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期五,也真奇怪,一个星期这么快就完了——是我们学生概念的星期——只有星期一到星期五。转眼间,倒计时应该这样计时:“离毕业考只剩不到一星期”。
也真是奇怪,我们在一年级看六年级是十分遥远的概念,六年级看一年级却希望路途再遥远一点,再遥远一点,最好永无尽头。只可惜“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要分离了,现在是我们人生中第一次怀旧。
下课了,我和杨煌走到走廊上,看一年级的小朋友们在我们学校的标志物大棋盘上面蹦过来蹦过去。我忽然想到了我们一年级的时候,我们也曾经在那上面蹦过来蹦过去,只不过玩法比他们更加高级,甚至还有团队作战模式,抓人模式还有绕圈圈模式。那个时候,雷烨他们的笑脸依稀浮在我眼前,只可惜现在他们都转学的,都各奔东西。我在这个又想起转学生中的雷烨,他是我交的第二个知音,第一个是幼儿园阶段的一位同学。当然这不能说明雷烨比那个同学差,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啊!到现在,我的两个知音与我都不多见了。
“雷烨……”我不由自主地说,转过去看杨煌。杨煌眼旁也垂挂着一滴泪,或许他也想起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但是后来失去的人与物吧。“杨煌,我听说有泪无声叫做‘泣’。”我没话找话。杨煌立刻把眼泪擦掉了:“谁说我有泪了?”我们又默默,看着楼下的一年级小朋友们。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些一年级学生在那里“打气功”。啊,这不是我和杨煌还有温友沩一起玩过的吗?每次到操场上面的时候,我们便“大显身手”,时而“打醉拳”,时而“打降龙掌”,时而“用吸星大法”,时而“点灵犀指”。我们都是极其配合别人的。当别人“气功”一发出来,我们便会顺着他们的动作往后蹦一步,用手捂住哪里,或者是一弯腰,惨叫一声,总而言之,我们就像是真的在打气功又是真的被气功打一样。我们一有时间就这么玩,我们不知道是幼稚还是成熟……
我看着楼下的一年级学生们,真不相信这样无忧无虑的他们也将会面临着痛苦,面临着分离。可是人生之道就是这样:“人生难得是相聚,唯有别离多。”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正如每个人都要经历出生和死亡。毕业还只是代表我们人生路上已经走了大约八分之一。
默默地,我和杨煌之后没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受到我们的心基本是一样的。你看,杨煌的眼眶又湿润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当这《城南旧事》电影里面的歌曲响起的时候,你有没有为这歌曲哭过?或许只有经历过分别的人才能享受这种忧伤。但是想一想,我们都还是太小了,经历过了一次分别,我们就算长大了吗?