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回到相国府,酒宴已经进入到后半程,歌舞礼乐正在表演,供这些达官贵人们消遣。
赵豹府中豢养着一批擅长歌舞的少女,个个美若天仙,长袖善舞。很多大臣为了巴结赵豹,都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相府学习舞乐。有的甚至把六七岁的小女孩也送来,尽早学习,争取有朝一日能够被赵王看上,最不济了相国看上也是好事。
赵豹年岁益高,偏爱歌舞,为了长年的培养舞女乐女,赵豹聘请了很多方士门客,专门训练调教这些女子。在赵豹的门客中有一位叫齐悦的人,他可以用法术控制这些女子的意识,驱使这些女子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为做事。得到这个人后,赵豹作为高度机密,绝不向外人所道,只有自己和齐悦知道这个秘密。赵肃侯在位时,赵豹就不断的将齐悦培训成功的美女送到宫中,借以左右赵肃侯的一些决策,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如今,赵雍做了大王,赵豹并没有放松控制宫室的企图,只是赵雍一来年少,还不懂男女宫闱之事,而来赵雍成天骑马习武,几乎很少有机会接触女人。太后几次派侍女给赵雍,赵雍以自己年纪尚小为由都婉言谢绝。赵豹闻此消息,只好待机而作。如今,韩赵两家联姻之事在即,一旦韩国公主进入赵国宫中,赵雍这个从未尝过女人滋味的少年大王,一旦情窦打开,恐怕就很难再对其他女子感兴趣了。赵豹把齐悦叫到密室,商谈起来。
齐悦听完赵豹的忧虑,沉吟片刻,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相国莫要担忧,在下最近正在研究一种幻术,只要将法力用于还未开化的幼童,再将所要控制之人的名字和画像置于幼童枕下,画像中之人就会夜夜梦见幼童之容。”
赵豹疑惑不解。
“不妨详说?”
齐悦手捋长髯,慢慢说道。
“相府中有多为大臣之女,不乏幼童,在下仔细观察,发觉吴广之女乖巧伶俐,眉宇中透出几分英气,如若长成,必是倾国倾城美貌。”
赵豹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对吴广之女施行幻术,将来让她成为赵雍的梦中人?”
齐悦点头称是。
“此女只有八岁,却如十四五之少女般气质出众,我若施以幻术,他日赵雍得见,定会一见钟情,不管是韩国公主还是哪方女子都无法与吴广之女抗衡。”
赵豹面露喜色。
“先生果然是吾左膀右臂,必当重谢。”
齐悦抱拳相谢。
“相国厚爱。”
自此,齐悦每日专心调教吴广之女。
再说吴广本为一名刀笔吏,专事国事记载,仅次于史官之位。吴广生有一女,取名叫孟姚,出生之日满屋红光,祥瑞之像。于是有人奉承说,此女非同凡响,日后必有王后之命。吴广听后,便从小留意对爱女的教诲,每每亲自教导。孟姚也是机灵,不管吴广教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后来,为了让孟姚能够有机会接近权贵,吴广便托人将孟姚送到相府调教。刚刚去时孟姚才六岁有余,可是却学会了相府中最难的脚尖舞。由于年龄小,为了引起赵豹的注意,孟姚居然跳到桌子上起舞,引得赵豹哈哈大笑,甚是喜欢。
赵豹赏赐了齐悦重金,又嘱咐下人对孟姚特殊关照,从生活和饮食上无微不至,着意调教。
赵成终于在宫中见到了赵雍。
当日,赵雍正在接见胡人大将仇液,并询问了投奔仇液的林胡武将仇龙的近况。
赵成在一边静候,等到仇液告退,赵成才有机会向赵雍汇报。
由于一起读书的缘故,对于比自己长一辈的赵成,赵雍向来都不拘礼节。
看到没人了,赵雍一把将跟自己年龄相当的赵成拉了过来。
“快说说,最近你都干嘛去了,为何一直不来找我?”
赵成也放松了。
“大王外出那么久,我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等大王回来后,又那么忙,想见大王,总是没机会。”
赵雍哈哈大笑。
“不要大王大王的叫了,你快跟我讲讲最近邯郸城里都有啥新鲜事。”
赵成坐在垫子上,喝了一口水。
“别的没啥,就是相国府最近着实热闹,大臣们络绎不绝,整天都歌舞不断,酒宴相连。”
赵雍听后站了起来,在宫中走来走去。
“看来赵豹是对寡人接近胡人大臣有些不满啊?”
赵成也站起来说话。
“这方面也是有的,不过好像他们更关心大王与韩国联姻之事。”
赵雍回头看着赵成。
“何以见得?”
赵成连忙作答。
“他们最近像是在为大王物色王妃人选,说是要从王族大臣的女儿中选一位送给大王。”
赵雍一拍大腿。
“坏了!我最怕的就是这个,我还要自由自在的骑马打仗,女人的事暂且不能提,韩赵联姻是政治结盟,也是先王定下来的约定,不能不履行,至于在国内大臣之女中选妃之事,寡人断不可行。”
赵成怔了一下。
“大王的心思臣下知道,只是相国之意,也不好硬驳,大王要先想一想,一旦他们在朝堂山提出,要有应对之策。”
赵雍点了点头。
“是啊!寡人还不能公开与赵豹等王族对立,他们的提议不能一概拒绝,现在因为肥义、仇液和楼缓等人为国做事,赵豹颇有争议,若在王族家事上再驳了面子,恐怕也不好啊!”
赵成听后又进了一言。
“我在相府听到他们议论,说是要找机会请大王到相府观赏特意排练的歌舞,到时候再向大王敬献美女,这样大王就不好拒绝了。大王要早作准备。”
赵雍感激的看了赵成一眼。
“寡人知道了,你继续与相府来往,与寡人最好见面要少,免得他们对你太多防范。”
赵成唱诺告辞。
次日在朝堂上,赵雍因齐国资助中山国一事,提议举兵进攻中山国。
赵豹等一班王族大臣纷纷反对,认为当前国力不够强大,先王又刚刚离世,赵国国弱主少不宜发起战争。
肥义、仇液等人却力主开战。
肥义指出,正因为赵国新主,才要发动战争证明赵国并不是好欺负的弱国,何况中山小国,屡屡以齐燕为依仗,对赵国挑衅冲撞,如若不打击气焰,今后尾大不掉,难以服众。
两派争论不休,赵雍静观不语。
散朝后,赵雍闷闷不乐,回到宫中也不愿多言。
楼缓此时求见。
赵雍赶紧宣楼缓觐见。
许多时候,只要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喜欢和性格直爽的楼缓说说话,发泄发泄兴中的郁闷。
楼缓带来了一把匈奴产的硬弓,堪称弓中极品。
赵雍喜欢的不得了,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拉着楼缓上马直奔宫后的练武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