手,搁在唇边,轻轻的,温柔的吹起来。
仿佛,和曾经一样……
只是,现在,他觉得似乎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哪里不同,他却说不上来。
也许是心境吧!现在没有曾经那种怜惜到恨不能童雅彤所有的痛苦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的强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